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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分不清爱恨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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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寝宫的金砖上散落着一卷又一卷的墨画。

放眼望去,没有一幅画卷是完整的,一半被撕得零碎,另一半被涂满了笔墨,再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些画上画的全是一个人。

“我不看,我才不看。”符藏星跪在地上握着毛笔狠狠地刮着这些画,“颜绝,你越想让我看,我就越不遂你愿。”

她划得专心,没注意到一抹阴影悄然笼罩住她,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朕今日又送来一幅,这幅想必藏星表妹应该会喜欢得很。”

符藏星胡乱挥笔大喊大叫:“滚啊,滚,我不看,我不要看。”

颜绝蹲下来,右手还拿着一幅卷起来的画,道:“藏星表妹不是最喜欢你的太子表哥吗,前几日还嚷嚷着要见他,如今朕带着画来了,表妹怎么还不乐意了?”

符藏星扭头死死闭着眼。

“不看?”颜绝左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脸,右手一甩画,道:“看清楚了,这幅画可是朕最得意的一幅。”

疼痛使得她下意识睁开眼,纵使符藏星不愿,但她还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尖叫起来,“滚啊啊啊啊啊!拿远点,我不看,我不要看!”

陈问自然也看到了一眼,心底也有些恶寒,这幅画里的太子未如以往的画一般颓然,也并非什么断臂断腿满身伤痕的血腥。

而是情欲,是满满的旖旎色气,若说陈问之前见到的太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这次则是妖艳的牡丹。

新鲜的,引人采摘的牡丹。

“不喜欢吗?睁大眼睛看看啊。”颜绝阴笑着收起画卷说,“其实朕也不想给你看的,毕竟他是朕的的亲弟弟啊。”

如若对一个人折磨是拷打,讥讽和嘲笑,这些真真算不上什么,顶多只是□□上的折磨,但若是把人衣服全部剥开,将他赤身裸体的扔到大庭广众之下,再叫他给别人钻□□子,这种羞辱方式才是把人的自尊狠狠踩在脚底下,内心脆弱些的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符藏星暴怒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你死后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你肯定会有报应的。”

符藏星日日夜夜地咒骂他,连睡梦中也不曾停歇,嗓子早就粗哑不堪,可如今她却似是累了倦了,晶莹的泪水滑过嘴角,咸于苦涩。

“为什么?太子表哥待你不好吗?”

“他和你血脉相融,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你不是他的哥哥吗?”

符藏星迷茫又不解,太子表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甚至对下人也会是和颜悦色的,对待颜绝那更是不用多说,独一份的好。

颜绝道:“你说得没错,但朕自诩对他也不错啊。古往今来皇位之争手足相残,非生即死,可朕还留了他一命,朕对他又不好吗?”

陈问听完微微蹙眉,其实南贤帝说得也不无道理,但他不认同这种偷天换日的说辞。手足相争陈问也不是没见过,但南贤帝错就错在赢得了胜利之后还让太子殿下毫无尊严地活着,甚至将这种事冠上了美名。像太子殿下这种光风霁月的人是万万受不了这种耻辱的。

符藏星哑声道:“强词夺理,一切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嫉妒太子表哥,想取代他!”

似乎是被戳破心底最阴暗的想法,颜绝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的头往后仰,“对,你说得没错,我是嫉妒他,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人都喜欢他,我什么也没做所有人都厌恶我?凭什么!凭什么!!”

“我和他明明是一母同胞,为什么他能在娘亲的膝下欢笑,我却只能跟着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吃残羹剩饭,受尽白眼。”

“我和他做了同样的事情,可得到的却是两种不同的结果和评价,他是仁慈,而我就是伪善。”

“明明我也有皇位继承的资格,可父皇却一意孤行立下了太子!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又凭什么?!”

符藏星头皮被扯得生疼,眼角积满了疼痛的泪水,她忍着疼道:“那和太子表哥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怨先皇、怨惠妃娘娘、怨你生在了皇室!总之就是怨不到太子表哥的身上!”

