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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人成亲你羡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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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仙师别院的这一路,白止止脑海里一遍遍排练着见到离烬时该说的言辞,却不想,突如其来的踩空顿时打破了他所有的设想,此刻一整个趴在坑里的他只想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

一个时辰后,已经清楚知道自己躺在宿舍的白止止看着被纱布包裹的肿胀的右脚,傻乎乎地笑了笑,与一直愁眉不展瞪着他的炎临微末逗趣一句:“这……好像个猪蹄啊,呵呵……”

笑声戛然而止,白止止一看炎临微末仍摆出一副等说法的肃面,心里突然有点忐忑,他掩饰似的埋头,往嘴里塞了一口荠菜馄饨,随着清香刺激着味蕾,白止止忍不住赞叹一声:“真香!”

炎临微末依然沉默不语,只倾身给白止止擦了擦唇上挂着的汤汁,接着指着那封同白少爷一起掉坑里的信笺,平静地开口:“吃饱了吗?若是吃饱了,止止老弟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咱俩本是同棚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听到这句问语,白止止错愕地愣了愣神,他没料到炎临微末在意的竟然是信上的内容,毕竟今早他在医馆的莽撞举动才最容易使炽焱神君血压飙升吧……

提及白少爷捍卫兄弟爱情的英勇事迹,还得追溯到一个时辰前。

当时白止止右脚疼得厉害,根本站不稳,炎临微末把他从坑里捞出来后,就直接抱着他去了医馆,所幸其右脚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

白止止倒是不以为然,可炎临微末看着他脚跟和脚面上一大片青紫,脸色霎时变得铁青,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愠色。

给白止止医脚的仍是沈忻,作为启碇学苑医馆的坐诊医师,沈忻平时喜欢穿一身秋香色衣袍,整个人的气质也如同秋景一般,是个稳重谦和的男子,所以往白止止脚上包裹药膏时的手上动作自是小心谨慎。

然而即使沈医师下手这般轻,炎临微末一见白止止身子微颤,悬起的心也随之煎熬,不住地提醒沈医师再轻一点。

等为白止止包扎仔细,沈忻看了眼这俩人,略显诧异道:“你俩倒是医馆的常客,昨日刚离开,今日又回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伤得重,看这扭伤的程度,先休息两日,期间避免活动,也不要按压和热敷,两日后可将温热的帕巾敷在瘀伤处,这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丸记得按时吃,药膏每日一换,一个疗程之后如果脚还没有消肿止痛,及时来医馆就诊,对了,平躺歇息的时候适当把伤脚抬高,至于怎么做……你是他舍友吗?”

突然被沈医师问话,炎临微末收回一直搁浅在白止止身上的目光,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沈忻常居医馆,鲜少留意学苑又添了几个仙师或招了多少修士,之前更没有见过负责机修课的末渣渣仙师,他一听这俩人是舍友关系,于是对炎临微末说:“既然你是他舍友,那这段日子你先受点委屈,每晚可以将你的睡枕垫在他膝盖到脚的位置,可缓解肿胀和疼痛。”

炎临微末从小到大修炼期间没少磕碰,沈忻强调的这些事他还是清楚的,无论是用枕头还是其他东西,他自是会照顾好白止止。

不过脑袋一根筋的白少爷却顾虑重重,咧了咧嘴,忍着痛楚问道:“可是沈医师,我们宿舍里就只有一个枕头,我俩每天晚上还需要枕唔……”

意识到白止止想说什么,炎临微末连忙上前一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及时扼制住了白少爷话里的“同床共枕”之意。

“一个枕头?”沈忻疑惑。

炎临微末忙打圆场道:“我,我舍友的意思是,若是一个枕头用来垫高小腿,岂不只剩下一个枕头,那他一人霸占俩枕头,我一个没有,那他多不好意思啊。”

不自在地哈哈两声,炎临微末捧起白止止的脸,双手轻轻揉搓了两下后,坚定的开口:“不用不好意思,因为我乐意。”

只要你别再冷不防冒出一句吓唬我的话,本神君为你做什么都乐意!

