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坦诚，但她不知道该信他多少。

沉默良久，齐雾鼓起勇气向他道别。

陈良始终一言不发，甚至丝毫没有抬头的迹象。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压下心中的异样，离开了这里。

走出这栋楼，齐雾正巧撞到一个中年女人朝她迎来，问她知不知道陈良在哪里。

齐雾感觉很奇怪，于是并未直说：“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他的母亲，确实是找他有点事。”女人答道。

没人带领也能找到这里来，也是挺厉害的了。

齐雾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发觉女人的声音及身影都令她感到熟悉。

“啊，那天在实验室门口！”

女人愣了一下，说：“我确实目睹了那场爆炸。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齐雾这下彻底打消了怀疑。

想了想，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还是带你去吧。”

“那真是太感谢了！”

两人转过身，齐雾正要带着她走向那栋大楼，只听一声闷响在前方炸开。而那衣物、特征，无一不是她刚刚见过的。

身旁的女人愣了一瞬，立刻就迎了上去，一声不吭地趴了下去。

陈良跳楼了。

齐雾愣愣地看着那团东西，血肉混合体被女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就好像一个刚被从母体中剥离出来的胚胎。

母亲孕育了他，而他也在此刻重回母亲的手掌心。

程澄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一把捂住了齐雾的眼睛，将人抱进了怀里。

她牵引着她穿过人群退了出来。

胃一下又一下地痉挛。

齐雾弓着身子，拼命地想把自己藏起来，行为达到一种极端的地步，被程澄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一次又一次地轻抚安慰着。

这是哪儿？我是谁？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令人发狂，但程澄的触碰中和了这种情绪。

她想象着自己的来处，努力回忆起不久前去世的妈妈的脸，将头深深地扎进了程澄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