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妇女联盟茶话会。
“飞燕和以珠这几天忙得要死,都没人跟我唠唠嗑了…”刀春寒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呸呸地吐着嘴里的高温茶叶。
邱祯了然,吹了吹茶汤,“以珠哇,你跟姐老实说吧,感情受挫了?”
京以珠叹气:“我的剑……”
邱祯:“……请说人话。”
“我以前看电影,电影里说像剑这样的冷兵器有了裂口就很容易断掉。”京以珠忧心忡忡,继续叹气:“万一报废了怎么办…”
一边旁听的陆风遥:“不是我的问题,要怪就怪那羚羊角太硬了。”
京以珠皱眉:“我没说你呀…”
一时没了话题,陆风遥作为一个满分丈夫得为妻子找乐子才行:“话说,老幺怎么搞定那奇葩性癖的坏女人的?”
陈静看过去,陆风遥说八卦说得有头有尾的:“唐轻鸿,也就是那个性行为艺术者,她在第一次犯罪的时候把那男的的□□直接抽断了…要看案发照片吗?小静你别看。”
邱祯男性过敏:“不要,长针眼。”
“我当时进房间的时候,受害者被绳子捆成了一个C,□□塞着一个假器具。”京以珠简单描述着,“我先把摄像机关掉了,然后陆风遥进来了。”
陈静斜了恋人一眼。
陆风遥着重强调自己的清白:“…我都没进过那个房间!连后续处理都是让那个女疗愈师进去的!”
京以珠笑了一下,继续道:“她走过去娴熟地将道具扯出来,松绑,盖被子。”
刀春寒:“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就动手了啊。”京以珠说。
“有Bug呀,”邱祯提出疑点:“万一她俩平时会搞些小情趣呢?熟练也很正常。”
这乍一看确实没问题,“因为我信你。”
邱祯大小眼:“还和我有关呢?”
京以珠说:“陆风遥身为一个有妇之夫,更何况我也在现场,于情于理,为一个女性松绑解围这种事都应该让我来才对。”
“我觉得唐轻鸿应该是忍不住,或者她自己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京以珠分析,“阿祯的男德教育满分啊。”
刀春寒乐不可支:“嘿!万一真是陆风遥咋整?这不是对同伴下黑手啊哈哈哈!”
“那就是他活该啊。”京以珠无所谓道,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光我打不行,静姐还得踹掉他。”
陆风遥鼓掌:“你也满分。”
孟归宁闭着眼睛假寐,闻言笑了笑,睁开眼睛看向谭深。后者皱着眉,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京以珠这么淡定,看来x癖不太正常啊…需要跟纪绿说么?谭深思考着,想了想还是算了,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要通知她……
陆风遥持续为妻子提供话题:“后续我找易婉问了问,那个羚羊男,是上届的执行者,不过出于精神问题,也就进部一年多就被辞退了。”
“辞退?哦哟还有这档子事儿呢?”邱祯喝下一口茶,“司长舍得呀。”
“我来部里的时候执行部只有四个人,除了谭深,后来另外三个已经全部死了。”陈静思考一会儿,“他应该并不厉害。”
“死得真早啊……”京以珠说,“精神病确实没想过。”
陆风遥说:“是啊,档案记录的是他误伤了同事,本来心理承受能力就不行,后续也跟不上团队合作。”
刀春寒问:“误伤?被误伤的那个死了吗?”
陆风遥点头。“精神问题很大,庄副科长说他被洗了脑,就是□□生者压迫啦。”
“这就是进司需要成年的原因吧。”姜苍术和乔飞燕结束了今日的教习,郝鹤一个正值青春的活力小伙,不知道经受了什么摧残,感觉像进责罚处呆了三天似的。
“心智不成熟,很容易听信谗言。”孟归宁说,“他快死了吗?出去死吧。”
邱祯哦哟一声,“简直和以珠之前一模一样啊。”
“不一样好吧,”陈静笑,“以珠再累都是充满干劲的。”
“有一说一,师傅的教习一般人真的跟不上。”京以珠每每想起那阵子都在怀疑自己是怎么跟上的。
“但是很管用啊,是教学问题么?”乔飞燕坐下休息,“两个月就出师了。”
刀春寒说京以珠是天赋异禀。
京以珠撇嘴摇头,“师傅说我几乎没有一点儿天分,只有勤能补拙能挽救自己。”
“你是疯了要跟她比。”谭深说,“她踏入这个圈子的时候唯一能得到的学习途径只有Broken ear的科普视频。”
“你俩还真是……哈哈,”陈静不知在脑海里想起什么形容,笑道:“半斤八两。”
“只能怪封隐太黑心了。”谭深啧声,毫不顾忌封隐的名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赶鸭子上架生怕我死得不够早。”
陈静笑得想吐,实在有损斯文。
“我听见有人在背后骂我来着。”封隐站在门口,白色头发由重力搭上了他的眼尾。
谭深道:“是啊,没听清的话我可以重复一遍呢。”
坦诚到嚣张跋扈,封隐好脾气地作罢,走过去先问了问乔飞燕他们的进度。
乔飞燕说:“还是挺有天赋的,共生力道具也有了解,就是不知道承受能力怎么样。”
姜苍术点头,“体力不太够用,后续会加强这方面,共生力用得不够熟练,应该是出于没见过世面的前提条件,反应很慢。”
封隐点点头,“武器运用如何?”
