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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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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沈家马车,江煜安才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回神。

只是他无心多想,此刻他见到沈学,脑中只剩下一件事,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大哥……五妹妹、五妹妹……是真的被圣上赐婚了吗?”

虽然已经万分确定这就是真的,他还是抱了一丝期冀。

沈学沉默了一瞬方道:“咱们以后就是亲兄弟。”

江煜安闭了闭眼,眼睫洇湿。

马车驶过京城繁华的街巷,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安静的车厢里听到一丝压抑的抽泣。

沈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无声叹息。

许久,江煜安才挣开眼,尽力扯出一丝笑:“大哥放心,我不会给五妹妹、给沈家添麻烦,过往之事,我都会烂在心里。”

话落,又红了眼眶。

怎么可能让它烂掉?

他犹记得那日盛夏午后,五妹妹从远处跑来,手里提着个鱼篓,里面是两尾鲜活的鲈鱼。

她说:“煜安哥哥,今日你生辰,我给你煮鱼羹。”

他记得鱼羹鲜美,更记得她跑来时裙摆飞扬笑容灿烂的模样。

他也记得那日旬假大雨,他没带伞,正不知如何是好,远远地看见她在雨幕里朝他招手,大声喊着“煜安哥哥”,然后不顾后面着急的丫鬟,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裙裳朝自己飞奔过来。

他看到她沾了雨水的海棠绣鞋,更看到了她眼中藏都藏不住的欢喜。

……

他再次闭了闭眼,无声的深深吸气,又轻轻吐出。

马车又驶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沈府。

沈学让小厮将江煜安的箱笼搬去他和沈问的西跨院,他带着江煜安去拜见母亲。

却被江煜安却拦住。

江煜安:“大哥,我想先净手净面再去换身衣裳……”

沈学才注意到他手肘处的袖子都破了。

他只比江煜安大两岁,自己的三个兄弟中,二弟没心没肺,三弟是个闷葫芦,四弟有点良心,但不多。

只有这个同样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最是温和贴心。

一次他夜里看书忘了时辰,次日起了高热,路都走不稳。

二弟见了先是大笑,笑够了才开口:“大哥你吃醉酒了?”

三弟、四弟听后也探出头来,三弟疑惑地看了一眼就去练武了,四弟倒是看出了不对劲,跑着去告诉了母亲。

而他那时越来越站不稳,还是江煜安来发现自己不对劲后,立刻扶住自己,将自己送回房,郎中看过后吃了几副药后才渐渐好了起来。

期间也是江煜安帮他倒水喂药,而自己的三个弟弟齐齐地围在床边,瞪着六只大眼睛就那么干看着……

想起这些糟心事,再看到江煜安,心中都软了软。

沈学:“是我大意了。”

便先带他去了西跨院,边走边道:“你放心,文安伯府这笔账,大哥会替你讨回来。”

江煜安才记起欺负自己的人。

此刻听沈学说起,他又记起了帮她的那位姑娘,他问:“大哥,那位姑娘已经帮我讨回来了,有机会当谢谢她才是。”

说到谢静辞,沈学皱了皱眉,又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

谢侯爷的这位女儿也太不见外了,之前还喊他们兄弟几个沈大哥、沈二哥的,现在倒好,直接喊上大哥、二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亲妹妹呢!

沈学:“那姑娘是靖北侯独女,她亲弟弟谢小世子和二弟习武,她又同五妹妹、母亲合了眼缘,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再谢不迟。”

江煜安也不知听没听进心里去,胡乱地点了点头。

很快,江煜安就换好了衣袍,脸上也洗干净了,发红的眼眶已经看不出,又成了那个玉树临风温润清和的翩翩公子。

他同沈学去了正院,裴氏和沈宁已经等在了偏厅。

裴氏见二人进来,先看向了大儿子。

沈学朝她点了点头。

她无声轻叹。

江煜安看到沈宁时,还是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他极力忍耐,扯出一丝笑:“裴姨母,五妹妹。”

裴氏心疼又遗憾,怎么说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和宁宁就没缘分呢!

裴氏:“煜安一路上累不累?”

江煜安垂下眼:“不累,一路上在温书中很快就过去了。”

裴氏欣慰点头:“好孩子,听说你中了解元?”

