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大叫，声音似乎在这一刻脱去了稚嫩，大声怒喊。

明三娘：“不行！”

“不可。”大娘也呵斥，“你忘了师姐告诉过你什么！”

——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永远不要入月山群，永远永远。

十娘跪倒在地上，“我没忘！我没忘！姐姐，你们让我走吧，让我走吧！”

大娘仿佛窥见了什么东西，回头看向小妹的这一眼，充满了诀别和悲悯。

一一的，大家都转头过来，这一刻，十娘的视线聚焦了。

像是要发生什么。

明大娘还回着头，沉声直言，“你是仙人不错，但你毕竟不是神。你的力量比起神明，弱小的不堪一击！”

这古瞳老头一直像个雕塑，听见这话，眉心倒是动了动。

“呵。”

他再不留手。

拂尘本是怜悯众生而生，如今却成了消亡众生的武器。

抬手间，人烟散尽。

快到，小姑娘都没看到过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化作青烟，消失在她眼前。

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

都不见了。

还有包子铺的哥哥，经常给她留鸡腿吃的肉店老板娘，教她打过鱼，曾带她到海边戏水的渔婆，那么多那么多，无条件把她当做自家人的好人。

有记忆到现在，她没有过亲人。

整个丹溪，全都是她的亲人。

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死气，这一刻，十娘眼皮在抖动，小小的手，一层又一层冷汗和鸡皮疙瘩。

“啊————”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十娘不可控制地倒下去，剧烈的打击让她大力的撞击自己的脑袋。

该死，这个人他该死！

直到晕厥。

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头子丝毫不见有触动。多看了一眼，一丝内力推出，被静悄悄封了感官和知觉的亓暄苏醒过来。

“师父？弟子方才怎么了？哎？这村子的人呢？”

老头子挥一挥衣袖，小雨散尽，乌云飞远。

“这里有过人吗？”

亓暄抓着自己的脑袋，“没有过？”

“自然。带上你师妹，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