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18日,这天瞿燕总是感觉莫名的心慌和不安。
也许是假期突然的来临,让日子都变得慌乱。
直到她接到温婉兮的电话,说有事找她。
瞿燕接下电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最后一次。”
她们准时在温婉兮约定的地点见面了。
“瞿燕,你转学吧。”温婉兮开门见山的说。
“凭什么?”瞿燕坚持问。
温婉兮听她问完后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她突然拽住瞿燕的手腕往外拖 ,寒风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锈味,粉白手套掐住她的下巴:"知道为什么你爸爸总穿那件丑外套吗?上个月永康药业的并购案,你爸偷了我家的报价单。"
瞿燕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闪回跨年夜那晚父亲醉酒时的嘟囔:"燕燕上幸禾的学费...筹钱...筹钱..."她终于明白温婉兮眼底的恨意从何而来——不只是少年白衬衫掠过的风,更是父辈在金融战场溅起的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子言两个人偷偷计划出国的事情,他爸爸知道后为了他妈妈,把李子言用高尔夫球棒打了一顿。”
温婉兮开口说完之后,瞿燕整个人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去找李子言,去找他,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子言计划出国的事情败时,他正在收拾行李。
被父亲暴打一顿后,得知温婉兮要去找瞿燕处理。
他怕发生什么意外,就通过逼问温婉兮的跟班,问到了这个地方。
李子言刚赶到的时候,瞿燕和温婉兮正在争执着什么。
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货车轮胎突然打滑,像她们的方向转去。
刺耳刹车声中,李子言推开二人的双臂舒展成十字,白色羽绒服在车灯里泛起圣洁的光。
卡车撞来的瞬间,他推开两个女孩。温婉兮的一只羊皮靴飞出去挂在树梢,瞿燕的帆布鞋浸在血泊里。最后的视野里,李子言的白球鞋终于不再避开泥坑,像那年校庆他背她去医务室时,故意踩碎的水洼月光。
刺目远光灯劈开雪夜时,瞿燕只看见少年羽绒服翻飞如鹤翼,修长手指划过她与温婉兮之间的虚空,仿佛要撕裂某种透明的屏障。
时间在那一帧被无限拉长。
瞿燕的身子赤着脚在冰面打滑,掌心的石子棱角刺破皮肤。温婉兮撞上路缘石,血珀戒指脱手飞出,在积雪中滚出猩红的轨迹。而李子言正躺路中间绽开血花,像他们曾在生物课解剖的蝴蝶标本。
最后的记忆是刺目车灯与橡胶灼烧的气味。李子言的血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绽成昙花,温婉兮的尖叫混着警笛撕破长空。瞿燕跪在柏油路上摸到他腕间的手表,表面蛛网裂痕中,秒针永远停在九点十七分。
瞿燕看着李子言被担架抬进救护车后,终于在这一刻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