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发现了……”
白瑾眼神呆滞,仰起头颅痴痴地望着眼前无法被视线完全笼罩的巨大生物,直到眼球都开始有些刺痛。
窗外的苍白的月光洒在祂身上,几只触手争先恐后的涌到了白瑾身上,迫不及待地将他包裹,拖到了怪物疑似脑袋的部分跟前。
触手从白瑾的领口裤腿处进入,在里面肆意疯长,几乎撑裂那些脆弱的衣物,柔软的人类身体温暖了冰凉的触手,怪物感受到了它们的兴奋,不悦地开口。
“他,是我的。”
触手惊恐似地退去了大半,怪物的上半身重新变成了俊美无俦的人类男性。
祂感觉到“口腔”里的唾液在疯狂分泌,那股来自白瑾体内的香甜气息在引诱他长出尖牙,想要把他放进自己的体内完全吞噬。
弯下身子,挺立的鼻尖在白瑾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甜美的气息在鼻腔内稍纵即逝,周围再度升起无数诡异的触手,在空气中扭曲挥舞。
怪物的吞噬本能在催促祂去撕咬那丰盈的血肉。
想吃,好想好想好想吃……
可是只有这一个,吃了就没了。
修长的指尖握住了人类脆弱的喉咙,感受着手下鼓动的脉搏,罗渊非人感的脸上露出微笑,纯黑色的瞳孔开始闪烁幽蓝色的光。
“乖孩子,你可以管好你的嘴吧。”
“我可以……”
……
白瑾从沙发上醒来,看着头顶闪烁的水晶灯,揉了揉有点刺痛的眼睛,觉得自己真是不行了,几杯酒下肚竟然晕成这样,想当初别说三杯,就是三瓶他也不带晕菜的。
他坐起身环顾一圈,只有自己一个人。
罗渊呢?
可恶,差点耽误了正事!
他起身发现自己只穿了袜子。
我刚刚脱鞋了吗?白瑾思考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向亮着灯的二楼,抬脚走上了楼梯。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没关严,缝隙里透出温暖的黄光,白瑾走到门口,侧耳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
对着走廊上的玻璃画框,白瑾整理了一下睡得有点乱的头发,以及身上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宽松不合身的衣服,又掏出口袋里菠萝甜味儿的口腔清新喷雾,对着嘴巴滋了两下,满意地挑了挑眉,敲响了房门。
“罗总?您在吗?”
等了一会,没听到回答,白瑾正在犹豫要不要推门,门却自己滑开了。
白瑾有点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我刚刚推门了……吗?
不管了,今晚必须做点什么。
深吸一口气,白瑾踏进了房间。
让人感觉到暖意的灯光洒在身上,缅甸柚木的地板脚感舒适,房间右侧的浴室里亮着灯光,隐约能看见人影在晃动。
就在白瑾打算退出房间一会儿再上来时,浴室门打开了。
“你醒了?”罗渊拿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原本气场冷艳逼人的罗总,穿上了雪白的浴袍,一丝不苟的发型被揉搓的乱糟糟的,竟让白瑾觉得有几分柔软,有种带了活人气息的可爱。
他恍惚了几秒,重新挂上了迷人的微笑,“太抱歉了,我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关系,要先去洗漱一下吗?我这有新的衣服。”罗渊道。
白瑾走近了两步,闻到了潮湿的凉气,他意有所指地调笑着,“这哪好意思,罗总给我旧的就行了……”
罗渊没说话,只是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跟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浴袍,递给白瑾。
半小时后,白瑾穿着那件浴袍走出浴室,潮湿的头发被他特意抓的凌乱又蓬松,发梢还带着水汽,配上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罗渊的目光顷刻间便被他牢牢吸引。
他腰间的绑带系得极松,连带着领口也开的很低,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胸肌和部分漂亮的腹肌。
幽深的目光如影随形,白瑾丝毫不受影响,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床边,在罗渊身前弯下身子,衣领下垂风景更盛,他轻声道。
“罗总,还满意您看到的吗?”
