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宇宙,和虚空。”
“啊,懂了懂了。”我顿时觉得无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就跟你研究的那个课题一样,什么非线性时间乱七八糟……”
在和禅圆一样的时间回路中,传统的时间观会被颠覆,先后、因果的逻辑关系不再有意义,回路中的每一个时间同时是另一个事件的原因和结果。
虚灵宁静,把外缘摒弃,不受其影响,把神收回来,使精神返观自身,即真正参透了宇宙的奥义,即是禅。
而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
“对,我闺女真聪明,一点就透。”你的神情依旧生动,“你知道吧?这就好像你跟我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我眼皮耷拉下来,是不是人们在一谈及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就都会变成唠叨怪啊?
可能长久以来的运动真的使人进步,我已经很久没拿倒数第一了。
而我当然也记着你那句快把人耳朵磨出老茧的话:景末和景初。只要我一直一直往前走,最终就会回到你身边。
怪不得妈妈总说,搞物理的人,本质上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
如今的我终于参透你藏进我名字里的咒语,可我根本去不到你身边。
*
黑洞洞的房间,白得顶眼的探照灯,泛着冷光的实验器械。
乔纳森.克莱恩被关在巨大的玻璃罩里,罩顶通着管道,管道另一段接着另一个相同体积的玻璃罩。
女孩躺在另一侧玻璃对面,眼睛睁着,身体却不动,像只濒死的白鼠。
黑暗中,两个人都是这场大型实验的试验品。
可黑暗之外,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雨果便是那冷漠人群之中的一员,他的手时而触碰操纵杆,时而握起笔记录试验报告,仿佛不远处那两个罩子中的并不是人,而是两块没有生命的肉。
“院长。”男秘书轻巧地挤进人群,在雨果耳侧压低声音,“杰维斯.泰奇逃走了。”
亚裔院长阴恻恻一笑:“无妨,他没什么价值,对我们也不存在威胁。剩下的事就交给GCPD那群人去处理吧。”
“那,爱德华.尼格玛的伤势……”
“院长!”话音未落,又一个报信人挤了进来,“外面有人要拜访您,那个人是……是新市长。”
“企鹅人?”男秘书的眉头迅速皱了起来,“他昨天刚刚完成的竞选,怎么今天就出来乱窜?”
雨果的目光也紧锁住,他撇了眼墙上快要指向凌晨两点的时钟,喃喃:“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他说,”报信人说这话时都不敢看院长的眼睛,“说他要把爱德华.尼格玛带走。”
连GCPD都奈何不了的阿卡姆疯人院,若要将权力追根溯源,便是控制整个哥谭的猫头鹰法庭,而其与市长的利益交换又有千丝万缕。
企鹅人此前不过也是阿卡姆的一届囚犯,被关押期间受尽折磨,可在当初越狱后,如今竟一步登天,位置高到雨果根本不敢轻易得罪的地步。
如今这一面,看来是非见不可了。
“罢了,我去会会他吧。”雨果摆摆手,脱下白大褂往外走。
“那,”男秘书指着玻璃罩里哭泣的乔纳森和不省人事的景末,“这两个试验品怎么办?”
“实验照常,把恐怖毒气输送频率开到最大。”
“最大?”男秘书迟疑一秒,指着女孩,“她这样不会死吗?”
恐怖毒气能使人亲眼目睹生命力最恐惧的事物,其惊悚程度会使人的大脑额叶在此过程中遭受强烈的冲击,一旦毒气吸入过量,大脑很有可能面临被烧坏的风险。没人知道女孩此刻看到的是什么,但从她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看,这并不是好征兆。
“死是迟早的事。况且,对于越狱这种不服管教的行为,这是她应得的惩罚。”雨果边说边往门外走,“把试验台的十个监控录像全打开,清晰度调至最高,我回来后要看。”
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雨果走到人群最末端,目光正好与脸上挂彩的高瘦特种兵对上了。
特种队长站得笔直,脸颊上还贴着纱布,左眼是一道依然泛红的伤口,此刻黑发在脑顶乱蓬蓬的,看来州北一行没少被折腾。
“你让我很失望,朗姆洛队长。”雨果道。
先是当了十七岁变种少女的手下败将,如此一枚优秀的未来杀手就这样逃跑;继而因为并不在工作岗位上,酿成了今晚四人越狱的惨剧,哪怕他得知消息连夜从州北医院往回赶,还是让疯帽子得逞溜了出去……这一系列连锁效应简直防不胜防。
“我待会儿就写检讨。”特种队长认错态度倒是诚恳。
“免了,你直接将功补过吧。”雨果指了指黑暗中那两个巨型玻璃罩,“看着他们,这次别再出意外。”
布洛克.朗姆洛目光眺望至那片无边无涯的黑暗,两秒钟便平静地把目光收回来。
“遵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