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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六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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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轰鸣,硝烟弥漫,血色的风几乎把旌旗撕裂,杀伐之声络绎不绝。

战斗维持了将近三个时辰,阿史那土门的重甲兵横行无阻,仿入无人之境,魏军死伤过半。怯战、投降的士兵数不胜数,将士们士气低落,形势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这时,纳尔西斯出现了,他率领的罗马兵团由外围横切进入战斗。罗马人战法独特,他们的出现,很快便吸引柔然各部落头领及魏国诸将的目光。

白幽心中大喜,以为是援兵到了,正当他准备发出全力反击的命令,只见纳尔西斯带领他的部队,倒过头来反杀魏军这边正在叛逃的士兵。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白幽大惊,此前同于谨商议的对策,是让纳尔西斯打着继续援助柔然的名号,率领部队突袭阿那瓌。现在纳尔西斯倒行逆施,竟假戏真做,调转枪头攻打自己来了。

这一叛变,无疑是给魏军的伤口又撒上一道盐巴,这是白幽领军以来,最为凶险的一仗。周围将士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个倒下,尸横遍野,皆因自己没有探明敌人虚实,贸然躁进的缘故。

强烈的谴责感充斥内心,便觉两眼一昏,连兵器都兀自的掉落地上。阿史那土门捕捉到这一变化,一个哐当下来,击退正在与自己缠斗的石木,执兵戈直扑白幽杀去。

由于白幽的失神恍惚,恰好给了阿史那土门可趁之机,待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却是无处可躲。在这危难时刻,一柄长剑忽然破空,径直杀向阿史那土门。

感觉到攻击来袭,阿史那土门倏然止步,身体弯腰下倾,很巧妙的给避开。待长剑插于沙土时,李虎出现在白幽身前。

他神色异常冷静,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往常放荡潇洒的姿态,凝神道:“就这么放弃,可不像你,何况局势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伴随李虎目光看去,白幽察觉到纳尔西斯进入战场后,只斩杀叛逃的魏军士卒,对正在奋力抵抗的士兵并无动作。

他思虑片刻,言道:“看来只要往纳尔西斯所在的方向撤退,大军应该会有一线生机。”

李虎点了点头,显然白幽已经恢复了往日冷静。这时,石木、赵贵、于谨、李弼也相继出现在白幽身旁,而阿史那土门身边陆续出现了阿那瓌、阿史那特勒、庵罗辰等诸多头领。

阿那瓌站于众人最前方,大刀朝前一指,厉声喝道:“给我杀!”

见此状况,白幽不再犹疑,立即召令各部将收拢兵力,往纳尔西斯的方向撤退。一路上,被杀死、砍伤的魏军士卒不计其数,从后方不时会传来士兵的惨叫声,白幽没有回头,他知道一旦自己被阿那瓌追上,所有一切都将完结。

幸得天意不绝魏军,纳尔西斯真如白幽猜想的那般,并未对撤退的魏军做过多拦截,只是装模作样的阻挡一二,这恰好给了魏军可乘之机。

庵罗辰和阿史那土门将纳尔西斯的故意放水看在眼里,阿史那土门并未做什么特别应对。但庵罗辰就不同,见来援部队有放水嫌疑,便领着余下的狼骑兵,连同罗马士兵一起斩杀。

这一举动引起罗马士兵的强烈愤怒,他们开始不加掩饰的与柔然军队对抗,抓着庵罗辰穷追猛打,这般反向操作,大大增加了魏军逃脱人数,场上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各自为战,直至魏军彻底脱逃,情况才稍加好转。

这一战魏军伤死伤惨重,丢失大量的粮草军械,柔然汗国以极小的代价获得全胜,为表彰在此战中立过功劳的头领,阿那瓌特地在柔然城摆下酒宴款待。

府衙中,阿那瓌端起一樽酒,对底下众多头领举杯,郎笑道:“今日胜利虽有些波折,但结果却是好的,大家与我共饮此杯,以示庆贺。”

“谢可汗!”多数头领拿起酒樽,饮尽杯中酒。唯有庵罗辰,酒都快喝到嘴边,却被他反手打翻在桌面,眉头紧蹙。

他走至纳尔西斯面前,拔起腰间大刀对向后者,问责道:“该死的,若不是你横加阻拦,魏军主将早成了老子的刀下鬼。说!你到底有何居心?”