“还不错。”罗渊克制的没有伸手。
“那您还等什么呢……”
“我……没什么经验。”
“没关系,我教您……”
……
夜色丰满。
刚开始还在悠然教学的白瑾,很快就失去了控制权。
而声称自己没有经验的罗总迅速掌握了技巧,将白瑾死死地按在了床脚。
“罗总……啊、轻点……”白翎跪都跪不住,整个人几乎被撞下床去。
从床脚被拉回大床中间,罗渊自己靠在床头,让他骑在自己身上。
罗渊力气大的惊人,甚至能轻松地把他抛起又摁下。
他自己也随着节奏向上。
两厢对冲之间,白瑾几乎觉得自己的胃都不舒服了。
他有些受不住地扶住了罗渊的肩膀,感觉魂儿都要飞了,还说没经验,演的吧!!!
白瑾手底下的体温偏凉,哪怕在剧烈运动也没能让这身体热上几分。
额头仍然清爽的罗渊,摸了摸手里汗津津的身体,动作稍微缓了几分,抬起一只手舔了舔沾满汗液的指尖。
好甜……
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工香精,汗湿到像刚从水里捞出的人类,浑身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对怪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再执着于机械性的重复动作,罗渊凑近了白瑾的锁骨,舔走了积攒在颈窝的几滴汗水。
不够……
远远不够!!!
罗渊不想把人放在床单上让汗水被床单瓜分走,所以只能一边埋首在白瑾的肩头,一边搂着人小幅度地晃着,连节奏都逐渐慢了下来。
无敌过山车变成了旋转木马,白瑾终于稍微找回了一些神志,觉得自己又行了,试图重新掌握主动权。
他低头用齿尖轻轻地磨蹭罗渊肩膀的肌肉,喘气道:“罗总,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真的是第一次么……”
听见这话,罗渊停下了忙碌的舌尖,侧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脑袋,感受着那小尖牙的锋利,他突然很好奇。
白瑾的脑袋被抬了起来,腰间的手移到了唇边,修长有力的指尖不容拒绝地探入口腔,在舌尖和嫩红的软肉上转了一圈,又用指腹磨了磨两只尖尖的小虎牙。
乖乖张着嘴巴,白瑾看着他专心研究自己的舌头牙齿,有点好笑的勾了勾唇,大胆地咬住了齿间作乱的手指。
会所有规矩,除非客人要求,不然男模不会跟客人主动接吻,毕竟能花钱来“暮色”消费的人都自诩上流社会,不管自己的行径下不下流,不管对他们这些“下等”人多垂涎,也带着三分骨子里的蔑视。
所以一直到现在,俩人也只是单纯的做事,并没有太多耳鬓厮磨。
但罗渊的反应确实有几分特别,他好像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白瑾教一步他就做一步,学得又快又狠。
牙齿叼住的手指没有挣扎,安静地待在口腔里,白瑾眼神紧盯着他,舌尖灵活地划过指腹和关节,咽到到指根又吐了出来。
整根手指上沾满了亮晶晶的唾液,白瑾看着罗渊神色奇怪地将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
他有点尴尬的以为罗渊是嫌弃他的口水,侧身伸长了手臂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帮他擦擦,却被两只大手猛地握住了手腕和腰肢。
“去哪?!”
罗渊紧张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冷色,白瑾还以为他不高兴了。
捏着一张抽纸,白瑾无辜地看着罗渊,想要把纸巾盖上那根湿漉漉的手指……
然后被罗渊敏捷地躲开了。
紧接着白瑾就眼睁睁地看着矜贵的罗总,把那根沾满了自己唾液的指尖伸进了嘴里。
白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依然觉得这平平无奇的动作,就是要比其他更负距离的交流还要令人羞耻得多。
看着这人含着自己的指尖开始发呆,白瑾忍不住出声喊道:“罗总……唔!”
