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只要柏回有空,他都会带着江祁言一起到琴行给学生们讲课。
随着相处的时间变多,江祁言也开始学着他教导学生们一些东西。
他的性格活跃很多,再加上神奇的脑回路,很快便跟学生打成一片,甚至已经完全融入进去,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的一样。
柏回再一次感叹江祁言的社交能力,就这水平,真的还需要他多练习与外界交流的能力么……
柏回把江祁言的情况报告给了医生,医生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始尝试让江祁言独自去面对一些外界的事情。
于是在谭声提出准备安排一个体验班时,柏回主动提出可不可以让江祁言试试。
谭声答应得很爽快。
晚上放了学,柏回又带着江祁言一起去了琴行。
明天体验课就要正式开课,柏回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给江祁言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起初江祁言听到他不在身边,不是很愿意。
后面柏回说:“你不是想赚钱么,如果连自己教课都做不到,怎么赚钱。”
听完后,江祁言就一副打了鸡血般热血沸腾的模样,巴不得立马投入赚钱当中。
柏回:……倒也不必这么雄心勃勃。
隔天如约而至。
晚间的体验课没多少人,只有三四个之前来琴行里问过课程的学生。
其中有两个女生似乎是附近大学的,来琴行只是为了打发打发平时无聊的假期。
课上到中途,柏回出来接水,顺带去隔壁看了两眼。
看之前,谭声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了声:“你老公好像很受欢迎哦。”
柏回没搭理他,走上前,透过门窗玻璃,看见了江祁言和两名女生聊得正欢的场景。
他放下水杯,默默盯了几秒,扭头回了自己教室。
只是后半节课,上课的学生们明显感觉得到教室的氛围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下了课,同学们依次道别,柏回坐在位置上整理资料。
耳畔,听见门外江祁言和女生的声音。
“江老师,我们能直接叫你言哥吗,毕竟我们年纪差不多大。”
“可以。”
“如果我们后面来上课,是不是可以专门报你的课?”
“我现在没有专职教课,具体安排还得看我们老板怎么排。”
“那……言哥,这周我们学校有节目表演,你要来我们学校玩吗?”
柏回将资料一收,拿着挎包从几人身旁走了过去。
然而走了没两步,被江祁言拉住:“老婆,她们问我要不要去她们学校玩,你想去吗?”
两名女生异口同声:“老婆?”
看了看柏回,又看了看江祁言,脸一红:“不好意思,原来你有对象呀,那我们先走了,之后我们要上课的话再跟老师您联系!”
两女生匆忙溜了。
柏回看着两女生苗条的背影,说:“你要是想去可以答应她们,反正我没时间。”
江祁言疑惑:“你不陪我去我为什么要去?”
下一秒,他看见柏回微红的耳尖,忽然反应过来,凑近了说:“老婆,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柏回别过脸:“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吃江祁言的醋。
谭声在旁戏笑道:“没有~不知道谁自从看到人家小江跟女生聊天就摆着一副臭脸。”
柏回受不了被两个人围攻,快步逃离了琴行。
江祁言紧跟在身后,语气里透着愉悦:“老婆,老板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因为我跟女生讲话吃醋了吗?”
“没有。”
“那我下次还能跟女生说话吗?”
柏回脚步一顿:“随你。”
他停在路边,等候车子的到来。
江祁言磨皮擦痒地凑过来,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老婆,你放心,我跟他们聊天是为了工作,只有和你才是真心实意。”
握着他的手暖烘烘地,像一个热水袋,连街边吹过的风都变得没那么冰凉。
柏回不自在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小声道:“都说了随你。”
江祁言望着柏回依然有些红红的耳尖,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老婆,你要相信人家只想和你‘坦诚’相待。”
能不能不要随便用这个词!
江祁言继续蛄蛹着身子:“老婆你不信吗,你真的不信人家吗?”
带着温热体温的身子在边上蹭来蹭去,柏回受不了,努力避开江祁言的贴贴,赶紧道:“我信,你别蹭了……”
-
虽说江祁言失了忆,但不得不说,聪明的人失了忆,他也只会变成一个缺乏部分常识的聪明人,而不是傻子。
体验课的工作江祁言上手的很快,甚至越做越得心应手,隐隐还有种要成为金牌讲师的趋势。
柏回见他那样,于是便考虑着进行下一步骤。
白天课程结束后,柏回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找到洛祺,问了下之前他在微信上问的笔记。
现在江祁言音乐方面的知识没什么问题,跟外界的相处也没什么问题,脱离他做到独自外出社交行动,应该也只是早晚的事。
想到江祁言之后可以不用跟着他也能自己活得好好地,柏回陡然觉得心空了一块,有些怪怪地。
但他很快便抛开这个想法,推门进入学校的咖啡厅。
洛祺和周正珩坐在窗边,将整合好的纸质笔记以及电子版笔记全都交给了他。
柏回接过,说了声:“谢谢。”
洛祺问:“江祁言……他现在怎么样?”
