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遥浑身一激灵。
这眼神怎么比方才还要吓人?
不是说没有冒犯的嘛……
沈翾冷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宣之于口,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
叶川遥甚是无语。
他不就是骂了几句,怎么说的好像许了多重要的承诺似的?
他看着沈翾,直觉告诉自己需得再解释一二。
“先前抄家时,我的确怨过将军。但这些日子将军帮我良多,如今我只感念将军恩德。”
“阿遥酒醉胡言乱语,若有什么…谩骂之言,绝非出自真心,将军可千万莫要当真!”
沈翾听他小心翼翼解释一通,眸色终于缓和几分,淡淡嗯了声,算是将此事揭过。
叶川遥长舒一口气。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用手指了指身上的月白圆领水波纹长袍。
“这是将军送我的新衣裳吗?”
沈翾将视线向下移了移,目光停顿一瞬,面无表情道:“裁衣时余下些料子,扔了可惜,他们便多做了一件。”
“尺寸短了些,你穿,倒是刚好。”
“……”
叶川遥皮笑肉不笑,从齿缝里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还真是多谢您了……”
得,方才心里的那点旖旎顷刻间散了个干净。
见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沈翾终于牵了牵嘴角,嗓音愉悦道:“好了,快去用早膳,一会儿带你出府。”
“出府?”叶川遥睁大眼问。
自入将军府这段时日以来,他还从未出过门。
因怕有心之人加害,沈翾不许他私自离府,他也没那个心情出去闲逛。
期间凌舟来过两趟,给他送了叔父和庄子上的消息,他也没什么可记挂的。
不知今日沈翾为何要带他出去。
见他未作声,沈翾问:“不想出门?”
“想想想,当然想!”叶川遥回过神来,忙不加犹豫地点头,拉起沈翾的手臂便朝大门而去。
“那我们这便走吧!”
沈翾失笑:“急什么,先用早膳。”
“哎呀还用什么早膳,”叶川遥侧眸兴奋道,“我要去买城西孟记的芙蓉酥,醉春楼的烤鸭!”
“哦对了,还有红果酒酿圆子,这时候吃最好了!”
沈翾任由他拉着,嗓音不疾不徐道:“世子,我们出门,是有正事要办。”
“嗯?”叶川遥闻言停下脚步,正色几分问,“什么正事?”
沈翾侧眸看过去,笑着道:“去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