突如其来的这番动作,引来诸多头领目光,尤其是阿那瓌,目光深邃如鹰,看似淡定的在喝酒,实则密切在关注事态动向。

纳尔西斯良久没有回应,庵罗辰就更为暴怒,提了提嗓门,道:“说!”

只见一位黑袍人走进来,右手搭在左肩上,向阿那瓌行上一礼,随后道:“他是罗马帝国的人,怕是听不懂王子说话吧!”

阿那瓌并没有给这个黑袍人好脸色,冷傲道:“本汗正在宴请有功劳的头领,你来此作甚?”

黑袍人并未因阿那瓌的话难听而生气,反而笑了笑,道:“自是前来道贺,恭喜可汗在此战中大获全胜。”

阿那瓌面无表情,懒得去做回应。

庵罗辰气冲冲的说道:“要不是这家伙从中作梗,魏军将士一个都别想跑!”

话说到这份上,纳尔西斯让卢克斯站起身,替自己进行翻译,说道:“我是奉罗马帝国君主的命令,来帮助你们侵略魏国,事成后大家平分好处。可是你们的人却反过来攻杀我的部队,这是什么道理?我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已经很仁慈,哪里由得你在这耀武扬威,我劝阁下还是收敛点,想一想惹怒我国的后果。”

庵罗辰先是一愣,而后大刀一挥,把刀架于纳尔西斯的脖子上,道:“好家伙,以为本王是吓大的?”

纳尔西斯面不改色,神情冰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把庵罗辰的举动放在眼里。好在阿那瓌是清醒的,他可没傻到去招惹一个罗马帝国,说道:“王子退下!”

庵罗辰心有不甘,急道:“父汗,这家伙行为很可疑,对了,当时阿史那土门就在附近。阿史那土门,你来向父汗说明当时状况。”

当日的情形阿史那土门自是清楚,但他不愿意多事,柔然汗国向来欺压突厥部族,把自己的族人当做奴才使唤,土门心中早已积怨。若非碍于其强大势力,根本不会任由驱使,如今更是巴不得他们发生内乱,怎会帮其作证明。

摇了摇头,阿史那土门回答:“王子说笑了,当时正处于激战,我无暇他顾,没注意到这些,抱歉。”

“什么?!你哪会没看见,好你个打铁奴才,竟敢睁着眼说瞎话,信不信本王连同你们突厥部落一起给收拾了?”

这一番呵斥成功激起了阿史那特勒的不满,他从座位上起身,拳头紧握,却被一旁的阿史那土门给拦住。

阿史那特勒见族兄摇头,只好压抑住怒火,重新坐下。

庵罗辰很不屑的啐了一口,冷哼道:“奴才终究是奴才。”

黑袍人拍手附和,言道:“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庵罗辰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能保持这副居高临下的嘴脸到现在,看来在作恶多端上,王子还是费了不少心力。”

他揭开面上纱巾,取下变声器,露出一张绝色女子的容貌。

阿史那土门大惊:“是她!”此人正是阿史那土门在街市遇到的女子。

庵罗辰仔细打量眼前这人,手指摩挲着下巴,来回走上几步,而后笑道:“本王道是谁,原来是逃婚的琉玥妹妹。怎么?你想通了,要嫁给婆罗门?”

琉玥冷笑一声,道:“我早就与郁久闾氏没了关系,在这柔然汗国还有不少忠于我的部下,如果你不想他们都反叛的话,还请注意你的言词。”

阿那瓌站起身,脸色阴沉,道:“郁久闾·琉玥,本汗的女儿,作为郁久闾皇族中的一员,自当为族人牺牲一切。你擅自出逃,不仅令父汗蒙羞,也让整个柔然汗国为你感到耻辱!”

