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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稻荷崎吹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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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在短暂的春假过后,我收拾好行李前往东京,正式成为了早稻田大学法学部的学生。

学校的地址在新宿区。为了方便上学,我经人介绍租了一个很小的学生公寓作为居所,这里的房间面积不大,地面上铺了榻榻米,是和室。室内有一个包含了卫浴的厕所,不过没有电视、没有厨房、也没有浴缸,实际能使用的面积只有四叠半大小。如果想泡澡的话要去附近澡堂,如果想洗衣服的话要去楼下的自助洗衣房。

其实父母给我的生活费并不少,我大可以找个更宽敞的地方住,但是没必要,我觉得这种程度的房子就可以了,太大的房间反而会让我独自在家的时候不舒服。

通常来说,会特意考法学本科的人都是有志于从事法律相关职业的,我也不例外。

我考进这里的目的就是成为一名律师,为了达成如此目标,我需要在大学毕业后通过司法考试,拿到执业资格,然后才能进入到这个在通常概念里的高薪行业。

目前来说,想拿到司法考试资格的路径有两条。

一、考上法学研究生并且成功毕业,毕业时自动获得司法考试资格。

二、通过“司法预备考试”,通过后也能获得司法考试资格。

需要注意的是,考生在取得“司法考试资格”之后,需要在五年内通过司法考试。每个人在五年内都有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没考过,那就需要重读法学研究生或者再考一次司法预备考试来重新取得资格。

总的来说,我觉得这两条路线没有孰优孰劣的明确区分,该选择哪条主要看应试者自己的条件如何。

如果是想拿到执业资格之后进入五大律所工作的话,我推荐走法学本科、法学研究生、司法考试路线。因为这种行业头部的律所在招聘时更倾向于嫡系,本科和研究生都读法学的人才会是他们的优先录取对象。与此同时,这个路线的合格率较低,并且花费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更大,不是家境贫寒的人能负担得起的。

如果不在乎能不能进入五大律所,只是想作为执业律师进入这个行业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推荐直接走司法预备考试、司法考试这个路线。因为司法预备考试对考生是没什么要求的,无论男女老少,学历如何,只要你来报名,并且考过了,那就一样能取得参加司法考试的资格。这个路线相对上一条来说花费的时间和金钱成本更小,所以目前已经成为了主流的法考路线,也是我个人所选择的入行途径。

做出如此选择,我的理由有三。

一,这个路线花的钱更少,我想尽可能的减少父母的负担。

二,从糟糕的高中生活回忆里,我深刻的领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和政治嗅觉都比较差,不适合进入这种成员众多,内部派系必然纷乱复杂的大型职场,最好选择头部以下跟大公司有稳定合作的律所工作。

三,中上层级的律所招聘条件相对大律所要低一些,相对小律所又高一些,那我这种法学本科却是司法预备考试出身的人就刚刚好,不会让他们觉得我是在拿他们当跳板把我刷掉,也不至于因为条件太差而让他们看不上。

目标群体已经定好,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取得应有的所有证件,然后持证上岗了。

“怎么样,在大学过得开心吗?”

“……一般吧。”

可能是因为过度专注于学业,我的大学生活显得十分乏味。

法律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并且在实际执行中有很多反直觉、反道德的事例,让我学起来倍感幸苦。

为了提高成绩,我在大学期间没参加任何社团,是个彻头彻尾的图书馆派。

本来我的交友能力就堪忧,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可以说我几乎在整个大学期间都没交到过朋友,就连以前跟我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渐渐疏远了。

香织自从去了国外就人多事忙,只有偶尔才会想起来跟我联络一下感情。

话一直很多的阿侑在我回复次数日渐减少之后,大概是逐渐降低了对我的分享优先级,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想起好像半个月都没跟他说过话了,然后打开对话框,发现他上一条消息的时间确实是在半个月之前。

至于阿治,这孩子就更别说了,我们之间的信息记录基本就停留在了毕业的那一天。

大二的时候,我参加了宫城县举办的成人礼。

母亲在那天起了个大早来给我盛装打扮,可是我没有能一起去盛装压马路的朋友,所以在仪式结束后只能遗憾地跟他们一起在门口拍张照,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朋友们在社交平台上的账号我还在关注着。宫兄弟因为跟我是同一年出生的,所以成人礼也是在今年。

兵库县举办成人礼的日子比宫城晚几天。阿侑可能是因为升学志向问题还在生阿治的气,所以在自己的账号上只发了他穿着西服跟毛笔头同学一起比耶的合照。

阿治发的那张就明显是他们家里人拍的,他穿着袴和穿着西服的阿侑一起站在照片中间,其他排球部的成员分别站在了他们的两边。

要说犟嘛,我觉得他们俩是一样犟的。因为即使在这张照片上,他跟阿侑也是互相别开了脸,故意不看对方。

我看到他们俩又在闹别扭不免觉得好笑,但阿治这个茶色和服加灰白条纹袴的搭配还挺新鲜的,看起来有种朴素的亲切感,真是别具一格。我在心里默默的给了他好评。

在法律上来说,一个人成年后就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了,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希望这孩子能做个守法公民吧,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在法庭上看到这位帅哥。

就这样,大学生活在我按部就班的计划推进中结束了。

毕业后,我参加了司法预备考试,花一年时间取得了司法考试资格,然后又花了两年时间,考了两次才成功通过司法考试。

在长达十个月的研修结束之后,我又参加了为期两个月的集中研修和司法实习生考试,在这最后一次考试结束后,我才算是终于成为了一名执业律师。

我的考试策略是成功的,经过一番广撒网之后,一家跟某大公司有长期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将我收入了囊中。我被分配到了一位姓藤池的女士手下实习,按照业界的惯例,她从今往后就算是我的师父。

藤池女士是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中年人,她对我应该算是很亲切了,既不会让我干太多的活,也不会让我无所事事,工作指示明确,即使是批评也会明确指出是我错在了哪里。

在我看来,她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上司,即使她跟世界上所有的带教老师一样喜欢突然提问,对我而言也根本不是问题。

“你知道做律师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某天,我们俩一块吃饭的时候,藤池女士突然问了我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说它很难回答,是因为这道题的答案是完全主观的,不同人对这句话有不同的标准答案,我实在拿不准她的心意。

“口才?”