柏回:“还行吧,医生说等再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上课。”
洛祺点头:“那行吧,以后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跟正珩。”
“嗯,好。”
柏回带着这些笔记回家,路途中,他还专程翻开看了看,对于熟悉音乐制作的他来说不算太难。
就是江祁言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讲的内容,江祁言能不能听懂。
到家后,柏回把笔记顺了一遍,叫来江祁言。
起先他还担心江祁言不肯配合,没想对方反倒比他还积极地摆好了姿势,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他照着书本和笔记讲解了一部分。
结果江祁言的目光完全放在他脸上:“老婆,我们这是在补习吗?”
“算是吧。”
他前脚刚说完,下一秒,江祁言忽然换了个姿势,脸蛋搭在手肘上,表情小痞地说:“老师,你是因为缺钱才会来我家补习吗?”
柏回一脸懵逼,什么跟什么?
江祁言却一脸悠然地将手指放在柏回领口处,轻轻撩拨:“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你因为奶奶病重,所以才会到处打工赚取医药费。”
衣领摩挲着肌肤,痒痒地。
柏回飞速拍开他的手,已经反应过来江祁言已经又开始进入小剧场模式了。
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犯了,怎么又开始了!
柏回:“江祁言,我在跟你说正事儿你——”
“嘘”江祁言忽然伸出食指挡在柏回唇前,然后顺着唇角、脸蛋,轻佻地揉了揉耳边的碎发,不容反抗地说道:“我有个更容易赚钱的方法,那就是——取悦我!”
江祁言抬起下颌,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柏回忍不住在心里辱骂:……取悦你个头啊!
江祁言见柏回毫无动作,抻脖子上前,低声说:“老师,您不会还是处×吧?”
柏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等他开口,江祁言又说:“既然如此,就只能让我先委屈一下,教你该怎样取悦——”
柏回一个手槌锤向江祁言的额头:“处×怎么了,处×招你惹你了!”
江祁言被打痛了,表情委屈起来:“老婆,人家只是开个玩笑,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可能还是处×啊。”
江祁言想了想,喃喃道:“如果只用××,好像确实也算处×哦。”
“江祁言!”柏回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被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污染了。
他现在只想撂挑子走人。
江祁言却还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不过老婆,你可能要当一辈子处×了,因为我不会允许你跟——”
“江祁言,你不要说了!”柏回堵住耳朵,努力让那些污秽的字眼离自己远一点。
江祁言望着柏回通红的脸颊,摊手:“老婆,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处×这种事儿值得——啊!”
柏回一个顺手,将身旁的沙发抱枕砸向江祁言。
然而过了一会儿,发觉没了声,他睁眼,就见江祁言捂着脑袋,一副痛苦的样子。
不会砸到伤口了吧?
可都这么久了,没道理还这么痛吧。
柏回试探着喊了他一声,没反应。
有些担忧地上前查看,刚伸手,手腕被人抓住,江祁言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老婆,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这么容易——啊!”
梅开二度。
这回柏回是真用了劲,狠狠敲在了江祁言的头顶。
江祁言吃痛地抱着脑门儿,这回任凭他怎么叫唤,柏回都一副懒得理睬的样子。
活该。
好不容易让江祁言安静下来,柏回威胁道:“你要是再闹,明天就把你赶出去。”
江祁言坐正,微笑:“老婆,您刚刚说要教我熟悉什么,请讲。”
柏回:“……”
早这样多好。
柏回给江祁言讲了快两个小时,口都讲干了。
他停下来歇息,拿过水杯,刚张口,嘴唇忽然传来有一阵轻微的撕裂痛感。
最近这几天气温直线下降,俨然已进入了冬季。
他水喝的少,嘴巴自然容易开裂。
他没管,咕咚喝了几口。倒是坐在对面的江祁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唇,惊慌道:“老婆,你的嘴唇流血了!”
柏回“嗯”了一声:“太干燥了。”
江祁言放下手里的资料,义不容辞地说:“老婆,动物界里都是靠口水治愈伤口,我帮你舔舔吧!”
柏回手里的杯子差点摔碎,他努力绷着脸:“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
江祁言不甘心:“哪里奇怪了。”
柏回:哪里都很奇怪好吧!
“你不要害羞嘛~”
柏回受不了江祁言那种拐了不知多少弯的调调,故意冷下脸:“你还想不想听我讲。”
果然这招还是有点用,江祁言老实坐回座位:“老婆,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