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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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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六皇子面庞令顾卿然觉得哪里熟悉,可她想不起来,再细想,就觉得荒谬。

她怎么可能见过这位六皇子,又何来的心悸之感。

凌空对望中,李韫身形僵硬,青袍宽袖下的手掌渐渐握成拳,他垂眸,缓缓张开手掌,看着手心沾了汗的掌纹,不明白他方才是着了什么魔,对着一女子失神至此。

李韫再抬眼望向方才那女子停留之地,早已没了人影。

回了府里,顾卿然又捧起那本《九章算术》,认认真真地看起来,看得乏味时,就换一本教人经商的册子继续读。

屋内地龙烧得暖和,她也就解开了兔毛风领,顿时脖颈处就舒服了很多。

忽然的,她轻轻碰了碰自己出了些薄汗的颈侧,走到梳妆台上,对着铜镜观察起昨晚留下的红痕来。

这兔毛风领,是徐寂行今早留下来的,她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这是徐寂行在遮掩她颈侧的“痕迹”。

若是叫外人看去了,大概会有各种奇怪的猜测吧。

她想了想,又将那兔毛风领围上了。

到了傍晚,府里的管事嬷嬷照例来向顾卿然请安,一眼就瞧见了她围的这条毛色雪白、光泽温暖的风领。

这风领是去年春猎,相爷射中的一只毛色极其漂亮的兔子制成的,相爷今晨问人去库房取这条风领时,她还纳闷儿,原来是送给夫人戴着玩。

顾卿然纤白的五指柔柔地压在这雪白风领上,眉目精细,秾艳似工笔所刻,红玛瑙制成的耳珰闲闲地坠在两侧,虽是新妇,可面庞俏丽娟妍,隐隐透着少女的娇嗔。

“嬷嬷你来啦,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一二。”

“奴婢不敢,夫人问就是。”

“相爷他快到生辰,我问他喜欢什么,最后也没问出正经答案,笔墨纸砚他都不在意,珠玉宝石,我也寻不到比府里更好的,若我只送一枚香囊给他,显得过分敷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到这里,顾卿然眼中流露出好奇。

“我知道,你在府中伺候多年,所以想问问你,有什么可以提点我的。”

“比如说,老夫人从前都送他些什么,亦或者,他有何特别喜爱的糕点,我想为他做一些。”

徐寂行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收到的生辰礼该是琳琅满目,顾卿然听闻圣上曾送他一块完美无瑕的玉璧,他也只是颔首谢恩,并未露出什么惊喜之色。

她思来想去,只好从他身边的人问起,她也想知道,徐寂行从前是什么性子,总不能,他是幼童时,就是这般孤冷清高的模样吧。

嬷嬷沉思许久,顾卿然等得也耐心,给她倒了杯茶水,让她慢慢想,不急。

“老夫人与相爷不算亲近……相爷年少成名,早早有了自己的府邸,后来相爷过生辰,也只是在府中一人而已。”

嬷嬷似乎很怕说到一些事情,脸上挂着沉重的笑,低着头道:

“但奴婢记得,相爷还未中探花前,十分喜爱老夫人做的云片糕,老夫人与相爷说话喝茶时,桌上也总是搁着一盘云片糕。”

“后来相爷被圣上赐了府邸,老夫人也就未送过云片糕来了,想来,相爷或许也会怀念这云片糕的味道。”

顾卿然牢牢记下这嬷嬷说的话,她期待地问:“我还想知道,相爷从前可有什么喜欢的消遣,下棋弹琴这般风雅之事外,他可曾对何事有过偏爱?”

嬷嬷只觉得这位夫人问得巧妙,令她忆起多年前的许多画面,一晃眼,相爷高中探花也快是十年前的事了。

“夫人可知,江南夏日有荷花荡的风俗,相爷从前在江南时,倒是喜欢这个。”

顾卿然闻言,只觉得当真是巧,她也曾爱此娱乐。

荷花荡,便是定下荷花生日这天,画船箫鼓,赏荷纳凉,乘着小舟野航,若是遇上晚雨,有孩童喜欢赤脚玩水,十分舒服。她在医馆当小厮时,当地就有在这日乘着龙舟、游荷花荡的习俗。

只是,如今是初冬,没有荷叶,更没有荷花。

“嬷嬷所说的话,我都记下了,谢谢嬷嬷告知这些,嬷嬷可帮了我大忙。”

嬷嬷连连摇头,毕恭毕敬地说:“是夫人与相爷恩爱,下人们也都看在眼里,夫人来了府里,府里热闹了些,奴婢也为相爷高兴。”

恩爱,原来旁人眼里,她与徐寂行这样已然算是恩爱。

顾卿然握着手里温热的茶盏,莫名想起昨晚汤池里的种种,她突然压低了嗓音,小声地问嬷嬷:

“相爷从前可受过什么伤,留下过隐疾?”

