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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诱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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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花轿外,还有两排持刀卫士站在谢晗家门外,他们的刀锋齐齐出鞘半寸,寒芒闪烁,每一道冰冷的光泽都仿佛索命的符咒。

"谢大人是要自己走,还是让兄弟们抬着走?"高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高大人好手段。"谢晗冷笑,"这软轿比起押送囚车的铁笼,倒是体面得多。"

“我家主子说了,若是今日抬不走谢大人,便让本官抬着棺材来装您夫君的项上人头。”

谢晗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他广袖翻飞,稳稳落入轿中。

随着一声令下,抬轿的小厮迈开步子,高彦领着一众侍卫紧跟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校事府而去。

虽然李屿淮刚刚才到西且弥,但提前收到消息的旧部皇室早早就准备了落脚的府邸,其内规模典雅程度,不亚于西且弥宫殿,可见其巴结讨好之心。

谢晗从未来过这么奢华的庭院,一时眼花缭乱,不免又在心里骂李屿淮是一个贪图享乐的狗官。

正值晚膳的时辰,谢晗被高彦一路引进了饭厅。

此刻,李屿淮正坐在厅中饮茶,不远处的四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谢晗大致扫了一眼,竟发现都是他喜欢吃的食物。

这就是李屿淮的鸿门宴吗?

听闻夏国人在杀人前,都是要给顿饱饭的,这夏国果然礼仪繁复。

他想起自己捅杀李屿淮的情景,心上不由地突了一下。

如果别人捅了他,他必然是要捅那人十刀的,现在,那十刀要落在他身上了。

“谢大人,真是荣幸。”

谢晗刚刚入厅,李屿淮立刻放下茶盏站起身,一双眼睛似是看不够般黏上了谢晗。

不是来寻仇的?

谢晗心中一动,又忽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退后一步道:“好吧,我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屿淮挥退了左右侍者。

他身量高,又有一种拥有一切的气场,自信积淀在身上,酝酿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是某种上位者独有的、举重若轻的气质,令人无法忽视。

“你杀我那事儿?我现在好好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李屿淮脸上并没有那种自鸣得意、预示着他要开始设下陷阱的那种表情,相反,他英俊的脸和善极了。

谢晗稍稍放下戒心,又听李屿淮道:“我们坐下用饭,边吃边说可好。”

李屿淮目光灼灼,仿佛身体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像与走散的亲人久别重逢,又像早已仰慕已久的大人物此刻方有缘得见。

他不会杀他了。谢晗悬了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但他抑制不住好奇,问道:“你之前给我下软经散,又大费周章地把我囚在医馆,是我哪里又得罪了李大人?”

李屿淮仿若未闻,热情地指着桌上的菜肴开口:“尝尝吧,这是失传已久的名菜——雪艳双蛟。”

被忽视的感觉让谢晗不爽,他强调道:“我在问你话,你是聋了吗?”

"这道菜需取怀胎三月的母蛟。”说着,李屿淮沾着酱汁的指尖伸向谢晗唇边,作势要喂他。谢晗吓得本能地微微后仰,躲开了这一动作。

这反应似乎没有激怒男人,他笑道:"有些秘密,亲手剖开才有趣。"他收回手,用舌尖舔去自己指尖沾染的酱汁,眼神却好像在说:"我要干你!”

谢晗强忍着心中翻涌的厌恶,冷冷说道:“家中还有夫君等候,除了我夫君做的饭,旁人准备的,我吃不习惯。”

“没想到你竟如此爱你的夫君。”李屿淮眸光一暗,语气平淡,可这轻飘飘的话语却让谢晗浑身发毛,仿佛周遭的空气都瞬间冷了几分,寒意直透骨髓。

“少废话。”谢晗不耐烦道,“李大人既然不想杀我,那下官就要告辞了。”

说罢,谢晗起身就走。

李屿淮慢悠悠地啜了口明前龙井,清冷的嗓音在谢晗身后响起:“我把你升为小旗,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谢晗的皂靴在门槛前骤然顿住,他回头望了李屿淮一眼,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李大人可真是好手段,区区七品官诰,竟也能当作天大的恩赐,谢某实在是不敢消受!”

