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就对喽!你这人啊,活得太累了,什么事都非得做到极致。可实际上呢,就算你做到完美无缺,也不见得有人真在意。”龚沁池撇了撇嘴,“就说这次参选,说白了不就是比谁人气高,看大家站哪边嘛,演讲稿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别太较真了。”
听闻此言,正在摆弄烧烤的唐御冰手中动作骤然定格,缓缓抬眸,“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总是追求完美,想把一切都做到最好,所以才会活得这么累吧。”
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
“唉,”龚沁池也跟着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这性格……算了,不说了,吃吧。”
唐御冰没再搭话,只是默默低下头,继续吃着烧烤。
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拿起一串烧烤时,指尖轻轻划过竹签,发出细微如丝的声响。
龚沁池不经意间瞥到唐御冰的手,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唐御冰的手指纤细至极,微瘦却又不失骨感,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唐御冰的手指,感受一下那份细腻与光滑。
正巧这时,唐御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两人的目光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撞了个正着。
唐御冰:“???”
龚沁池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中,脸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唐御冰的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了几秒,“你……想干嘛?”
“咳咳,”龚沁池赶忙收回手,慌乱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那个,时间不早了,你先送我回去吧。”
“嗯,走吧。”唐御冰微微点头,没有再多问,放下手中的烧烤,准备结账离开。
两人结完账,起身走出烧烤店。
刚出门,一股冷冽的风猛地迎面扑来。
唐御冰下意识地双臂一紧,把外套裹得更严实了些,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啊,刚才还热得不行,现在就开始冷了。”龚沁池自言自语着,声音在冷风中显得有些飘忽。
唐御冰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
她的脚步略显虚浮,看起来疲惫不堪。
很快,两人来到了车旁。
唐御冰拿出钥匙,解锁车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龚沁池抢先一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唐御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朦胧。
她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
启动车子,缓缓驶离烧烤店。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闷得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唐御冰专心致志地开着车,目光专注而坚定。
龚沁池则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眼神游离不定。
良久,龚沁池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明天就是会议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唐御冰目不斜视,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回答道:“差不多了,该准备的东西大致都弄好了。”
“真搞不懂,明天一大早5点就得开会,你却非要回N市……。”龚沁池忍不住嘀咕起来。
唐御冰依旧没有吭声,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悄然间微微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连夜赶回去见那女人,你命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龚沁池似乎有些嘲讽。
唐御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那笑容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也就只有你了。”
龚沁池一听,心里顿时有些不爽,嘴巴一撇:“什么叫‘也就只有我了’?”
唐御冰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是不知道,那个她对我而言,到底有多么重要。”
“哦?有多重要?”龚沁池有些八卦地靠近了一些唐御冰,“难道不见她一天,你就恨不得找堵墙撞了?”
唐御冰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开着车,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回忆着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
“怎么不回答我?”
“神经!”
“切,真高冷,不说拉倒。”龚沁池也不再追问。
她心里明白,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藏着那些不愿轻易示人的秘密。
既然唐御冰不愿意说,那她也只好不再强求,轻轻地哼了一声,靠回座椅,转头望向窗外。
唐御冰脚下猛地一踩油门,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向后退去,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很快,她们就回到了酒店。
车稳稳地停在酒店门口,唐御冰送龚沁池到酒店大堂。
看着龚沁池走进酒店,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唐御冰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又马不停蹄地回到车上,再次发动车子,朝着N市的方向驶去。
此时,已是深夜。
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唐御冰的车孤独地行驶在这寂静的夜色中。
深夜时分,唐御冰才终于回到 N 市,来到了医院的走廊上。
她身心俱疲,脚步沉重得仿佛拖着千斤重担。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在这三更半夜,不顾一切地跑这么远,就只为了见南宫情冉一眼?
难道……我真的疯了吗?!
唐御冰心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她走进住院部,乘电梯上楼,来到南宫情冉所在的病房,发现没有保镖看守,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唐御冰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门前,缓缓伸出手,推开门。
推开门的动作极轻极小,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猜想,在这个已经快要1点多的时刻,南宫情冉应该已经睡着了。
可千万不能惊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