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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粉色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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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长椅上坐下,旁边的樱花树开满了,路灯亮起,粉白色花瓣随风飘落,就像是橙色的雪。

罗乐从包里抽出孙世杰的笔记本,翻到庄泽画圈的那页,递到陶律夏面前:“你帮我看看,这有什么问题?”

陶律夏接过笔记,低头扫了一眼,指尖停在那圈红色标注上:“这里写错了。”

“鸣禽的代表不是猫头鹰,鸣禽的代表是大山雀,猫头鹰是猛禽的代表。”

罗乐挑眉:“你确定?”

陶律夏抬眸看他:“基础知识。”

罗乐:“……”

敢情自己连基础知识都没有了,罗乐嘴角抽了抽,正要解释,就见他已经翻到了下一页。

陶律夏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罗乐:“你这本笔记是从哪里搞来的?是你写的吗?”

罗乐下意识绷紧了后背,警惕地盯着他:“咋了?”

陶律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这是你写的,那我要正式收回可以‘帮你补课’这项劳务补偿。”

罗乐:“?”

陶律夏:“因为这对我来说,成本极高,完全不等价。”

“这里,”陶律夏重新摊开笔记本,“‘哺乳动物的卵细胞比精子大十倍以上’,丢了一个「万」字,实际体积至少是精子的万倍。”

“还有这里,”陶律夏皱起眉,“‘DNA双螺旋结构由碳水化合物组成’……碳水只是结构骨架,不是主要成分。DNA要是碳水,那基因组就是一碗粥。”

罗乐:“……”

“‘血液是红色的,因为含有血小板’。”陶律夏缓慢地眨了眨眼,“血小板听了都会凝固。”

“‘鲸鱼和鲨鱼是什么关系?‘“陶律夏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夜色。

“怎么会写下这种问题呢?一个是哺乳动物,一个是软骨鱼类,甚至都不是一个纲。”

罗乐心口一震,没憋住问道:“海豚和海豹呢?”

“海洋馆表演的搭档关系。”陶律夏看了罗乐一眼,合上笔记本,递还给他。

罗乐整个人都麻了,要不是这本还有破案线索,他现在就能把它原地火化!终于,他硬撑着发出一声低吼:“这不是我的笔记本!”

陶律夏没再说话,他撕开辣条的袋子,捏起一根,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像是在进行某种情绪调节。

过了一会儿,他把袋子递到罗乐跟前。

罗乐盯着那袋辣条,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拿了一根。两个人一左一右,手里各捏着一根辣条,像是达成了某种诡异的休战协议。

罗乐嚼着辣条,陷入沉思——

他本来是来查案的,怎么最后被这小鬼科普了一顿生物知识,还吃上了垃圾食品?他咬着辣条,冷不丁地开口:“你不会是个学霸吧?”

陶律夏轻笑道:“你怎么定义学霸?”

罗乐:“这还用定义?就是成绩好呗。”

“坦率地说,我不喜欢这个词。”陶律夏顿了一下说,“单以成绩定义,意味着某种被固定的评价方式。”

罗乐讪笑:“不是就说不是。”

几片粉白色的樱花瓣随风旋落,悠悠荡荡,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罗乐身上。

陶律夏的视线停驻在他肩头,目光专注,甚至有一瞬间的怔忪。

罗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皱了皱眉,语气不耐:“你又看不顺眼?”他说着,就要拨落肩上的花瓣。

陶律夏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很漂亮。”

手掌明明很凉,却意外地烫了罗乐一下,有股电流从手腕蹿上大脑皮层。不是错觉,也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真正正的触电感。

罗乐僵了一下,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他下意识想甩开,可还没来得及动作,陶律夏已经先一步松开,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容地收回了手。

徒留罗乐的手僵在空中,不上不下,显得有点……滑稽。

短暂的沉默。

罗乐垂下手,后知后觉地凶道:“你身上是通电了吗?!”

“抱歉。”陶律夏微微一笑,“也许我应该戴个防静电手环,我先走了。”

……静电手环?你怎么不干脆挂个避雷针?!

罗乐一脸见鬼,罪魁祸首已走出五十米,他朝背影望了过去,今天又背了个灰蓝色的书包,上次见好像是个绿的,第一次又是粉色。

——臭美得离谱!

