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官和这位小哥过去吧,这里留一个仵作可以吗?”元今擦着手上的血,对李暄说道。
李暄点头,看着几人走远,屋内的医师也走了出来,伸手拦住了正在关门的医师,李暄轻轻的走了进去,医女在迟鸢手边放了一个汤婆子,李暄走了过去,丝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床边脚踏上。
看着床上躺着的迟鸢,面色如棉,白得让人害怕,李暄轻轻的挪得更近了些,用手指点了一下迟鸢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如今看起来如同白瓷一样冰冷无生机,若非指甲能感触到肌肤的纹理,这床上的人跟瓷娃娃别无二致。
看着迟鸢指缝里残留的血迹,李暄拿过了放在一边的软帕,给迟鸢轻轻的擦拭着,连手臂上都缠满了纱布,她得有多疼啊,早知道今日就不出去了,为何那么简单的伎俩都能骗到自己,啪嗒一声,眼泪砸在了锦被上,很快晕开成了一滩水晕。
李暄擦着迟鸢的手,轻轻的把脸在了迟鸢手掌心,半靠在床边,这是他能毫无保留,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时候,那日和白栀吐露心迹的时候,他才在更加心里确信,自己的心里有她,对她的喜欢不比他人少三分,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迟鸢的手心,而如今,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那日绿林寨,她为了救他差点丢了一条命,看着她倒在了自己面前,也是像今日一样,那夜的风吹散了他的泪水,他不敢停,怕停下来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今日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中着毒自己却毫无办法,他不想要什么脸面和威严,只想要她活下来,天知道他在心里祈祷了无数次。
白玉站在门边,看着另一边的时醒摇摇头,才把手收回来。
许是察觉到了屋外的动静,李暄站了起来,给迟鸢轻轻的擦了手,走到了门边,把门拉开站到了一边。
“殿下,小的来给小姐换汤婆子,”白玉手里抱着汤婆子,小声的说道。
“嗯,”李暄应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白玉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李暄红了的眼睛,怕被白玉看到,李暄赶忙别过头走了出去。
白玉把汤婆子放到迟鸢另一只手边,低头就看到了锦被上的小水晕,“殿下那是哭了?”红玉把帕子递给了白玉,白玉拿了帕子垫在迟鸢手下以后,看着红玉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