琉玥讥讽道:“当初你逼我嫁给叔父,可想过我是的你女儿?那婆罗门作为你的堂兄,少说也有6,70吧。你为了拉拢他,把我当做牺牲品,还说什么为了族人,实际上都是为了你的权利。不要再假惺惺了,听得让人作呕。”

“大胆,竟敢这么跟父汗说话。”庵罗辰呵斥道。

“只是你的父汗,不是我的,当他派兵追铺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没了父汗。”

她把目光转向阿那瓌,说道:“不要忘记我现在的身份,我此行并非是叙旧,只是提醒你们在庆功时,还需想一想被围城数月的曹泥将军。灵州缺兵少粮,可汗若不乘着军队士气正旺,发兵驰援,一旦灵州失守,让贺拔岳腾出手来与白幽合兵一处。到那时...在座的诸位恐怕都会死无葬生之地。”

阿那瓌道:“哼,莫要危言恐吓,今日一战方知我柔然汗国如何的强大,汉人已是待宰的两脚羊,不配居住在肥沃的土地,中原之主是我的。你回去告诉‘那个人’,之前约定作废,当时的条件已经满足不了本汗,我要的,是整个魏国...”

琉玥闻言,不由冷哼一声,轻笑道:“呵呵呵...凭你们也想入主中原?既然可汗有如此雄心,那我便预祝你们心想事成,告辞了!”

“想走便走?”在琉玥转身刹那,只听一声暴喝,庵罗辰把原本对向纳尔西斯的大刀,转而朝琉玥发动攻击。

感觉到身后异样,琉玥面色冰冷,下意识的握紧腰间蛇骨鞭。

‘铿锵’一声,阿史那土门挺身而出,挡在琉玥身前,与庵罗辰对峙。

被烈星□□震退的庵罗辰,面部青筋隆起,大刀指向阿史那土门,怒道:“阿史那土门,你什么意思?”

阿史那土门回答:“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不惯挺大的老爷们欺负女人。”

庵罗辰的目光在阿史那土门身上多瞅了几眼,讥讽道:“该不会是...你看我妹妹有几分姿色,喜欢上她吧?”

阿史那土门冷声道:“满口荒唐胡言,我懒得听你说。”

“我胡说?那你为什么替她强出头?本王奉劝你一句,不要动什么歪脑筋,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父汗底下的一个卑贱铁奴,奴隶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而再的贬低与羞辱,阿史那土门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他把烈性□□倒插于地面,惊起一场地动。

许多卫兵闻见异响,迅速集结堂内,他们各执手中长枪,把枪头对准阿史那土门。阿那瓌沉声道:“土门,你想造反?”

阿史那土门见周遭兵士众多,几番考量下,终究选择隐忍,半跪在阿那瓌面前,道:“属下不敢!”

阿那瓌摆了摆手,示意卫兵退下,道:“王子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你们的确出生卑贱,你的部族本就是给我打铁的奴才,铁奴岂可有觊觎之心?奴才就是奴才,即便是当上头领,也无法改变天生的奴性。牢记自己的身份,今日之事本汗暂不追究,日后再犯,我并不在乎让一个部落就此消失!”

强压着心中怒火,阿史那土门咬牙切齿的俯身跪拜:“属下明白!”

阿那瓌道:“王子,你放琉玥离开,别忘记她代表的是谁。”

见父亲出言阻止,庵罗辰这才收回兵器,到自己座位上,撕下一块羊腿大口啃起来。本来一场好好的庆功宴,现在气氛却变得十分沉闷,宴会很快就结束,众头领都各自散去。

纳尔西斯眼睛一尖,跟在阿史那土门两兄弟背后,直至走出府衙大门,他才让卢克斯快步上前,喊住土门。

阿史那土门两兄弟一怔,疑惑的看向纳尔西斯,阿史那特勒道:”何事?“

卢克斯道:“我们统领说,刚才在宴会上多亏了土门兄弟出言相助,否则以庵罗辰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阿史那土门回答:”不必,没有我的帮助,即便庵罗辰想对付你,也得看看你背后是谁,他不敢的。“

纳尔西斯长叹的说了一段话,卢克斯翻译道:“我们统领说,庵罗辰如此嚣张跋扈,对我们也就罢了,居然对你也是毫不客气,得亏将军能忍到现在。”

阿史那土门面色一沉,凝神问道:“你想说什么?”

“I...”纳尔西斯的话都到嘴边,只听阿史那特勒断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兄长、纳尔西斯将军,我们换一处僻静场所再谈?”

二人相视一眼,各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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