一天到晚,心思都花在装逼和怼人上,今天冒出个「漂亮」,那天还说他「可爱」……到底要干嘛啊?怎么老用这些词汇来……来羞辱他!?

罗乐偏过脸,愤愤地抓起肩头的樱花瓣,想要弹走,指腹触碰的瞬间,动作却莫名缓了一下,花瓣柔软、冰凉、湿润。

大脑短路了一秒,他就果决地悉数打飞,这特么就是些花瓣,又不是刑事证据,不扔掉难道揣在兜里吗!

*

李达坤从刘丽新家出来,便去了楼上的402。庄萍案发当天,听见争吵声的邻居正是住在她家正上方的这户。

这户邻居姓冯,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穿一件印花的深色衣服,头顶的卷发一股股地拧在一起,泛着自然的灰白色,像岁月揉捏成的钢丝球。

“警察同志!”她一边往里让人,一边熟络地打招呼,“怎么样啦?抓到凶手了吗?”

“还在调查。”李达坤翻开随身的笔记本,“您和庄萍熟吗?”

“熟啊,我们是老邻居了。“冯大妈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和她父母就认识——楼下这房子啊……”

她朝下指了指,语气颇为神秘:“是她爸妈老房子拆迁换的,两套,一套302,一套202。结果全给了她哥。”

“她哥去世后,房子就转给她嫂子了。”

“这也太偏心了吧……”李达坤顺口感叹。

“可不是嘛,她爸妈就是偏心。”冯大妈说着去餐厅倒水。

“年轻时候庄萍就老跟他们吵,可有啥用?你吵也吵不过,人家心里就认定了那个儿子,留也不会留你半间房。”

“您别忙了。”李达坤冲着她摆摆手,“我来就是想了解点情况,3月18号那天,您是在哪里听见庄萍和一个男人争吵?”

“阳台啊,我在晾衣服。”

李达坤朝阳台走去,站定,问:“这里?”

“嗯,”冯大妈点点头,“我晾完一盆衣服,他们都没吵完。”

“那么长时间,你就听见了‘五十块钱’那一句?”

冯大妈愣了一下,抬手扶了扶眼镜腿:“不是。刚听到那句,楼上的窗户‘哐’一下关上了,后头就听不太清了,就知道还在吵。”

“窗户是谁关的?”

“这哪能看到啊?”冯大妈摊开手,“反正吵挺凶,那男的好像还喊了句‘去死’,警察同志,你得好好查查这人。”

李达坤:“你确定那个人不是庄泽?”

“肯定不是。”冯大妈回答得干脆,“那孩子平时连声招呼都不太爱打,哪有那个劲头吵架?再说,那声音听起来沉着呢,庄泽要真吵起来,声音也不可能那样。”

“会不会是小区里别的住户,或者物业的人?”

“物业不可能。”冯大妈立马摇头,“他们得靠我们打分,不能砸自己饭碗啊。”

“住户嘛?”她皱着眉想了想,“也不是,我们这栋楼住的男的,年纪都大了,没一个是那种声音……”

“不过,你还别说……”冯大妈忽然一顿,眼神略带迟疑,“那声音……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她试图回忆,又像被什么卡住,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唉,我年纪大了,耳朵也不灵了,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李达坤沉吟片刻,抬手指了指阳台外的空调外机:“如果要修空调,或者家里电器坏了,都是找物业吗?”

“物业修不了空调,得找外面师傅,这附近就有。”

李达坤神色微动:“叫什么?”

冯大妈站起身,走到玄关的杂物篮里翻了翻,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家,我最近刚修过洗衣机……”

李达坤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蓝天电器。

从402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晚风徐徐,几位大爷不疾不徐地踩着健身器械,一片吱呀作响。

小区又回到了它惯常的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李达坤沿着绿化步道往外走,脑海里不经意间闪现出庄萍的家。

他第一次到死亡现场时,就注意到那个房子陈设简单得离谱,家具不多,摆件寥寥,电视遥控器的电池盖早已不见踪影,用塑料胶布粘着。

原来那儿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短暂栖身,却无法久住的房子……

拐过花坛边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头儿,3月18号上午10:43,有个男的提着工具箱进了小区,没在物业登记,从西边小门跟着一个住户进去。门口另一个角度的监控拍到了脸,身份还在查。”

李达坤脚步一顿,说道:“去查一下,蓝天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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