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江砚背你吧,反正这小子也湿透了,你们俩半斤八两!」江老头瞅了一眼他孙子,说道。
舒然举目四望,总不能让两位老人来背她,只能点头同意。
江砚没意见,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伤,默默在舒然面前蹲下身,示意她上去。
舒然有些难为情,但她现在没有第二个选项,就只能由着她爷爷把她扶到江砚背上,然后一路往江砚爷爷奶奶家去。
江砚爷爷奶奶家确实不远,与他们钓鱼的那条河,直线距离不过五百米,走路也最多十分钟。舒然被江砚一路背着,没几分钟就到了他们家门口。
他奶奶一见他们这个情况,慌张地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打开了屋门,找了两条浴巾出来,垫在沙发上,示意江砚把舒然放下。
江砚心领神会,舒然被他放下后,他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留下的舒然,尴尬地拉了拉江砚奶奶的衣角:
「江奶奶,你家有女孩子穿的衣服吗?」
江奶奶上下打量她一眼,哎呀一声:「哎呀,丫头,你穿的衣服没有,我的衣服太大,你也穿不了,而且我们家也没什么小辈是女孩子,家里的女孩子的旧衣服一件也没有。要不你穿江砚的吧,他小时候的衣服我还收着几套,你应该能穿得了。」
说完,不等舒然回答,她就风风火火上楼去帮舒然找衣服去了。
不一会儿,她找出一条黑色的裤子和一件江砚的卫衣,以及……一件大概是过年她给江砚买的红裤衩递给舒然:「能自己进浴室洗澡吗?要不我帮你洗?」
「奶——奶奶,能帮我在浴室里放把椅子吗?」舒然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
「我帮她吧,奶奶我饿了。」江奶奶刚要答应,江砚已然从楼上下来,站到了两人身边。
舒然很想说不要,但自己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叫了一下,江奶奶立马眉眼含笑:「嗯,我看不仅你饿了,这姑娘也饿了。那你把她扶进浴室,再给她找把椅子,我这就去做饭。」
「嗯。」江砚点点头,然后目光睨着舒然,无声地笑了笑。
「我……」舒然刚说出个「我」字,又决定闭嘴,伸出手示意江砚扶她。
「等会儿,得先给你放凳子。」江砚点了一下舒然的脑袋,去餐厅找了两把椅子,一张放在浴室内,一张放在浴室外,才走到舒然跟前把她扶进了浴室。
她进去后,江砚与她说了一下衣服摆放的位置,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后,才走了。
他关门的那一刻,舒然一颗悬着的心才长松了一口气,并迅速笨拙地脱掉身上的湿衣服,钻进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她冰冷的身体。
洗完澡,她看着江砚那一堆衣服,拎起那红裤衩,脸一瞬间爬上了红霞。
纠结半晌后,舒然克服心理障碍,还是一样不漏地穿上了。但就算她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她还是觉得浑身别扭,而且也不知是她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她总感觉自己身上痒痒的麻麻的,想立马把衣服换下来。
但,她眼神瞟过她那一堆湿衣服后,她又觉得没什么不可忍受的了。
做完好几次心理建设后,舒然总算偷偷打开门从浴室钻了出去,见外面没人,江砚没有站在外面笑她,她才一瘸一拐走出卫生间,小心翼翼去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江奶奶见她出来,立马从厨房端了一碗姜汤递给她,舒然礼貌接过并道了谢。
「你脚受伤了,就坐在这里休息吧。」江奶奶见舒然一口喝完了姜汤,十分满意,嘱咐了一句后,就对着洗衣房喊:
「江砚,你去一楼卫生间把这姑娘的衣服拿出来也洗一下吧。最好烘干,这样她吃完饭,也能穿她的衣服回去了。」
舒然连忙大叫,急不可耐地说道:「不用了,江奶奶,麻烦您把我的衣服胡乱找个袋子装一下就成,我自己带回去洗。而且我们家也离这不远,您就不用留饭了吧。」
江奶奶乐呵呵地笑,端起碗对舒然解释:「没事,江砚经常洗衣服,举手之劳!至于留饭嘛,你爷爷已经答应在我们家吃晚饭了,并且他已经给你奶奶打了电话说在我们家吃饭了,你还客气什么?你方才不是也饿了吗?」
「听说你还是和江砚一个学校,那你们也挺有缘分的,无聊的话,你可以找他聊聊学校的事,或者玩点别的也行。」
江奶奶说完这些话的空档,舒然眼尖地发现江砚已经钻进卫生间,把她的衣服拿了出来。
她又不能大幅度地挪动,也不能不礼貌地大喊大叫,就只能眼睁睁见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包括贴身衣物,进了洗衣房。
江砚洗完衣服之后,上楼找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和一瓶活血化瘀的药,坐到舒然身边,看着她,道:
「把袖子撩上去一点,我给你擦点药。」
舒然下意识把手缩回拒绝:
「我自己来吧,不用了!」
江砚不为所动,又把舒然的手抓回来,然后把舒然的袖子往上一拉,点了点药膏就帮舒然揉搓着手臂。
舒然皱眉「嘶」了一声,显然很疼。
江砚手的力道轻了一些,问:「怎么弄的?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身上有这么多伤?」
舒然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就想哭,还特别委屈,但她知道她不能哭,哭给谁看都没有用,就努力仰了仰头,逼着自己不掉眼泪,然后冷淡地说了一句:「关你屁事!」
江砚瞧她那神情动作和倔强的样子,没再询问,只默默地帮她涂抹药水。
过了一会儿,舒然却开口了,看着他帮她揉搓脚踝的动作,不知怎的,来了一句:「我后背、大腿、小腿到处都有伤口,你也要帮我擦吗?」
「你这是邀请?」江砚挑眉。
舒然赌气说道:
「如果我说是呢?」
「你胸太小,爷喜欢胸大的,你不是我的菜,所以,你以后还是别再做什么勾引我的事了,爷只会当好戏看。」江砚目光幽幽地睨了舒然一眼,然后他握住舒然脚踝的手突然力道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