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执着于亮暗的分界线，在得知那个感觉源自未出现的那个人——超人的时候，他开始等待。

等待总是漫长的，宛如沉没成本一样，他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待超人的出现他等了三年，一千多天，每次在他想放弃时，总是会犹豫，如果明天超人就出现了呢？

等待，等待。

于是超人便成为了卢瑟的一个执念，见到他，注视他，然后作为他的死敌杀死他。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仅仅只是因为执念。

超人出现之后，他注视着他，看他的孤独，看他的灿烂，看他的稚嫩和一往无前。卢瑟内心不无阴暗地想——超人凭什么那么强大，那么光明，那么正义？那样耀眼的强大光明正义应该是人类……应该是他。

在他内心对超人的形象被补上后，他渴望杀死他，证明自己的正确。

现在他与卡尔结识不过五天，一只手可以数出来的数字。

卢瑟又一次扪心自问，他会杀死超人吗？

他嫉妒超人怨恨超人，渴望成为超人，渴望超越超人——但是他会杀死超人吗？

卢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选择，但是他已经沉没了足够多的成本了——他甚至放弃了骂超人以及和超人作对的机会，选择和超人成为了朋友。

他……他会杀死超人。

但是他不会杀死卡尔。

卡尔，卡尔，卡尔是什么呢？

卡尔是超人，卡尔是蝙蝠侠，卡尔是布鲁斯·韦恩——卡尔·艾尔是莱克斯·卢瑟的朋友。

所以卡尔是不会死去的。

也是因此，卢瑟不会让卡尔的任何一个身份死去。

卢瑟不会杀死超人，不会杀死同时作为超人、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存在的卡尔。

这就是答案了。

台上韦恩似乎讲完了话，他大概说了什么特别让人亢奋的内容吧，卢瑟周围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卢瑟抬头，和韦恩对视。

韦恩皱眉看着他，钢蓝色的眼睛透亮纯粹。

卢瑟的思路没在“他厌烦我？”上停留，反而自然而然到了“他关心我。”

瞧瞧吧，外星人就是这样的。

说什么蝙蝠侠和韦恩还没原谅我——卡尔已经原谅我了，这就是事实。

不管他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和外壳，不管他对待别人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卡尔是不会变的。

“卢瑟先生，你为什么看上去很不情愿？”

韦恩站在高台上发问。

卢瑟的笑容微僵。

卢瑟调整心态——他们都是卡尔！

卢瑟反驳自己——但是蝙蝠侠和韦恩比超人讨厌多了！

卢瑟调整心态——超人也很讨厌！

卢瑟反驳自己——但卡尔永远不。

卢瑟说服了自己。

“你的错觉，韦恩先生。”

卢瑟向韦恩抬了抬酒杯，对他致敬。

“是吗。”

韦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当然，这个项目你愿意分我一杯羹已经值得我对你表达我的感谢了。”

韦恩打量了他两眼，对他招招手。

卢瑟向他走去。

他们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想知道怎么让我原谅你吗，卢瑟先生？”

“你说说看。”

“你去成为美国总统怎么样？”

“WHAT THE ****？！”

韦恩平静地看着他，卢瑟感觉自己已经窥见卡尔在偷笑了！

“不好吗？我可比超人好说话多了。”

卢瑟勉强笑了一下。

“哈哈。”

韦恩安慰他，给他画饼。

“放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我会在韦恩庄园给你留一个采光不错的房间。”

之前超人还提过给他在“孤独堡垒”留一个房间呢，现在又闭口不谈了。

“你这句话可没什么信誉。”

“还好吧，我也不想的。”韦恩晃了晃酒杯中的红酒，“如果之后的事情你都可以解决，那你一定可以成为美国总统。”

他抬起手里的酒杯和卢瑟的酒杯碰了碰。

“你一定可以的，对吧，莱克斯？”

见和卡尔完全不一样的脸带着一点点笑容看着他，卢瑟叹了口气。

“还有蝙蝠侠……”

“先想想怎么过我爸那关吧，还想什么蝙蝠。”

卢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爸，你什么爸，你爸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是说你的外星爸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