可不管谢晗接不接受,擢升的文书,第二日便下来了。

最年长的王参将拿着文书,嘲讽道:“李大人莫不是要谢大人再驯三年马?"这话引得众人哄笑,可当谢晗展开擢升令上特赐的玄铁令牌时,满室寂静如遇鬼魅。

毕竟,隐锋营人人都知道,三年前,正是李屿淮亲自将谢晗从高高在上的指挥使贬为了养马官。

如今,为何李屿淮刚到西且弥就开始提拔谢晗?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报复方式。

众人心中震惊又好奇,连带着看谢晗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

谢晗更是刚刚上任的第一天就被人拦住问话了。"听说昨夜李校事亲自给您递的任状?"

问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尾音,那语气里裹着如同腐肉般令人作呕的暧昧,惊得路过的小卒连大气都不敢出,慌忙低下头匆匆疾走。

“谢大人这腰牌坠在银链上,更显尊贵,哪是圉官的木牌能比的,可真衬您呐。”说这话的正是蒋荣,他担任小旗官多年,向来是个拜高踩低的主儿。他本就看不惯谢晗的行事作风,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如冰炭般水火不容。

这一次谢晗升职,最为恼恨的便是蒋荣,区区一个养马圉官,凭什么跟他平起平坐?

“别挡路。”谢晗没功夫搭理蒋荣,今天是任职小旗官第一天,谢晗需去军务部领任务。

“着什么急嘛。”蒋荣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好奇,那些亲王世子们千方百计都见不着的李校事,谢大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李校事这么轻易地亲自来见您?”

谢晗直接用肩膀撞开了蒋荣!

蒋荣被撞到一旁,痛得他立刻捂住了肩膀,恶狠狠地盯着谢晗的背影。只是他看着看着,目光不自觉落在青年那一截劲瘦的蜂腰间,脑海里顿时多了一些不干不净的画面。

晨午转瞬即逝,谢晗回到军区时,有人到访。

"谢将军安好。"姑墨使者掌心贴着眉心行了个怪礼,"久闻贵夫抄录的《大日轮转经》乃佛门至宝,我王愿以三车昆仑玉相换。"

谢晗面色冷峻,解下腰间佩刀,“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几之上:“前日贵国的术士胆大包天,竟在佛诞之日放火烧毁经幡,今日却又惦记起我们西且弥的佛经了?”

前些日子,方琪于伽蓝寺参与辩经,在众人面前直接驳斥了姑墨国天师道所推崇的《冲虚真言》。

今日,姑墨国派使者前来求取真经,这其中的意图不言而喻,恐怕是想将方琪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不难想象,若是方琪所抄写的佛经孤本被姑墨国刻意挑出瑕疵,那方琪岂不是会成为佛家的罪人?

那使者脸上堆着笑,赔礼道:“我家国主实乃真心向佛,诚心求教,还望将军高抬贵手,行个方便……”使者微微一顿,话锋一转,又道:“若是将军执意不肯,那在下也只能去禀告佛事令大人,让佛事令大人来定夺此事了。”

这算是威胁?谢晗刚上任第一天,可不吃这一套。

“三车昆仑玉?”谢晗眼神轻蔑,猛地出刀,刀刃挑起使者腰间悬挂的木牌。坊间传言,这木牌乃是姑墨国国师赐予信徒的附身符。

他冷笑道:“不如本官赠你三百车纸钱?”

大使震惊地看着谢晗,后者猛地扯断手中那串符咒木牌,语气冰冷而又充满威胁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国师,若再敢派人靠近伽蓝寺半步,休怪本官无情,定把他那宝贝炼魂鼎熔了铸成马镫!”

姑墨国使者见谢晗动了真怒,只得坐上马车灰溜溜地走了。但他并没有离开西且弥,而是转道去了校事府。

“李校事……我已经按照您吩咐的说了,但……”

李屿淮慢悠悠地喝着茶,边翻阅一本佛经,边听着姑墨国使者禀告。

“砰!”

