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有个办法可以帮你说服姨妈,但我有个条件。”阚语狡黠一笑,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家里那关明显很难过,但不能放任颜婳离开,人必须留在身边。
宁醇衡量后点了点头。
送走阚语,她进病房看了眼颜婳,人已经醒了,正躺在病床上看天花板。
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整个人像个干净的洋娃娃,眼眸清亮,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身旁。
“饿不饿,已经过饭点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折腾半天,宁醇自己都饿了。
可颜婳却冷笑一声,很是虚弱道:“宁醇,你少在我面前假好心,我不会领情的。”
宁醇心中叹气,领不领情的无所谓,只要最后别干掉自己就行。
女主不愧是女主,即便身体还在恢复期,状态不佳,一颦一蹙仍有西子之感。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颜婳总觉的宁醇哪里怪怪的,她跟那些媒体报道的不太一样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若非你把我带过去,我也不会被人下药。”语气越来越弱,到最后竟是自觉没理。
宁醇也不拆穿她,“无所谓你怎么想,你妹妹的事很棘手,你要早点好起来。”
听了这话,颜婳的情绪很低沉,她明明看见......
却没有任何办法。
“宁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话说得模棱两可,对她怎么,是好是坏?
此情此景,最受伤的莫过于颜婳,妹妹没找到,自己还遭罪。
宁醇原本想说些宽慰的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你在教我做事?”
心里柔弱的一隅消失不见,颜婳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她还是如此,随心所欲,做事不考虑后果。
那些反常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她作为Alpha的面子。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提前预定的营养餐刚好送来,宁醇把餐盒放在桌上,提醒道:“把饭吃了快点恢复,我可不想再抱你,重的跟猪一样。”
如果这世上一定要有一个话题不能提及,那一定是体重。
颜婳明显被气到了,她从小练习舞蹈,身材控制严苛,除了该有弧线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一点赘肉都没有,宁醇居然敢嫌她胖。
一把辣椒油浇在还没熄灭的火上,人顿时炸了,颜婳指着门口冷声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宁醇向来不肯在嘴上落下风,口无遮拦道:“我还不想看见你呐,还没酒街的老板娘好看。”
“滚啊。”
宁醇快速捞起颜婳的手机,飞速输入自己的手机号又扔给她,“快死了给我打这个电话啊,我来给你收尸。”
于是在颜婳愤怒的表情中,宁醇走出了病房。
甫一出门,她就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有闲工夫问系统自己演的是不是很棒。
【系统:......宿主,你说的话很恶毒,戏也有点过。】
对此宁醇摆手,无所谓喽,反正女主也不会喜欢她。
不过颜婳出事她也有责任,明明交代的那么清楚,不是特殊情况颜婳肯定不会主动下车,那么又是什么“饵”引诱颜婳离开安全区的?
撒饵的人很了解颜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把她弄晕下药,借此来拖延她们找人的脚步。
宁醇在医院陪了颜婳整整三天,把能做的检查全做了个遍,还特意找医生看了结果,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办理出院。
出院这天,阚语主动来送她们,宁醇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还帮着颜婳收拾东西。
阚语从小沙发上捞起一条白色打底,一看就是宁醇穿过的衣服,好巧不巧,胸口处还有一枚红色的吻痕。
这几日,宁醇不敢让颜婳独自待在医院,怕不安全,就让管家收拾了些衣服送过来,换掉的脏衣服还没来得及收。
阚语眼珠一转,起了坏心思,举着那枚吻痕给颜婳看,“嫂子,你这口红什么色号啊,还挺好看的。”
颜婳拿过来看了好一会儿,神情越来越古怪,很熟悉的颜色,仿佛在哪里见过。
脑海里闪出一个人的脸。
是那个酒街的老板娘,宁醇朝她吐烟圈的时候,她嘴巴上就是这个颜色。
不知廉耻的女人。
阚语眨了眨眼,自己不会说错话了吧,她伸手想把衣服扯过来,可根本扯不动。
只听她眼中温柔美丽的嫂子红唇微动:“下地狱的色号。”
阚语:......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想增进表姐跟嫂子的感情,现在看来是雪上加霜了。
刚好宁醇办完手续回来,慵懒的往门上一靠:“你们还没好啊,我还等着回家呢。”
颜婳用力扔掉手里的脏东西,“自己收拾,阚语,我们走。”
什么情况?
宁醇简直摸不住头脑,阚语也朝她挤眉弄眼,无奈摊手,她也不清楚啊,只能让表姐自求多福了。
宁醇无奈的拎着大包小包去停车场,然后又任劳任怨的给颜婳充当司机。
她只能劝自己,倔强坚韧的女主多少是带着脾气的。
“表姐,你要的东西我都寄过去了,事情也给你办妥了,记得帮我写测评报告哦。”临走前,阚语把她拉到角落再三叮嘱,这份测评报告就是之前的条件。
宁醇完全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公司研发的几个新产品,那不轻轻松松。
劳斯莱斯驶出地下停车场,机械女音响起,“车辆华A*989898即将驶出,累计消费180元,请扫码支付。”
宁醇扫码付钱,车子开出停车场,还没等走远,就听颜婳问:“你脖子怎么了?”
