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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心,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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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楚潮开了一上午的会,下午给盛絮发完消息又接着另一个重要会议。

会议间隙,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看到了盛絮的消息。

看到那句“加点魔法的糖”。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

他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发完后又投入到会议中。

盛絮都已经和小姨出摊一个小时了,宴楚潮才发了一个字。

盛絮看到宴楚潮才回的消息,心里嘀咕着:“不知道他是不是开两个会,中途休息回了我的消息。”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盛絮却觉得格外开心,仿佛和宴楚潮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按照刚才的剧本,盛絮继续戏弄宴楚潮。

[下午6:11]絮絮要摘星:啥时候喝咖啡啊?跟我说一下。

只是这条信息没有收到回复。

-

今天是宴楚潮离开的第七天。

因为宴楚潮上一条没有回,盛絮也没有找过。

宴氏公司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宴楚潮坐在宽敞却冰冷的办公室里,面前堆满了文件,眼神专注而锐利地审视着每一份资料。

这几天在深入调查前段时间的工程账目时,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眉头紧锁——大伯的儿子在工程中材料价格对不上,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

大伯得知此事后,没有丝毫的偏袒与包庇,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儿子送进了相关部门,没有让宴楚潮陷入两难的境地。

当爷爷知道这件事后,欣慰地点点头,那眼神里满是对大伯做法的认可。

然而,宴楚潮心里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他望着窗外繁华却又有些陌生的城市,喃喃自语:“世界太复杂,人心太难测。”

这句话像是他对自己内心迷茫的一种宣泄。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盛絮发来的消息。

他没头没尾地发了这句话。

盛絮似乎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她反问:“人心难测,那就不测。很简单呀,不要多想,我们只管问心无愧,上天自有安排。来跟我赌一次,好好做自己,能否让自己开心?”

宴楚潮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微微上扬,回了个“好”。

他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纠结,去找大伯谈谈心,或许能从大伯那里找到一些答案。

宴楚潮来到大伯家时,大伯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惫却又透着坚定。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显得古朴而厚重。

墙壁上挂着一个温柔又充满书香的女人。

“大伯,我来看看您。”宴楚潮轻声说道。

大伯抬起头,微笑着示意他坐下:“楚潮啊,是为了你堂哥的事来的吧。”

宴楚潮点了点头,坐在大伯对面:“大伯,我不明白,堂哥他虽然有错,但也有别人挑唆的关系,您就这么把他送进去,会不会太狠心了?”

大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楚潮,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还不懂。我们这样的家庭,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家族的名誉和责任,比什么都重要。”

“你堂哥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如果不管教不惩罚,日后他的心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毁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我们这个延绵数代的家族啊。”

“可你堂哥呢,从小我疼他,不拘着他学,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如今给别人卖了,还说自己是义气。”

“不过你也放心,你堂哥做错事,等出来之后,生活质量不会差到哪里去。”

“本来就比别的人起点高,不求他有多少价值,不能损害国家家族利益,不能做危害社会安全的事,这是我对他的底线。”

大伯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对家族过往的回忆:“想当年,你曾爷爷白手起家,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才打下了这片基业。他们靠的是什么?”

“不仅仅是智慧和勇气,更是太三爷爷太四爷爷对家族荣誉的坚守和对错误的零容忍。如果我们现在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放纵了错误,那就是对祖辈们的心血的不尊重,也是对家族未来的不负责任。”

“楚潮啊,我因为你大伯娘,当年放弃继承权,你父亲从小就爱画画,是我任性,让你父亲被迫联姻。”

“你母亲是个大体的人。你堂哥是个没有亲妈家支持的人,所以爷爷打小就对你寄予厚望。”

“你从小学的就要比别人多,你自己也聪明。”

“我之前总劝劝父亲,劝劝你爸,让你过一个好的童年。”

“只是你爷爷他身体不好,现在我是再心疼你,也只能多支持你……”

“你看看你堂哥的样子,这偌大的晏家,只能希望你早点熟练。”

宴楚潮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对家族历史的敬畏之情。

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家族责任的沉重。

大伯继续说道:“楚潮,你从小就接受着家族的教育,你应该明白,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们享受着家族带来的荣耀和财富,就必然要承担起维护家族的责任。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一些看似残忍的决定,但这都是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

“你不要怨你爷爷。也不要嫌弃你爸不争气。”

宴楚潮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那些关于家族荣誉、责任和担当的话语一直萦绕在耳边。

可是,当他真正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却发现自己内心的感受是如此的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也能像大伯一样,在面对家族利益和个人情感的冲突时,能够如此坚定地做出选择。

从大伯家出来后,宴楚潮的心情依然沉重。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大伯的话。

大伯当年为了大伯娘放弃了继承权。

可是大伯娘却离开了。

宴楚潮在小时候见过大伯娘。

那时候大伯抱着堂哥,开心地拉着大伯娘。

大伯娘总是面无表情的。

直到他七岁时,大伯娘消失了。

大伯回到了宴氏集团,爷爷没有给他副总的位置,只是一个总监,他安安静静地守着大堂哥过日子。

这时,手机响了,是盛絮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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