“不,是演技。”

“哈……”

“那最不需要的呢?”

“叛逆?”

“对,但也不对。在我看来,你要是想在这行长长久久干下去的话,最不需要的就是良心。”

做律师最需要的是演技,最不需要的是良心?

不得不说,她这句话跟大众对律师这一职业的印象肯定是有冲突的。我当时也不能理解她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没过多久,我就理解了。

在逐渐熟悉办理流程之后,师父终于在某天给我发来了一个小案子,说是时候到了,让我自己独立处理一下这件事。

她给我的案子是跟我们律所有长期合作的公司发来的,案情并不复杂,总的来说就是他们公司的员工斋藤先生因连续加班造成了过劳死,现在他的家属来向公司索赔,我们这边的任务就是为公司尽量争取不赔或者少赔。

这个案子的案情非常清晰,能入手的争议点也一目了然,那就是斋藤先生的死亡地点是他自己家门口而不是公司,并且死因还是心脏骤停,这个操作空间可就太大了。

我在看完资料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该怎么处理,可是现在,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我很清楚,现在正在阻止我继续工作的,就是我的良心。

如果站在职业身份的角度上来看,我的职责就是为委托人争取利益最大化,为公司脱罪无可厚非。

但是站在一个有朴素道德观的自然人角度来看,干这种跟助纣为虐没区别的事也太过分了,难道我就非干不可吗?

“藤池女士……”

“你的实习期还没过,考核是需要拿出成绩来的。而且没了这次还会有下次,这种小事不分给你难道让我亲自办吗?”

“……”

此时,距离我高中毕业那天已经过去八年了。我好不容易拿到了这个职业的入场资格,好不容易进入了这个还不错律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一个好上司。

我真的要为了一个陌生人伤害自己的利益吗?

考虑再三,最终,我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可能是因为良心作祟,我最终还是没能做到让公司免于赔偿,但它要赔的金额也比理论上少了许多,尚在委托人的接受范围内,大家都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了。——除了死者家属以外。

那两位老人家也许会上诉,也许不会,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几乎不可能得到比现在更好的结果。

藤池女士说我办得还不错。她难得夸我,但我现在已经无法为这难得的褒奖而感到喜悦了。

我确实通过了实习,成为了正式工,然后呢?

工资条上的数字在此时变得刺目,我知道我的良心不过如此而已,它的价格就是这么点,甚至不够那个赔偿数目的零头。

这个职业比我一开始想得更难做。如此得来的胜利难以令人感到喜悦,但有时候,一些从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案件也会带给我同样的痛苦。

转正后的某天,藤池女士又发给了我一个脉络非常清晰的案子。

案情总的来说是这样的,当事人东谷小姐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跟丈夫八山先生离婚了,当时,为了尽快脱身并拿到女儿的抚养权,他们进行了协议离婚,男方除了要按时给孩子的抚养费以外什么都不用给她,东谷小姐接受了这个条件,他们就这样离了婚。

这对夫妻在未离婚时曾一起创业,有一家公司,东谷小姐曾在公司里担任财务。

在他们离婚后没多久,这家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产倒闭了,经营者八山先生不知所踪,留下了八百万的债务,债权人起诉了东谷小姐,要求她承担夫妻共同债务。

虽然“离婚时没拿走一分钱,离婚后却被要求偿还夫妻共同债务”这件事听起来十分离谱,但是很难评,这种案子我一看完资料就知道是必输的。

因为法律对“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里就有一条是“非举债方以实际行为默认债务(如定期还款、资金

转入其账户且未提出异议)。”

而东谷小姐这边的情况很不妙,因为这笔钱是她还跟前夫在一起时借的。

它主要被用于公司运营,公司盈利所得也是他们这个家庭的主要收入。

也就是说,虽然签字的是丈夫,但她对这笔钱是知情的,并且公司草创时期还没有对公账户,这笔钱有一部分曾转入过她的账户,然后以她的账户还过一部分。

如此一来,这笔债务现在就完全符合法律中对于“夫妻共同债务”的定义了。并且东谷小姐曾经是音大毕业生,在离婚后经人介绍去了某个音乐教室担任教师,目前收入尚可,具有一定的偿还能力,也就是说,这笔钱法院是一定会判她还的。

“这种必败的案子不就只是在讹委托人的律师费吗?”

“是又怎么样呢?不是我们接也会有其他事务所接的,难道你要劝她老老实实接受这个结果吗?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就接受前夫莫名其妙甩来的坑?怎么可能。既然如此,这笔钱还不如让我们赚算了。”

“……”

“行了,去做事吧。干得卖力点,哪怕是演的也行,这样即使败诉了委托人也不容易怪到你头上。”

我确实没想过做律师也需要演技,并且还是用在这种地方。

我这辈子只演过一次戏,并且当时演得还是个趾高气扬的角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演这种……这种东西。

我演不出装模作样的“尽力做事”,那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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