不提这茬宁醇都要忘了,下嘴可真狠。
她摸了下脖子上的齿痕,阴阳怪气道:“没怎么,被狗咬了一口。”
“你什么意思啊。”能不能好好说话,她只不过关心一句。
宁醇还以为她恼羞成怒了,“我可没提你名,你自己承认的。”
“我......我咬的?”经典疑问句,颜婳试着回想,好像有这一遭,当时她意识混乱,闻到一个好香的东西想要抱住,然后有人猝不及防的掐了她的腰,条件反射般的,快感激增,一个没忍住,她就咬了下去。
颜婳有一个秘密,身边的人都不知道。
她有很严重的皮肤饥渴症。
因为童年父亲的缺失,母亲把大半精力放在更加体弱的妹妹身上。
她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爱,导致患上这样羞耻的病。
每当病发的时候,她都会用淋浴头冲洗身体缓解。
若她没猜错,那天不仅仅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的饥渴症也犯了,而宁醇的触碰让她诡异的获得了快感。
为什么偏偏是她。
“抱歉。”颜婳低声道,顺便从包里取出之前没用完的愈合贴。
她撕开包装取出里面的东西,宁醇好似习惯了,偏头露出脖子让她贴。
颜婳咬着下唇把愈合贴缓缓贴上,分开的时候,尾指不经意的滑过宁醇颈侧,那种诡异的快感又出现了。
她几乎能确认,宁醇就那个能缓解她饥渴症的人。
颜婳咽了咽口水,“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方向盘在宁醇手中转了一圈,她扭了扭脖子,“没有啊。”
可是颜婳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得知宁醇能缓解她的饥渴症之后,她总是忍不住想看她,想摸她,想抱她,甚至想要扑到她。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宁醇能够标记她,那种感觉一定会很刺激。
身体的变化来的很突然,明明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却变得异常敏感。
两人刚到家门口,宁醇就觉得不大对劲,院子外面停着辆豪车,一看就来者不善。
管家是最先出来迎接的,她一脸喜气:“小姐,夫人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说是来看看颜小姐。”
什么情况?
阚语到底下了什么牌子的迷魂药,能让人的变化这么大,明明前几天还喊打喊杀,一百个不支持的。
管家自是看出了宁醇的疑惑,小声解释:“夫人找了好几个老道士,给你和颜小姐算了八字,都是兴家旺业的大吉,而且颜小姐的八字尤其旺您,我可算是知道您为什么非要娶颜小姐了。”
嗳,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宁醇的命是有多衰,搞得生身老母亲连这种话都信。
“当然了,夫人也说,颜小姐自身条件很不错,配小姐绰绰有余。”宁醇一记冷眼射出去,禁止拉踩。
客厅内,宁醇一眼就瞧见她那位雍容华贵的生身老母亲,她尽可能礼貌的问候,换来的却是母亲慢悠悠放下咖啡杯,不冷不热的一声“嗯”。
反到颜婳进来的时候,徐女士主动抬起视线,“你就是颜婳,长得倒是不错。”话里话外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的家世我查过了,原来是颜自卿的孙女。”
颜自卿是国画圈里有名的大师,少年成名,英年早逝,留下的作品颇受追崇,徐女士就是粉丝之一。
也难怪她会突然对颜婳改观。
“听说你的分化等级是S。”这个等级放眼全华京,也屈指可数。
天赋如此高,可惜家世败落,没人能护住她。
徐女士审慎的眼光先后落在颜婳和宁醇身上,最后像是终于敲定了什么,同意她们结婚的事。
徐女士在外人面前爱端架子,但一熟悉就会露出那小女儿情态。
尤其在颜婳表明自己名下有一副颜自卿的孤品,可以送给徐女士的时候,两人的关系直接更上一层楼。
宁醇看着气氛变化,就知道母亲在家里肯定很受宠,她还没见过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宁董事长,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她们相谈甚欢,最终左拐右拐撞上了催生的话题。
左边颜婳跟徐女士温和地聊着,右边宁醇无聊的拿着橘子抛上抛下。
“婳婳,你跟宁醇的匹配度不用担心,反正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你又这么健康,肯定能有孩子的。”
橘子吧嗒一声砸在地毯上,什么意思啊,变相说宁醇不行吗?
还是说徐女士这个做婆婆的,鼓励刚娶进门的媳妇给亲生女儿戴绿帽子?
说着说着,徐女士就拉着她们两个去了最顶尖的检测机构,不死心的非要她们再做一次匹配度检测,还要当场等结果。
还说这个机构里面的从业人员全都是国内外名校毕业的高精尖人才,有一半都是国内第一学府华大的博士研究生呢。
这样的地方,检测出来的结果才够权威。
至于之前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颜婳跟宁醇坐在十八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徐女士以十分专业的态度,询问机构人员有什么能够弥补匹配度过低的办法。
还让助理一字不落的全部记下来,几人忙的热火朝天。
“那天,我是因为看见了青青,才下的车。”时隔多日,颜婳主动把原因告诉了宁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