为防白止止继续不合时宜地开腔,炎临微末双手始终拢在白止止面颊两侧,直到沈忻交代完一切需要注意的细节,炎临微末才悄然舒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而后取完药便打算抱白止止离开医馆。

谁料两人刚来到院内,恰巧与踏进医馆的离烬打了个照面。

离烬也是方才听说有修士掉进了他别院附近的大坑,这才本着没有及时填坑的内疚心理,前来医馆看顾受伤修士,顺道再见一见自个儿惦念的人。

三人相顾无言,似乎谁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相遇,尤其是离烬,惊愕的目光在对面游走良久,才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怎么又在这里?”

“又”字被加重了音调,离烬显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离谱,绝无可能是缘分使然,于是一脸懵圈地等着一个靠谱的答复。

然而炎临微末全然不在意离烬的诧异,只瞥了眼离烬手持的一枝含苞待放的杏花,笑道:“离烬上仙早啊,这次怎么记得给沈医师带花呀?”

啥?给沈医师送花?!

听到炎临微末这句打趣的话,离烬还未有反应,白止止却率先急了,蓦地质问一句:“离烬仙师,你怎么可以给沈医师送花啊!”

此话一出,炎临微末当场愣住了,讷讷地看向怀里人,而离烬眉间的皱痕则明显深了许多,反问道:“我如何不能?”

白止止不知哪儿来的胆量,不依不饶地问:“仙师你,你不会是喜欢沈医师吧?!”

离烬:“……”

那是我媳妇,你说我该不该喜欢……

炎临微末怕摔着白止止,不敢腾出一手捂住白止止的嘴,于是忙不迭以事多为由,抱紧白止止便快步走向医馆大门。

怎奈还未走出大门,一心只为给末渣渣争讨幸福的白止止突然用俩手紧紧扒住门框,哀怨地大喊一声:“离烬仙师,你可不能喜欢沈医师啊!你要是喜欢沈医师,那末渣渣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俩往后的幸福生活可全指望你了呀!”

离烬:“……”

嘛意思?听这意思,你俩往后是想去我家……蹭饭??

白止止以为离烬心灰意冷,所以才移情别恋,故此急慌慌扯着嗓子劝道:“仙师!御仙盟和帝宗仙门定下的婚约好商量,你可千万别想不开,那御仙盟的少爷脑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梦游把自己游丢了!这婚约算不得数的!”

离烬一听这个入学不久的“黑止止”修士越说越离谱,竟还提及帝宗与御仙盟联姻一事,不禁斥责道:“不许八卦!”

“啊?”白止止一愣,转而一脸真诚地解释道,“我没八卦,我说得都是实话!绝不会遭雷劈的大实话啊!!”

这时,像是遭雷劈的炎临微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忙一边拽开白止止扒门的手,一边对离烬道:“别介意,我们家止止八成掉坑里摔着脑了,我代他向离烬上仙讨几天假,最后祝离烬上仙与沈医师百年好合,后会无期!”

紧接着,白止止继续不死心地大喊:“离烬仙师!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啊!!”

医馆内的沈忻听到嘈杂的吵闹声,不明所以地来到院内,问独自站在门口的离烬:“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炎临微末抱人远去的背影,离烬叹了口气,微微嗔怪道:“你这医术退步了,刚才那小修士脑子摔得不轻,你咋没给人看好就放人走呢?”

听到这句责怪的话,沈忻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过离烬,背身离开的同时,没好气地留下一句:“那小修士脑子好好的,我看是你脑子有病。”

离烬:“……”

我说得可是不会遭雷劈的大实话,怎么就脑子有病了?!

白止止并不知道自己挑起了多大的夫妻矛盾,等回到山水蒙宿舍,他才从炎临微末口中得知离烬与沈忻的关系。

“啥?离烬上仙与沈医师已经成亲三年了!”白止止大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炎临微末遵照医嘱,用叠好的毯子抬起白止止小腿,并给白止止寻了个倚靠在床头的舒服姿势,然后觑过他吃惊的表情,故意凑到他面前,调侃道:“怎么?你羡慕?”

白止止兀自不敢相信:“不是,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呢?!”