茶盏被猛地砸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滚烫的茶水四溅,溅到了姑墨使者的袍角。

那使者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李屿淮的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可下一刻,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发出一阵笑声:“他倒是护得紧……”

这笑声仿佛淬了冰渣一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使者壮着胆子偷偷抬眼望去,只见李屿淮正手持匕首,漫不经心地削着佛经的残页。

那雪亮的刀锋轻轻掠过泛黄的纸页,随着匕首的移动,“大慈大悲”四个字被削成了纷纷扬扬的碎屑,飘落一地。

“不过是个饵罢了。”李屿淮将泛着寒光的刀刃缓缓抵在使者的咽喉处,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的喉结在那逼人的寒芒下不住滚动。

“三年前,本官能亲手把方琪送上佛坛,如今,自然也能把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拽下来。”

说罢,他忽然身子前倾,俯身贴近使者,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诡异笑容。“你说,要是那佛子见死不救,那些西且弥的愚民们,还会一如既往地供奉他、尊崇他吗?”

使者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李屿淮直起身子,慢悠悠地开口:“回去告诉你们国主,七日后的浴佛节,我要姑墨的骑兵动手,把问因大师给劫走。” 说着,他掏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刚刚那癫狂凶狠的模样只是一场虚幻的假象。

“等问因大师到了姑墨国,那方琪,自然就会落入你们的手中……” 此时,恰好一阵惊雷响起,李屿淮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有恶鬼躲在暗处,正发出阴森的怪笑。

傍晚时分,谢晗下值回家,方琪正在院里浇花。

“谢晗,你回来了。”

方琪喜欢直呼谢晗的名字,谢晗失忆之后,他便这样时时刻刻提醒谢晗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夫君。”谢晗拉方琪进屋坐下,将今天姑墨国使者来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琪,最后冷冷道:“你若被他欺负,一定要告诉我。”

方琪听完之后,大为感动。

“你今日刚上任,就为我与姑墨国使者起了争执,我实在内疚。”

“新上任又如何,夫君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十指交叠,闪烁的烛光无声地萦绕在二人身上,投下恬淡的光晕。

温存了一阵,方琪又蹙起眉,“那姑墨国使者带不回佛经孤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方琪的担心不无道理,两日之后,李屿淮突然找上了谢晗。

“李校事?”

自从那一晚,李屿淮莫名其妙地给谢晗升职之后,两人再没有见过。

毕竟,谢晗可不认为李屿淮给他升职是出于好心,这一位宿敌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谢晗与他打交道,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性。

“谢大人升职之后好像很忙。”李屿淮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谢晗身边,“前两次我来军营都没有见到你。”

因为谢晗刻意躲着李屿淮。

“刚刚上任,自然杂事繁重,怎么,李校事这么闲吗?”谢晗在讽刺李屿淮同样是刚刚上任,却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忙啊。”

李屿淮听懂了,却笑了笑道:“不过,再忙也要抽时间来见你……旁的事,哪儿有谢大人重要。”

谢晗微微眯起眼,语气有点冷:“李校事说话向来这么不正经吗?怪让人见笑的。”

“那你怎么不笑呢。”李屿淮斜倚在椅子上,优雅从容地浅笑着,良久,他开门见山道:“姑墨国使者滞留西且弥的事,谢大人可曾听说?”

“怎么?小小的一个姑墨国使者也归李校事管?”

"本官忧心的可不是那使者。"李屿淮忽而倾身向前,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鸷暗影,"姑墨国佛教与道教之争历时已久,腥风血雨。传言上月又有十七个讲经沙弥被吊死在菩提树上——谢大人可知那些尸体摆成什么阵型?”

“不清楚。”谢晗冷笑。

“北斗。”李屿淮的手指轻轻蘸取了泼洒在案面上的茶汤,缓缓地在案面之上画出了七点寒星。

“世人皆言,北斗主死,可若是此刻有紫微星入阵……”说着,他的指尖重重地碾过茶渍,将那七点寒星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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