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
周慧兰被舒然的话噎住了，蹲大牢和鉴定精神病，她哪个都不想选。缓了好几口气后，她突然又一脸凶相地朝舒然发难：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时隔七年还要和那个劳改犯在一起，我至于被你气得失去理智，逮着个保安就发火吗？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货，非要作践自己，我才伤人的！你要是还有点孝心，就该帮你妈摆平这事，或者替我去坐牢，而不是来问你妈到底要怎么选择！」
「劳改犯——劳改犯……你一直在念叨这三个字，周慧兰，当初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受伤，江砚为什么会去坐牢，你心里没点逼数吗？现在左一句劳改犯，右一句劳改犯，你要脸吗？」
「我找个男朋友，你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你是皇后吗？你养的种是皇亲贵胄吗？要求这么高？江砚哪里不好了？他家不就是破产了，欠了些债吗？又没让你还，你凭什么看不起他？」
「他是要跟你过日子吗？你这么多意见？」
面对周慧兰再次的无理取闹，舒然毫不客气地把她数落了一顿，然后笑笑后继续开口：
「我下贱货，这你这个当妈的也能骂得出来，也是，从我爸出轨之后，你就没把我当人看，你打都毫无压力，何况是骂！我为什么时隔七年还要和江砚在一起，你永远不会懂，因为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魔鬼，我爸就算不出轨，周慧兰，你也过不好你的日子，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维系家庭的纽带。」
「呵！周慧兰，我就算是二十四孝好闺女，也绝对摆不平你犯法的事。你既然不做选择，那我帮你选好了，反正精神病院和监狱，你总得去一个。」
舒然说完，起身站起来，嘲讽地看了一眼周慧兰那扭曲的脸，把病房门一拉就出去了。
「你……！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不孝，舒然，你要遭天打雷劈的！」
周慧兰被她的话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叫喊的声音甚至一瞬间劈了叉。
「……」
舒然脚步顿了一下，没再接周慧兰的话，转身就去找医生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护士进来，拿出一根针管，给周慧兰推了一管药剂。周慧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到了医院精神科，医生开了检查单子，周慧兰被迫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检查。第二天，她被确诊了。
她是偏执型人格障碍。
焦躁症、狂躁症、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双向人格障碍，都在她身上有临床表现，且症状较为严重。医生看完报告后，建议将她转入专业的精神病院疗养。
周慧兰一听要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当场就想逃跑。医院的保安和护工抓了她好一阵，才把她按回了病房。
「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我没病！我还有工作，我是街道办事处主任！我不去什么精神病院指导工作，那些人都会偷懒的！你们放开我！啊啊啊！」
被抓回去后，周慧兰在房间里大喊大叫，试图再次逃跑。
舒然无奈，只能要求医院的保安守在病房门口，自己去办理转院手续。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舒然跟着医院的车，还借了两个保安，又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周慧兰转到了附近的一家精神病疗养院。
安排好床位后，周慧兰还在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去什么疗养院———」然后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舒然和江砚。
还好精神病院的护士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很快给她推了一管药剂，她才头一歪晕倒在床上。
办理好住院手续后，舒然和江砚拿着鉴定报告，带上舒妄一起去了警局，做了笔录并备了案。
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这两天，江砚帮舒然带孩子，舒然处理周慧兰的事情，两人都没怎么睡好觉。
回家后，两人什么也没说，把舒妄哄睡后，往床上一躺，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晌午，舒妄推他们俩，江砚和舒然才纷纷睁开了眼睛。
两人起床，合力把午饭做好，吃了一顿饭，才稍微有了些精神。
江砚见舒妄一直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有些心疼这孩子，便提议：
「我们下午去逛商场吧，今天正好是周六，带这孩子好好玩一玩，不然他也会抑郁的。」
「你平时不是很忙的吗？今天没事可干？」
舒然不想江砚因为陪他们而耽误自己的事，下意识有些不赞同。
「该干的都干了，现在公司注册还需要一周时间，我这一周应该都很闲，陪你们不是问题。舒然，他是你亲弟弟，小孩子的心灵不能就这样被伤了，你也不希望他跟你小时候一样吧。」
江砚笑了笑，揉了揉一直沉默不语的舒妄的头发，说道。
「那收拾一下，出门。」
舒然点头，然后把舒妄抱了起来。
舒妄对上舒然的目光，勉强扯出一抹笑。
五岁的他，虽然懂得不多，但他还是意识到，自己继没了爸爸之后，又没了妈妈，自己之后可能要成为姐姐的拖油瓶了。
江砚瞧着他那表情，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骂一句：「小鬼，心思可真多。」
说完，从舒然怀里把他接过来，放到地上，牵着舒妄的小手，先出了门。
三人一路开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一家商场，找了一家游乐园，带着舒妄好好玩了一下午。
小朋友的心思都很单纯，在游乐场没玩多久，舒妄脸上终于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笑容。
江砚和舒然互看一眼，才长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舒然问江砚：
「你介意他和我们一起住吗？」
「介意有什么用？他现在能靠的只有你了，难道你还想把他送到你爷爷奶奶那里？他们照顾得过来吗？放心，以后他就是咱俩名义上的儿子了，我会帮着你抚养他长大的，以后我会教好他，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就别愁眉苦脸了，好不好？」
江砚揽着舒然的肩，很善解人意地化解了舒然的顾虑。
「你什么事都想得开，为什么当初就想不开了？」
舒然目光睨着江砚，忽地展颜一笑，故意损了江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