炎临微末把温着的一碗馄饨递给他,漫不经心地道:“我也是两个月前方才知道这二人早已低调成亲,只不过每年新生入学苑,这离烬上仙为镇场子动不动就施展气蒸术法,沈医师有几处药莆就在演武场附近,被离烬上仙毁了许多,所以这二人成亲没多久便因药草的事分居了,估计连学苑的其他几个仙师都不知他俩的关系。”

沉默片刻,白止止苦着脸低了低头,遮盖住眼中翻涌的忧愁,小心翼翼地说:“末渣渣,你肯定很伤心吧。”

炎临微末不知他这句话的弦外之意,只佯装惆怅地短叹一声,别有深意地开口:“是啊,我当然伤心了,离烬都成亲三年了,我却还是一个人,止止,要不咱俩的婚约……”

试探性的话还未说完,白止止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皱起眉头,悻悻然问:“末渣渣,你既然两个月前就知道离烬上仙已经成亲了,你为什么要来启碇学苑,那日又为什么给离烬上仙送花,你不会还对离烬上仙余情未了吧?!”

“余情……未了?”炎临微末喉咙一噎,半天没憋出一句话,直到白止止拍了拍他肩膀,他才撑起眉峰,愕然道,“止止,你不会是以为……我的心上人是离烬吧?!”

白止止眨了眨懵懂的大眼,有些怀疑地嘟囔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那日在医馆为什么送花?我都看到了……”

“当然不是!”炎临微末哭笑不得,转而等目光落在放在床头的信笺上面,恍然问,“止止,你送信给离烬,是为了……我?”

“不是!”白止止违心地驳逆一句,“是,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早日解除婚约。”

听到这话,炎临微末受宠若惊的表情立刻变得黯然,等失落地点点头,便拿起白止止费心写下的信笺,打发时间似的,一字一句看了起来。

直到往嘴里塞馄饨的白止止察觉到气氛过分安静,于是看着自己的猪蹄脚有意笑了两声,然后便迎来了炎临微末不满的质问。

“我,我之所以说咱俩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是为了强调咱俩八字不合,都想解除婚约,你若是觉得这句话不好听,那我,我要不改改?”瞧炎临微末不悦,白止止软下声音商量着,但很快又蹙着眉头喃喃自语道,“可是,改什么呢?总不能说,我早晚会把你踹了?那你日后在你心上人眼里多失面子,要不然……改成你把我踹了吧!”

炎临微末:“……”

咱俩就非得互相踹吗?

“那也不行。” 白止止愁眉苦脸地摇摇头,自个儿否定道,“若是你把我踹了,让我老爹知道,肯定会因此损害御仙盟与帝宗的友好关系,到时整个修仙界不知会闹出多大乱子,我再想想,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不过……”

话音稍顿,白止止凝视着炎临微末那双令他悸动的眼眸,踌躇着问,“就算我把信改好了,我也不知道往哪里送,末渣渣……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啊?”

“想知道?” 炎临微末放下信笺,与白止止对视片刻后,忽地轻轻一笑,接着附上白止止耳边,故作玄虚地放慢了语调,“其实……”

白止止惊觉自己的心跳正随着炎临微末停顿的话音在一点点收紧,呼吸也控制不住地加重,他突然间有些害怕,但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手里捧着的馄饨汤汁也因他微颤的手指轻轻漾起了涟漪。

“我早就告诉过你。”炎临微末说着,侧眸看了眼白止止染上绯红的耳朵,这般撩动心神的羞赧之色令他瞬间失了神。

白止止感受着耳边温热的气息,色授魂与间,忍不住启唇:“什么时候?”

“就在……”

剩下的话还未脱口,炎临微末突然偏头,如在渡棚那般,在白止止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不过比起渡棚那次的蜻蜓点水,炎临微末这一次没有急着退身,似是想把自己所有的柔情蜜意都用这一下来告诉白止止。

脸上温软的触感袭来,那颗刻着“炎临微末心上人”几个大字的石头蓦然落入白止止心海里,可带给他的并不是石沉大海的沉寂,而是应声荡起的无穷无尽的波澜。

就像他手里这碗涟漪波动的馄饨汤……

“饭凉了!”

浑身燥热难耐,白止止解暑似的骤然喊出一嗓子,然后不管炎临微末亲没亲完,突然不合时宜地端起碗,一饮而尽。

一时间,寝室内只剩下了白少爷大口干饭的咕咚声。

炎临微末:“……”

我其实还有好多情话要说,可惜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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