她丝毫不觉害怕,与颜绝对视句句锥心道:“你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你不知道你该恨的是谁,不,或许你知道,但你不敢,你只敢将全部的恨报复在太子表哥身上,你不敢对先皇和元妃娘娘动手,你就是个孬种。”

颜绝被她说得心剧烈地跳动,难以自制将她推了出去,这一推导致符藏星的头重重砸在桌角,鲜血顺流而下染红半边脸。

他深知她说得对,但嘴上还是激烈反驳:“错了,你说的全是错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的恨全在他身上,要是他没有出生,在肚中夭折,我的前半生就不会这般不堪,而是会灿烂顺遂!”

“自……欺欺……人罢了。”符藏星强撑着说完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再睁眼醒过来时,眼前只有一位太医正在给她把脉,符藏星还没缓过神来,手心就被塞入了一张纸条。

她抬眸看去,只见这是一个络腮胡子的人,虽然眼前还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认出来了这人是谁——贺逢晚。

他居然没死?!

贺逢晚见她嘴唇动动忙“嘘”了声,然后就收拾药箱离开了。

符藏星特地多等了一会,发现没一个人来看她之后彻底放下心来打开纸条。颜绝好像只是想让她活着,至于怎么活着他好像不在乎,

纸上只有一句话——丑时三刻。

上面只有时间没有地点,符藏星只好在屋里干等。

夜深人静,声声蝉鸣深入夏夜。

眼看时间就快要过子时,符藏星等得越来越揪心,她怕贺逢晚中途被侍卫发现并抓住,不过外面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她也就勉强自己安下心来。

此时窗扇轻轻被人推开,一阵夜风也跟着进来。

“贺逢晚。”符藏星喜出望外,还好她等到了。

贺逢晚这几日过得也应不大好,不仅脸色发蜡憔悴,胡茬也长了一圈又一圈,好好的一个少年郎小将军变成了不修边幅的邋遢大汉。

贺逢晚道:“你先和我走。”

符藏星不愿道:“那太子表哥呢?你找到他了吗?”

贺逢晚疲惫地说:“太子殿下被颜绝囚禁在自己的寝殿里,那里戒备森严,我暂时没找到机会,你先跟我离开再说。”

“不行,我不走。”符藏星摇头拒绝他这个提议。

贺逢晚质问道:“为什么?你留在这个宫里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符藏星道:“我当然知道,我不知道吗?可是我离开之后太子表哥又要怎么办呢?他要怎么办呢?我走之后,颜绝只会加重宫中防守,如今都救不出来太子表哥,那以后更谈何容易。”

“我做不到,做不到。”符藏星泣不成声地道:“你走吧,反正我是不会走的,就算是死。”

贺逢晚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道:“好,那我们把太子殿下救出来再一起离开。”

陈问不禁暗叹,有时候过早知道结局并不是什么好事。

转眼间,院子里草木黄落,碧空兮雁南归。

陈问明了,时机到了。

符藏星正紧张地攥着一张纸条,她明日要顶替三元宫一个小宫女的身份。太子表哥被颜绝囚禁在三元宫,里面伺候的人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今晚贺逢晚会帮她易容,明日再给她找机会让她可以顺利代替那名宫女进入三元宫,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贺逢晚就好。

一切计划顺利进行。

直到她要踏入三元宫的门槛,看守的一名侍卫突然道:“小迎,我怎么觉得你今日长高了些。”

符藏星的心骤然一跳,紧接着她立马稳下来,动动脚示意她往里面塞了东西,幸好颜绝找来伺候太子表哥的宫女全是哑巴,不然她可就露馅了。

侍卫恍然大悟道:“我懂我懂。”

符藏星提着的心迈入到三元宫里才松下来。

三元宫内布置得十分妥帖,脚下是厚厚的毛毯,入目就是一张书案,上头还有未收拾的笔墨,见不着一丝尖锐利器。几扇精美的屏风放置在官帽椅后,香炉正烧着,缕缕白烟盘旋在空中,让人感到凝神又安逸。

