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对方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找江未?”
沈夏说是,一伸手热情洋溢的介绍旁边站的陆春予:“鸣哥我向你隆重介绍一下我现在最好的朋友—陆春予。”
沈鸣撇过去,一双眸子冷的和从前别无二致但细看又柔了几分:“你好”
陆春予面色平静,对他的态度不介意扬起一个笑道:“你好”
他一笑反差挺大但沈鸣的目光早就在问号后转到了沈夏灿烂的脸上。
外面天冷,沈鸣侧身把两人带进屋,因为室内开了很足的暖气,他穿的很薄。
回头时沈夏偶然看见他后颈的红痕,暗想这冬天的蚊子挺毒。
关心道:“鸣哥你后面好多蚊子咬的红印子,看起来挺严重的有没有摸药?”
闻言陆春予也往去,那里的确是有红痕但不太像蚊子包,更像吻痕。
沈鸣很疑惑,借着玻璃倒影看去,后颈斑驳没一块完好的地方,眼神一冷看向卧室,耳根羞耻的发红声音支支吾吾但很瘆人的回了一句:“抹了。”
沈鸣气呼呼的招呼两人坐好,给他们倒水。
沈夏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自然也不客气,拿起他倒好的第一杯推到陆春予面前。
沈鸣知道他这次来找江未有事倒完冲卧室大喊:“江未”
声音不仅嘶哑还小,幸好卧室离得挺近,不过半分钟卧室门口立马冲出一个人影。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有条睡裤。
沈夏从小和这个表哥亲,不是没见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只不过这次后背多了点东西,是抓痕,不多但极显眼。
这一发现立马让沈夏的眼睛瞪大,左手因为嗅到八卦的味道激动的在陆春予右边大腿上推搡。
然而激动之情还没恢复就又见他自称封心锁爱的表哥,闭着眼完全忽视他和陆春予。
摸到沈鸣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细软的腰肢。
这还没完,嘴上也没闲着在人脸上吻来吻去,睡眼惺忪道:“老公,有什么吩咐?”
沈夏内心os:我操,惊天大瓜。
本就晃动的厉害的左手更加兴奋,陆春予感觉自己快要被晃晕了。
沈鸣虽然背对着沈夏,仍忽视不了背后强烈的视线深觉丢人,给了背后人一肘击“夏夏,找你?”
江未这才睁看一双睡眼看向沙发,“拿东西是吧,等着。”也不觉尴尬。
等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红色袋子,发现客厅里沈鸣看不见身影,问沈夏:“你鸣哥出门了?”
沈夏如坐针毡的点头,乖巧的不行。
陆春予看他一眼,又垂眸盯着那淡黄色的茶水。
江未嘴里又嘀咕:“这么早……”把东西递给沈夏后问他:“今天晚上留家里吃个饭再走?”
沈夏摇头,提溜着塑料袋拽着陆春予的手腕立马起身,嘴速度快的惊人:“表哥你放心今天这事我就当没看见,我嘴巴可严不会乱讲的,先走啦……”
来去匆匆快的江未都能看见重影,他皱眉:我刚刚很凶吗?
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炫耀的对象还跑了,可惜可惜……
还有说出去也没有关系!
他100个同意!
与他一门之隔的沈夏喘着粗气,松开陆春予的手腕,认知天崩地裂。
两个阎王爷竟然在一起了。
高中时不是说不合吗?
陆春予看他表情大致也能懂问:“你不知道?”
沈夏的眼睛又瞪大,说:“我要是知道能震惊成这样,你是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不然绝对比我还震惊!”
显而易见他鸣哥竟然还是下面的……
陆春予不懂帮他拿东西,边走边说:“能和我说说吗?”
沈夏不会拒绝陆春予难得的要求,当即再去孤峰寺的路上一吐为快。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简单,鸣哥是我们家之前的邻居,江未是我表哥,按理说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吧?”
