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在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夜晚，一件事让小天狼星永远地记住了这一天。

“我看看！”把腿垂直贴在墙上，正举着一本书在读的小天狼星急忙向旁边倒去，伸出手接过詹姆斯拿着的那沓羊皮纸。

“已经几乎完美了——但还差一件事。”他顺势靠着小天狼星坐下，借着对方翻阅的时间说道，招手示意莱姆斯也一起来听。

“什么？”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莱姆斯看起来非常满意那块毛茸茸的地毯，频繁地用手揪着它的毛。

“我们还差一个咒语。”詹姆斯神秘兮兮地往前凑了凑，他的嘴唇呈现一种半张不张的形状，似乎是想卖足了关子。

“保证这份羊皮纸只能我们使用。”三人的表情出奇地一致，他们默契地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明显都把这当作一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我已经想好怎么说了！就说……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詹姆斯挑了挑眉，显然非常满意自己的才华，莱姆斯慢慢地点着头，“庄严宣誓”和“不怀好意”这两个词竟然可以这么适配。

“那我们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上去？我的意思是，毕业了之后这份羊皮纸肯定会留在学校里——毕竟只在这里有用，是该让后面的学生知道这么好的东西是谁制作的！”小天狼星懒洋洋的声音到最后变得高亢起来，他已经很久没什么光彩的眼睛此时闪着兴奋的光芒。

“好主意！但是不能写大名吧……这样不够神秘。”莱姆斯率先举起了手，像要回答问题一样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可以取个代号。”詹姆斯装作沉思的样子，用两根手指摩挲着下巴，“这个可以多想一会，反正不急，这张羊皮纸暂时还在我们手里。”

他给小天狼星使了个眼神，随后两人一起扑上前翻着羊皮纸，哗啦哗啦的声音如雨声一般无法停止地倾泻下来。

“你们在找什么？”莱姆斯用两只手撑着盘起来的腿，小心翼翼地让屁股离地，凑上前看羊皮纸上的内容。

一个小小的不规则方块里装着一个熟悉的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们想干嘛？”这句话在意识到之前已经溜出了他的嘴巴，莱姆斯觉得这可能是级长的身份赋予自己的改变，但对方并没有在意，只是一如往常地用随意的口气说道：“我们想去他的寝室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莱姆斯皱了皱眉，按他的理解来看，他们应该是要偷点什么回来，让斯内普急一急或者绝望一会。

他暗自叹了口气，但还是一如往常，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们，只希望这不会是个很严重的“笑话”。

“小心点——”张了张嘴，莱姆斯还是加上了自己真正想说的一句话，“别太过分。”

他不安地舔了一下嘴唇，希望自己的这句话没有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放心，我们经验充足。”詹姆斯朝他挑了挑眉，没有什么其他表示，莱姆斯突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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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视我，卢西恩。”伏地魔低沉的嘶嘶声在耳边响起，比所有的声音都更能让人汗毛直竖。

卢西恩尽量不明显地咽了口口水，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是，主人。”

他的头轻微颤抖着，到了某个时间点像下了决心一般，抬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就牢牢地固定在了那里。

他没有别的精力再去想别的事，只是集中注意力实施着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希望可以活过这一晚。

布莱克索恩和伊索黛尔正端正地站在一边，紧绷着下巴看着自己。

“告诉我……你……这一学年都干了什么事？”如果不是他们的距离，卢西恩绝对听不见伏地魔说的是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把这弄得跟个私密对话一样，明明在场有很多人，自己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他们更没有谈论什么重大的事情。

“主人……我在为OWLS准备，其余的时间和别的纯血斯莱特林——就是我们这边的人讨论如何为完成您的伟大计划贡献一份力量。”卢西恩用他能用出来的最谄媚的语气解释道，他一直觉得这已经成为了食死徒的专属音色。

“这样吗……听起来你一直在干正事呢……卢西恩。”听不出来，卢西恩罕见地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感情，他失去了从语气揣测说话人意图的能力，伏地魔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破绽的机器，完完全全是卢西恩最害怕的那类人。

谨慎地选择没有回话，伏地魔显然没有让这个局面冷场的打算，他接着开口：“你以为凭你那拙劣的大脑封闭术……我就进入不了你的大脑吗？”

就在一瞬间，卢西恩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下降到了零度，这句话比统统石化管用得多，他只是呆呆的睁着眼，努力理解这句很浅显的话。

“是的……我不仅看到了你的记忆……还看到了你的思想……”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恐惧的错觉，卢西恩总觉得对方的眼睛里开始闪着红光，瞳孔都竖了起来。

“你……看起来有个很好的格兰芬多朋友？只不过这一年没什么联系……又故意创造出了那一段记忆……难道觉得这就足够对付我了吗？”伏地魔把手指虚虚地放在卢西恩的下巴下方，隔着空气描摹着他的下颌骨。

“那你真是太看不起我了。”指甲猛然一伸，尖锐地像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卢西恩的皮肤。

“你以为我看不到你们那些……“甜蜜”的瞬间？那个小狼人，甚至直面这个事实还要你的帮助吗？”卢西恩的瞳孔在听到“狼人”这个词时骤然收缩了一下，应该持续的呼气声也突然消失了。

伏地魔显然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他接着补充道，“是的……他就是格雷伯克咬伤的，我的下属。”他并没有示意位置，但卢西恩已经先他一步看到了那个虽然外表留存着几分人类的样貌，但内心明显已经完全变成狼的畜生。

“卢西恩……你显然……是邓布利多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用来定罪的判决书，卢西恩感觉到自己的脚在下陷，他不受控制地往后倒着，无力地注视着眼前的伏地魔举起了他的魔杖，对准了自己。

而自己的父母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没有打算拿起自己的魔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再挣扎，只是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最后浮现的是那三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