颜绝又想搞什么鬼,她可不信他真的会对太子表哥这么好。

符藏星放下手中东西,有些急切地找人,可路过书案时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味道,她凑近去看,发现上头还有一个小瓶子,她拿起来嗅了嗅,瞬间感到头有些晕。

她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可陈问一闻便知,暗道这南贤帝真是不做人。

符藏星立马放下瓶子,小声寻找:“太子表哥你在哪?我来救你了。”

叫唤了几声后,符藏星终于听到了一丝回应。

“藏星?”一道暗哑又疑惑的声音响起。

符藏星耳朵很尖,一下子就听出来这道声音在卧室在卧室,刚好她就在卧室门外,便想也不想地推门而入。

“太子表哥,快和我走吧。”

太子却道:“别、别进来。”

可他说得太迟了些,符藏星已经推门而入,看到室内的一切她顿时就僵愣住了。

陈问见着情景也是大吃一惊,因为眼前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太狼狈了。

不仅双手双腿被锁链锁住,身上甚至只穿着一件里衣。人形消瘦,脖子上还有些可疑的红痕。

符藏星咬着牙转过脸去,“太子表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自嘲,“藏星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符藏星忍住泪意道:“太子表哥,和我走吧,贺逢晚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叫颜绝找到我们。”

她看不清,可陈问是非常清楚的,太子殿下是绝对不可能跟他们走的,他或许早就觉得自己不配站在阳光下。在这里被人强制着活下去,他才能活下去,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他的肮脏,甚至他能说服自己活着是因为死不了,不是自己想活。

可一旦和符藏星离开,过往痛苦的回忆便不会再被麻木压制,它们会喷涌而发,止都止不住,一切美好的瞬间到最后只会加速他的死亡。毕竟陈问当初也是如此。

“我……”太子果然如陈问所预料般犹豫了。

符藏星急得跺脚,“太子表哥,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被……颜绝继续这样对待吗?”

太子低下头看着被褥沉默,他在犹豫。他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出得去?他还敢出去吗?

符藏星焦心着等待,太子表哥要还这么纠结下去,颜绝那该死的东西就要回来了。

突然,外面传进来一丝动静。

符藏星的眉头猛然一跳。

太子急道:“快躲到屏风后,他回来了。”

符藏星身子娇小,躬着腰躲到一扇精美的山水屏风后能叫人完全看不出来。

听着颜绝的脚步声慢慢贴近,符藏星大气都不敢喘,心头狂跳不止,可她还是大胆地抬头去看。

颜绝坐到床边,声音诡异的温柔问道:“怎么不起来吃东西?”

太子没气道:“不想吃。”

颜绝抚上他的脸道:“小珍怎么又生气了?”

太子别过脸,干巴巴地说:“没有。”

“朕今日上完早朝好累,朝中大臣都逼着朕立皇后。”颜绝轻轻环住太子的腰,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你说,哪家的女儿好呢?”

太子的眼神移到符藏星躲藏的地方,不自在地说:“哪家都好,不必来问我。”

颜绝眼神落寞下来,“小珍,你还在恨我吗?”

恨?恨吧,如果皇兄跟他说想当皇帝,他是会将这皇位拱手相让的,可皇兄偏偏非要这么作践他,践踏他的自尊心。

可是他最痛恨的还是自己,他怎么能这么贱,连恨也恨不起来,毕竟颜绝那是他唯一的亲哥哥,留着相同血脉的亲人。

“恨。”太子最终还是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我恨你。”

颜绝骤然把太子按在床上,“我不允许你恨我,不允许,我这么爱你,你不能恨我。”

太子情不自禁地落泪,虚弱道:“早知会如此,我就不待你这么好了,不然我早就可以去死了。”

说到这,颜绝的语气莫名柔下来,“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给我了一件外衣,小小圆圆的一个,他们说我是你的皇兄,我一点也不信,毕竟你长得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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