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完，苏晓晓就举着两杯奶茶撞进教室："特大新闻！老班要搞学习互助小组！"夏尹桐手一抖，铅笔在《人体结构解析》上划出诡异的微笑弧度。后排传来冰刀磕地的声响，林清屿拎着速滑头盔晃进来，脖子上挂着连夜伪造的"重感冒"病历。

"按月考成绩排名组合。"班主任敲着成绩单的样子像个无情的月老，"林清屿和夏尹桐一组，正好文理互补。"

夏尹桐的橡皮滚到林清屿鞋边，发现对方速滑鞋带系成了死结。林清屿盯着成绩单上自己故意空着的数学大题，突然觉得辣椒酱该升级成魔鬼椒。

放学后的美术教室飘着奇怪的化学药剂味，夏尹桐把三脚架支在静物台前："其、其实我化学只考了27分......"

"刚好。"林清屿从速滑包里掏出瓶蓝色液体，"我爸助理送的'脑力增强剂'，实验室说遇热会变透明。"

苏晓晓扒着门缝偷看时，只见两人戴着防毒面具，用加热后的颜料在帆布上画函数图像。窗外的银杏叶扑簌簌掉落，盖住了她们用雪碧瓶改装的离心机轰鸣声。

三天后的午休广播突然插播喜讯："恭喜林清屿、夏尹桐同学荣获市科技创新大赛二等奖！"正在偷吃辣条的校长呛得满脸通红——他们提交的《热敏颜料在函数图像教学中的应用》居然真混过了评审团。

领奖台上，夏尹桐攥着裙摆小声问："那个变透明的原理......"

"冰刀养护液的化学反应。"林清屿把奖状卷成筒状戳前排领导的秃头投影，"你调色时加了立白洗衣液？"

"是表弟的婴儿爽身粉......"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们在镜头前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假笑——一个像被绑架的人质，一个像准备撕票的劫匪。

当晚，夏妈妈举着获奖新闻截图冲进画室："你居然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歪门邪道上！"夏尹桐默默调大平板音量，视频里正好播到市长颁奖的画面："......这正是素质教育的典范！"

"市长说这是素质教育典范。"她指着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把丙烯颜料挤成反抗的烟花。阁楼窗外，林清屿的父亲正对着德语新闻暴跳如雷，而她本人在院子里烤着辣椒，用烟雾触发邻居家的火警报警器。

周五的互助时间变成了汽水品鉴会。夏尹桐从书包里掏出五颜六色的自制饮料："这是用速写纸过滤的柠檬茶......"

"你喝过墨水吗？"林清屿突然递来贴着骷髅头贴纸的易拉罐，"辣椒味可乐，敢不敢？"

苏晓晓举着手机录像时，镜头里突然闯入个东北腔的圆脑袋："老大！你爸助理又来偷拍......哎这汽水带劲！"速滑队副队长大刘猛灌半瓶"青柠混合液"，三秒后哭着冲向洗手间。

夕阳把器材室染成蜂蜜色，夏尹桐终于问出憋了两周的问题："为什么故意考砸数学？"

林清屿正往速滑刀上贴反光贴纸："慕尼黑学院的申请需要全A。"她甩出的成绩单上，59分的数学卷子画满火星探测器涂鸦。

"那......"夏尹桐把偷拍的速滑队训练图推过去，"为什么故意摔出赛道？"

空气凝固了五秒钟，直到林清屿突然用辣椒酱在墙上画函数曲线："当y是反抗值，x是时间，这个抛物线......"

"会触底反弹。"夏尹桐蘸着蓝颜料续上另一半，"像冰刀划出的弧度。"

窗外传来教导主任的咆哮："谁在操场晒辣椒酱？！"两个少女抱着实验器材从后窗翻出，惊起一群白鸽。苏晓晓和大刘蹲在灌木丛里击掌："赌五毛钱，她们下次会把实验室搬进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