“都需要练,今天用了一把□□,准心只有六成。”姜苍术说。
京以珠听他们汇报工作听得津津有味,她有意控制自己的视线,所以目光几乎没有落在封隐身上。
“京以珠,你的剑给我。”
京以珠转动眼球,看向封隐的白头发问:“为什么。”
又不听话了。封隐心想。
“我拿去给你师傅修。”封隐说时朝她伸出手,摊开:“我跟她说过了。”
京以珠有些不情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把四棱剑很少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诶,能不能让拉结尔顺便帮我造一把呀?我的剑也报废了——”陆风遥举手,企图博得封隐的一丁点怜悯之心:“行不行啊?”
“她会打死你。”
“不行!师傅很累的!”
陆风遥捶桌子:“谭深你话真密!”
封隐接过剑,“武器库的藏品很多,你可以自己挑一把称手的,我允许。”
陆风遥不会抱着芝麻捡西瓜:“你说的啊别后悔。”
封隐点头,拿上剑走人。
没了四棱剑傍身,京以珠感觉自己缺了一块儿一样,“我感觉我的战力直线下降中。”
孟归宁:“本就没多少。”
京以珠撇嘴,“屁话。”
石青阳乐了,“都说了你们把老幺带偏啦,以前肯定会认真发问“真的吗?我真的很差劲吗”这样。”
“哼哼,”京以珠快得意忘形:“师傅跟我说有人骂我就骂回去,打不过就跟她说~”
“真假?”萧远山惊恐万状:“我们以后不要跟老幺说话了,她会告状!”
“萧远山你演技不行啊。”邱祯摇头,开始现场教学:“要像这样…小心地捂着嘴,瞳孔放大……”
萧远山:“不行,1要有1的样子。”
刀春寒:“疗愈处可以治疗精神病么?”
石青阳认真道:“浪费医疗资源。”
陆风遥道:“那不得天天爆满啊,大家都得去。”
京以珠笑起来:“你们真的是,退休了去演话剧吧,我捧场。”
“下班了。”谭深站起来,起身往外走。
京以珠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于是也接着站起来:“明见,拜。”
“以珠等我,我马上——”刀春寒背上挎包,追着京以珠的步伐一块儿下班。
“吃鱿鱼干嘛?”刀春寒翻着挎包里杂七杂八的物品,突然摸出一小袋鱿鱼干。
京以珠反应了两秒,拿了一根嚼着,“不辣啊。”
“以珠我俩好,我都没给他们吃呢。”刀春寒笑嘻嘻道,京以珠嗅到点儿诡异,“你…你正常点,我害怕。”
“……”刀春寒不气馁,“跟我说说呗,你喜欢谁啊?我认识吗!帅不帅?他还有没有朋友呀?”
“你不认识啦,他就一…假象怪。”京以珠含糊不清地敷衍着,在二楼看见了叶瑾。
叶瑾在打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一贯冷漠的脸上出现些许的…躁怒。
京以珠有些好奇,都顾不上刀春寒一大串致命提问,加快脚步走向出口。
“以珠你好敷衍,我不跟你好了!”刀春寒奉献了一根鱿鱼干得到了不珍惜的敷衍,很生气。
京以珠的心神回复一点,听见刀春寒的话一时手足无措:“我没有…真的…”
刀春寒就是一口嗨,哪曾知道京以珠会这么当真,急忙道:“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呢是吧…我俩还是最好!”
京以珠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笑:“对,我俩最好。”
两人走出梯井,下到五楼时看见了叶瑾,后者在跟一位中年妇女说了两句后,进屋。那个妇女保养得当,看上去像三十多岁的人。
看那大剌剌且理直气壮的模样,倒和叶瑾像姐妹了。
“以珠最好了,跟我说嘛,你到底喜欢谁啊?”刀春寒不得劲儿,“我感觉阿静也知道诶——”
京以珠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我喜欢司长。”
当晚刀春寒就敲响了陈静家的门,鸠占鹊巢让陆风遥滚出自己家后跟陈静哭诉:“司长真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