未出的话语被打断,白瑾被那只宽大的手掌牢牢地按住了后脑,另一双稍显温凉的唇瓣撞了上来,严丝合缝地堵住了他的呼吸,拼命地掠夺他口中的津液,舔舐每一寸柔软。
后来甚至还咬了一口他的舌尖,想用疼痛来逼迫他的口腔制造出更多的美味。
像是被这个吻触发了什么开关,罗渊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离开,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后背,让他再次坐上了无敌过山车。
白瑾手里那张纸被攥得稀碎,他重新被卷入深海,直到眼前闪过白光,他拼命地挣脱了桎梏,仰起头颅大口呼吸,想要获得更多氧气。
恍惚间,似乎感觉到有无数不可描述的东西,在自己刚刚有新鲜液体出现的地方蠕动爬行,疯了似的抢食那些白色的东西。
罗渊的手一只在后脑勺,另一只在自己后背……
那下面的是什么东西!!?
他浑身发毛,僵硬地想低头看看,却在下一秒突然陷入了黑暗。
……
“滚!!!”
罗渊眼带寒霜地发出一声低喝,那些触手恐惧地颤了颤,散开了大半,可仍然有几条倔强的纠缠在白瑾腹部,不肯离去。
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一部分,罗渊利落地扯断了那几根不听话的触手,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一边。
慢慢从里面退了出来,罗渊脸色很臭地皱眉,看着白瑾小腹上被瓜分一空的食物,又生气地扯断了几根触手丢到墙角。
好不容易得来奖赏,被抢得只剩下溅到白瑾胸膛的那几滴,罗渊珍惜地将那些星星点点舔进了嘴里,在舌尖抿开仔细品尝,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咽进了肚子里。
实在无法满足,罗渊把晕过去的白瑾放平在床上,握着两只脚腕抬起上压,凑近了仍然在微微张翕的地方。
甜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罗渊恶狠狠地将口鼻压了进去……
……
第二天上午。
白瑾被光线晃醒了,抬起手臂遮了遮双眼,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房间是哪里。
腰上压了一只手臂,沉甸甸的让白瑾有点喘不过气。
他费劲地从长臂底下爬了出来,刚站起身就差点原地跪下,但他优秀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打扰老板休息,于是白瑾拿起手机,坚强地挪进了浴室。
发现自己身上还算收拾的爽利,白瑾默默地给这位的老板加了点分。
洗漱后,白瑾甚至给自己抓了个帅气又不显过分造作的发型,坐在马桶上给季临州回了个信息。
半分钟后,提前被按了静音的手机亮起,白瑾按了接通。
“嗯,听您的……”
“您随时找我……”
“您放心吧,我的心永远在您那……”
“当然……”
浴室门口。
一个高大又沉默的身影立了许久。
听着那一句句充满爱意表达忠诚的话语,从那个让他着迷的唇舌间不断流出。
可惜,不是对着他说的。
原来你还有其他人。
那我是什么?只是……金主么?
房间被遮天蔽日的触手塞满,暴躁地在浴室门前如风暴般翻滚。
下一秒。
浴室门被打开,白瑾拿着手机走了出来,看了眼床上连姿势也未曾变过的人。
房间光线明亮,他走到窗边神了个懒腰,贴心地给罗渊拉上了窗帘,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去了厨房。
优秀的情人,当然还得给老板准备一顿营养丰富的美味早餐。
在灶台前努力了许久的白瑾,看着眼前不太能分析出具体成分的几碟东西,陷入了沉默。
亲手做确实显得比较有诚意,但如果把老板吃进医院就不太好了吧……
犹豫再三,白瑾还是决定忍痛倒掉自己辛勤的劳动成果,主要是他自己也吃不下去,准备点几个外卖放进碟子里假装是自己做的。
然而盘子刚在垃圾桶上方倾斜,就被另一只大手稳稳托住了。
整个人挂在白瑾后背,罗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早起特有的沙哑,“做什么了?我看看。”
过分性感的嗓音,让白瑾的手又是一抖,手里的盘子直接被另一个人端走了。
“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