江煜安:“是。”

裴氏:“好、好、好,你母亲泉下有知定当也十分高兴。”

裴氏不知怎的也红了眼眶,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笑道:“瞧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厨房炖了鸡汤,大郎你去瞧瞧。”

沈学会意,起身出了偏厅。

裴氏看向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女儿,再次轻叹:“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说开了今后就是亲兄妹,都好好的。”

沈宁点点头。

她从江煜安进来时,就发现他眼眶微红,也生出一丝天意弄人之感。

并非赐婚,而是她的穿越,和已经不知是生是死的原身。

倘若原身还在,他们是不是两年前就已经定亲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赐婚之事。

她心下轻叹,走到一张放着五层大箱子和紫檀木匣的桌子前,先指着大箱子缓声道:“煜安哥哥,这里面是这些年你送沈宁的所有物件,都有好好保管珍藏。”

她又指了指那只紫檀木匣:“这是你托沈宁暂时保管的,现在也物归原主。”

江煜安听她所说总感到一丝怪异,却未深究,他盯着那只五层大箱子,他知道那里是什么。

他胸口酸涩,徒觉悲戚。

他终于鼓起勇气再次看向沈宁,又尽力扯出一丝笑:“五妹妹……我……”

他哽咽,说不出一个字。

沈宁此刻也十分不好受,犹如看了一场命运弄人满是遗憾的电影,落幕后是无尽的怅然。

裴氏也不忍心看下去,扭头看向了别处。

江煜安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又缓了几许终于平静下来:“五妹妹,这些……这些就当我从未送过,五妹妹今后只需安安稳稳过日子,什么都、都不用担心,包括嫁入王府后,也、也不必担心,包括楚王。”

沈宁和裴氏一听,心神俱震。

裴氏扭过去的头又迅速扭了回来,看着江煜安,急道:“你这傻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楚王……”

她压低声音急匆匆道:“楚王怎么说也是皇子,难道宁宁在楚王府过的不好,你还要找楚王算账?虽然你这心是好的,可这……”

江煜安:“姨母误会了,我不是去找他算账,我既已想清楚……就绝不会给五妹妹添麻烦。”

裴氏:“那、那你何意?”

江煜安看了沈宁一眼,不肯多说。

裴氏急的又问了几遍,江煜安依旧不说,只让她放心。

裴氏见什么都问不出,长叹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楚王府,校场。

七十步开外,云墨、云清两个小公公正在轮流向空中抛掷马球大小的藤编球。

赵澜箭箭精准、穿球而过,而他张弓搭箭的十分随意。

身边的陈平已经来了一会儿了,见楚王有停下的意思方才开口:“王爷的箭术又精进了。”

赵澜暼了他一眼,又一箭精准飞出,远处藤球坠落:“有事直说!”

陈平嘿嘿一笑:“王爷让盯着的文安伯府今日有了点小动静。”

赵澜未停,继续一箭一箭地射向藤球。

陈平:“袁珂今日去游河,让她手下的小厮打了一个人。”

他悄悄看了眼自家王爷,见王爷丝毫没有反应,便接着道:“那人是临州今年的解元江煜安。”

赵澜这才停下:“江煜安?”

陈平:“正是,就是与沈家五姑娘青梅竹马的江煜安。”

赵澜似是有了兴趣:“然后呢?”

陈平:“然后,靖北侯独女谢姑娘帮忙教训了打人的那小厮,胳膊腿都被打断后,扔去了兵马司门口,后来沈家大郎来了,把江煜安接走带回了府。”

陈平又嘿嘿一笑:“王爷,可要属下去查查江煜安在沈府的情况?”

赵澜似是笑了笑:“不必,沈家自有分寸,何况……”

这次他是真笑了,继续张弓搭箭,一箭正中百步开外的靶垛中心。

何况沈家五姑娘已经不记得江煜安,她们之间纵有再多的过往,也只江煜安一个人记得。

于五姑娘而言,恐怕自己与她之间发生的事倒能让她记得更多。

他轻笑了一声,又一箭正中靶心。

转眼,到了十月下旬,武乡试开始了。

沈问、沈慎寅正初刻就起床了。

裴氏昨日就吩咐厨房今早煎肉饼,做为兄弟二人的早膳,同时又单做了二十张松香暄软的烙饼,还有一早卤好的卤牛肉,切成厚薄均匀的肉片,都用油纸包了,做为兄弟二人的干粮。

武科考试外场时消耗大量体力,允许自备干粮,考场中自然也备有简单的干粮和水,却抵不过有条件的自家备的。

现在是秋末时节,烙饼和卤牛肉凉了入口也不难吃,还能极快地补充体力。

沈问、沈慎收拾齐整后,肉饼也正好入口。

沈家人都早早地起来了,一向起得晚的沈宁也早早来了膳厅,江煜安也在。

二人笑着点了点头,仿佛过往真的过去了。

兄弟二人迅速吃了早膳,带上裴氏为他们准备的干粮,看向殷殷期盼的亲友。

裴氏叮嘱道:“名次什么的不重要,尽力就好,千万别受伤。”

沈问不乐意了:“娘你说什么呢,我当然要拿个头名!”

裴氏一梗:“行行行知道了,快走吧!”

沈问这才又笑了:“爹、娘、大哥、三弟、五弟、六妹妹,那我和四弟走了,你们就等着我们兄弟二人的好消息吧!”

沈家人和江煜安通通一愣。

三郎不是一起和他去考试?五弟、六妹妹又是谁?

他们看向江煜安,瞬间恍然,反应过来后齐齐抽了抽眼角。

沈城糟心地道:“滚吧!”

煜安的老子还在呢!用你再给找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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