“但前几年走亲戚的时候他俩偶然见了一面,我表哥江未就,为此还特意转到二中,不过他们不是一个班的转学那年又是高三,时间不充裕他们交流很少。”
“但我表哥是谁?就算时间不充裕他自己也能造出时间,不是一个班他跑到校长办公室请校长喝茶,这恰好撞上了我鸣哥的气头上,他家那段时间不太太平所以特别讨厌老在他面前晃悠的我表哥。”
“再后来我表哥江未去和鸣哥表白,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就恨上人家还跟我发誓说老死不相往来。”
“事情到这里我以为结束了”沈夏气愤的垂椅子语气又无比骄傲“没成想暑假我鸣哥开了个直播,我寻思着去给他热热直播间,然后就看见了我表哥的头像点进主页一看果不其然关注了,更糟糕的是我表哥这个憨蛋竟然伪装成粉丝故意给对面送礼物,幸好我当时钱比他多要不然以鸣哥的性子可能会难过很久。”
陆春予一字不落的听完夸他做的好,沈夏后知后觉的联想到沈鸣后面的脖子上的吻痕……
内心暗骂,表哥江未不是人下嘴太重。
司机大叔到了地方后提醒两人下车,陆春予闻言推开车门带着依旧喋喋不休的沈夏往前走。
沈夏习惯跟跟着他走,路都没怎么看。
孤峰寺是津平一处非常有名的景点,又正值星期天可谓是人挤人。
因为两人不小心被冲散过一次,沈夏主动提出牵着手走,寺庙外人多他们两个大男人这样的举动也没人发现。
抬脚跨过正门门槛时陆春予淡声问沈夏:“想求姻缘?”
沈夏目光正视前方的一棵繁茂庞大的古树,答非所问:“这树好高,我喜欢。”
陆春予视线从他的侧脸挪开,没说什么。
沈夏又再次开口,笑道“单身挺好,再说你不陪着我呢?爱情哪有兄弟重要?”
孤峰寺是专门求姻缘的,据说很灵。
陆春予又问:“那昨天晚上为什么说非来不可?”
“求健康和平安啊”沈夏沿着黄墙灰瓦往前走在突然回头,对上了陆春予一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睛。
他这倒是提醒了陆春予,孤峰寺不是只能求姻缘,是他思绪太多,想复杂了。
寺庙里人多,两人只拜了药师佛和观音菩萨就往回走,陆春予记性好进门时沈夏领的册子用不上,被他放到冲锋衣口袋。
这时一个身穿寺庙僧服的老师傅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慈祥道:“两位中的一个一年之内必会结婚。”
沈夏一听乐了,不说他俩都没对象,光是结婚这事就悬的八字还没一撇。
忙追问:“怎么看出来的?”
老师傅神在在的摇头直言:“天机不可泄露……”
沈夏不信邪知道这里面的人只收现金,忙拉着陆春予去换钱。
半个小时后拿着陆春予强换的一小叠钱,气派的拍在桌子上:“我掏钱,您行行好就和我们说说吧!”
老师傅没反应,嘴里还在念叨:“天机不可泄露……”
沈夏摇摇头转身看后面的陆春予,“还是不说。”陆春予摇头也有点无奈。
老师傅眼一睁一闭把我桌上那一沓钱不经意的喃喃出声“有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沈夏闻言耳朵精灵的竖起来,想接着往下听。
但只有这一句……
偏偏老师傅还在不停重复,沈夏一沓钱就换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感觉自己不思考就是个冤大头。
于是开始琢磨,这句话也好理解他看向陆春予坦率是笑了。
“你说那老师傅口中的有缘人是不是就是你,那按照他这样说的话那我结婚的人”他危险的眼睛一眯,无声探究“不就是你了。”
他停下脚步不往前走,陆春予也跟着停下。
隔着人群也挡不住上扬的嘴角。
沈夏一边往他的方向走一边逗他:“怎么和我结婚这么开心?”
陆春予心里不置可否陪他闹:“开心啊,你长的好看我娶回家也不亏。”
沈夏样调戏的上下扫视陆春予,忽然意识到他们穿的还怪像情侣装。
心里更乐:“那你可不能白嫖,给你当老婆我是要收彩礼的。”
“比如……?”
沈夏左看看又瞅瞅,愁眉一展无余。
这门口怎么都是算命先生,来的时候怎么没看着。
想提要求的心重重落下,陆春予跟着他身后随着人流往外走声音苏哑动人,明明用的是酒店的沐浴露却还能隐约的闻到酸甜的西柚味:“学长,我是耙耳朵,当我老婆不吃亏的。”
真心混着玩笑说出,他罕见的紧张。
提要求的人却毫无察觉,眼睛亮晶晶的还在想着这么能坑他一顿。
结果证实陆春予的确耳根很软。
两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在津平的最后一餐。
陆春予开玩笑的说,吃了他的饭就是他的人,沈夏机灵立马改称呼他为“老公”
一叫还挺不下来,美好的致使陆春予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
两人按照约定地点上了大巴,耳边人声嘈杂,车里有一些轻微的皮革味。
沈夏一进去就感觉难受。
陆春予给他耳后贴了两片晕车贴,又问贺梵要了个橘子。
剥开后,一股沁人心脾的橙子味瞬间席卷整个后车厢。
沈夏捂着鼻子,往陆春予手上的橘子皮靠,颇有种大难逃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