要不然,她想不明白徐寂行在她熟睡后才吃药的缘由。

“未曾,相爷身子健朗,夫人为何这么问?”

顾卿然当然不能将此事告知嬷嬷,她支支吾吾地道:“我关心他罢了。”

嬷嬷见她面露羞郝之色,说了些吉祥话,退出了屋内。

顾卿然摸着着兔毛领,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她唤了个精通刺绣的婢女进来。

荷花荡难办,但绣香囊这样的事,总不能难倒她吧。

……

丫鬟看着她翘得有些痉挛的手指,想要劝她歇息一会,看清顾卿然眼瞳中的认真与专注时,又住了口。

顾卿然自知绣工平平,她只学过最简单的针法,勉强能缝补衣裳,若是想要绣个活灵活现的图案,就有些为难她了。

“夫人莫急,奴婢的娘亲是绣娘,娘亲曾说,刺绣品虽是绣工为第一,但若是送给亲友,心意最重要。”

绣绷上的青竹,被拆拆补补,也只绣好了一枚竹叶。

顾卿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这样的绣工,绣出来的竹子怕是也很丑,也不知道徐寂行见到最终那枚香囊时,会不会眼角抽搐。

“谢谢你宽慰我,我会尽力绣得好些。”

初二的日子,按照约定,徐寂行是不会来与她同房的,顾卿然沐浴完,未急着上榻歇息,反而是靠着美人榻,继续绣起香囊来。

红烛高照,暖晕微黄的烛光笼着紫檀木榻上的人,顾卿然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指,正要低头继续拿起银针时,徐寂行沐着寒气走了进来。

她本能将绣绷藏到身后,可桌上的银针还在。

徐寂行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自知地蹙了眉,解下了大氅,扔到了一旁的桃木椅上。

“在做什么?”

顾卿然缓缓抬起下巴,看着他清隽又稳重的面庞,摇了摇头说:

“在做一件还不能告诉你的事。”

徐寂行视线稳稳落在了烛光下的那枚银针上,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方才在刺绣。

顾卿然想起绣绷上那尚未成型的、有些难以拿出手的图案,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徐寂行,你先背过身好不好,我很快就收拾好这里。”

“我去榻上等你。”

徐寂行说了这句话,就往床榻那处走,他背影高大宽厚,顾卿然将刺绣的用具藏好时,一转身看到的就是徐寂行握着药瓶等待她的画面。

屋内还剩两盏灯,烛火阑珊,徐寂行静静坐在床榻边,目光缓缓向她移来,他在等她。

顾卿然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她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他们这样很久了,如同寻常人家的丈夫在等待妻子那般。

她慢慢解了兔毛风领,徐寂行眼瞳微震,顾卿然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她冲着他笑笑,扬着眉头说:

“怎么了吗?”

徐寂行握着月白色药瓶的手指有些发紧,长睫低垂,语态疏松平常:“无事,我来给你上药。”

顾卿然看着他取了巾帕,擦了擦她的脖颈,微凉的布料贴上她的颈侧,她才意识到她的脖颈上出了薄汗。

雪白柔美的一截脖颈上,布着青紫痕迹,薄薄的汗水在灯下浮着细腻发粉的光,徐寂行咬着后槽牙,面目的肌肉有些发紧。

若是顾卿然此刻偏过头来看他,或许会看出他的异常,但她只觉得徐寂行的手指好热,涂药时,她又有些痛,哼了哼,很快有暗哑的嗓音提醒她:

“别出声,很快就好了。”

药快涂好了自然是好,可不让她出声是为何?

听到徐寂行塞上瓶口的声响时,顾卿然带着疑惑偏过头要看他,可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徐寂行去了净室。

他方才是从六皇子的府上回来,还未沐浴更衣,外袍都未换下,方才却显些在她面前失态。

下腹的异样再明显不过,大夫开的药丸最近似乎不大灵了。

徐寂行低喘着纾解了许久,弄脏了衣袍,他有些刻意地避开去看那摊他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这样的事情,本该为他所厌。

顾卿然罕见地未看话本,而是抱着本书在等候徐寂行。

他换了新的衣袍,眼下有些发红,顾卿然发现,他的手掌也有些红,艳而温热。

徐寂行很快将手掌掩在密织金线的暗纹袖口之下。

顾卿然缓缓眨了眨眼,吸着气说:

“你身上的檀木香好像变淡了,是沐浴过的缘故么。”

若不是怕觉得冒犯,她还真想向徐寂行求一求,能否赠些他书房里的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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