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清醒之后，仍旧带着旧夜的迷茫。这时闫旭端着早餐出现在门口。

“小宝去上学了，我让阿姨接他去沈先生家里。”

赵构点头。

闫旭呼出系统，随后停在界面上：“啊，老婆，你把我的权限关了？”刚经历一夜的混乱，被赵构突如其来的周期冲昏了头脑，他还没来得及检查一切——比如他的记忆。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做。”赵构把布丁舀进嘴里，甚至有些不满。

原本这个权限封锁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赵构也并没有限制他的手机，所以他以为周池会试着探索一下的。

“但话说回来，老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闫旭关掉界面，把腿盘上去，和赵构面对面坐着，托腮故作神秘地笑。

“大概猜到了。”赵构抬眼看了他一下，“怎么了，有什么非常重要的需要同我说明吗？”

“我正在……”闫旭眨着眼，偏过头去。

“不……记忆很混乱……或许……我们在二楼的书房……”

“嗯？”

“做过吗？”

“当然没有。”

“啊……所以……”闫旭断断续续地开口，索性闭上了眼，仔细梳理记忆中的片段。

他要分辨每一个片段是真实的、周池构想的、李克植入的，还是周池那颠三倒四的诡谲梦境。

这应该在心理治疗师的专业引导下配合，但闫旭已经开始了，所以记忆的闸门打开，他无法停下来。

“等等，我让医生来。”赵构放下手中的东西，呼出系统查找医院的值班表，被闫旭按住了手。

“我讨厌医生。”

赵构看了眼床边，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把小桌板上的东西通通挪到床头柜上：“好，但是你现在要先听我的。”

“我有点……我尽量。”

赵构握着他的手，关掉了房间的灯，把他抱在怀里：“我们先回忆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安全屋你还记得吗？”

“记得。”

“后来我们又去了一次安全屋，是一个夜晚，我的伤。”

“嗯……对，是你的伤口裂开了。”

“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再去过。那你有单独去过安全屋吗？”

“……”

赵构释放了安抚信息素，亲了亲他的脸颊：“没事，没事的……”

“我和你一起度过了几个周期，我们一起来梳理。”赵构拍着他的后背，试图让蜷缩的闫旭更有安全感些，“第一次是在安全屋。第二次你被沈甜带上了办公楼。第三次呢？能想起来吗？”

“再见的时候。你不让我靠近。”和赵构有关的记忆都相对冷静，在信息素的安抚下，闫旭试图回忆起更多的细节，“第四次，我们标记了，你有伤。”

“很好，已经快结束了，没关系的，后面的记忆很混乱，我来告诉你。”赵构哄着闫旭，缓缓开口，“我收到了你的求救，去救你。伤口裂开了。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以周池的身份留下来，做一些习惯上的事。”

闫旭开始哭泣，搂住赵构的腰，双手试图去抓他，又怕捏疼了人，所以扯着赵构的长袍。

“你回来那天，是我的周期。”

“我记得。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我很困惑，对不起……我当时，嗯，当时……”

“乖，我看了你的病理检测报告……没事的。这些是被允许的，我是允许的。”赵构温声软语，哄起怀里的人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医生说你出现了自我认知障碍，心理认知年龄偏小。所以处事不成熟，这不是错误。”

他像给猫咪或小狗顺毛那样摸着闫旭的头发：“你是病人。不要苛责自己。”

“但……”

“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赵构亲了亲他的唇，“你记得我说的话是吗。那是配合治疗。医生说你需要情感刺激。”

“真的……？”

“一会儿你自己去看报告好吗？我的腰有点酸，我想换个姿势，宝贝你先从我怀里起来。”

闫旭受惊地往后倒去，撑在床上的时候被子一滑，带着他仰面摔在床上，被子也因此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抬头，看向赵构，小心地去看他的神色。

赵构把枕头垫在屁股下面，满意地拍了拍大腿：“来。”

可能他真的腰酸腿麻了，也有可能就是打断他的思绪，但无论怎么说，这是有用的。

闫旭贴上去，试图把赵构抱进自己怀里。

“等等，我们不是在叠罗汉。”赵构推了他一把，“好热。”

“那，我离你远一点？”

“你现在非常需要我的存在。”赵构伸手过去，“你要学小狗一样把头贴上来吗？”

“……不。”闫旭小声嘀咕，“我也没这么变态。”

“是吗，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赵构收回手，“总之你想起来了就是好事，细节的暂时放一放，我们现在没心思想这个。”

闫旭看着赵构，然后赵构解开系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之前咬过我，能不能再咬一下？”闫旭期待地看着他，倾身向前。

“……你刚刚才说你没这么变态的。”赵构张开怀抱，“过来吧，我的小狗。”

“呜呜呜呜我是你的小狗真是太好了……”

“……额，也、也行。”看在他还有些混乱的份上，溺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