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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再遇魇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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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禾冷笑,转身走开,没接他的话。

自己找去吧你,反正你永远找不到。

於墨阳方才一直在苏卿禾身侧戒备状态,唯恐这魔头对季扶清不利。当下看见他转身要走,似终于松了口气,忙跟了上去。

裴魈望着二人背影,目光落到那小徒弟身上,笑意敛去,表情冷了几分。

……

李书生家住在临近城郊的一条巷子深处,前些天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巷子里还有些泥泞,周围墙体破败,长着青苔,身处其中,有种荒凄之感。

这条破败的巷子走到尽头,便是那李书生的家。

苏卿禾和於墨阳站在门口,还未叩门,便依稀闻得房内传来的沙哑哭声。

苏卿禾抿了抿唇,抬手扣了门,二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房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双眼红肿步履蹒跚的老妇。

老人脸庞憔悴布满皱纹,身上的粗布旧衣打着补丁,却十分整洁干净。

那老人望见他二人微微愣了下,眉宇间有些惶然,“你们是……”

“我们来找李公子。”苏卿禾颔首道,“昨日一布衣青年上仙雲宗求助,说镇子上怪事频发,好友被困梦魇,今日我且来看看。”

那老妇人闻言灰白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几分神采,喜极而泣,当即便要跪下,“仙君…求仙君救救我儿,求仙君救救我儿……”

“老人家,我们先进去吧,”苏卿禾忙将人扶起来,温声道,“让我且看看李公子。”

“仙君请跟我来,”那老妇人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哽道,“我儿已昏睡了四日有余,任我如何唤也唤不醒,找了郎中来也没用,求仙君救救我儿……”

苏卿禾随着她往里走,房屋年久失修,屋中家具简陋破旧,生活之艰难,可见一般。

“令公子近来可有异常遭遇,比如可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的变故?” 苏卿禾问。

“变故……”李母喃喃着,悲从中来道,“秀民自幼丧父,我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日子虽说清贫,却也过得踏实平稳,温馨和谐。若非说有什么变故,大抵便是半月前放榜,我儿秀民名落孙山,没有及第。”

李母咳了一会儿,又道,“我儿秀民自小有志气,寒窗苦读十几年,却屡屡赶考屡屡落榜,心中郁结自是肯定的……”

转眼三人已走到了床前,那李书生安静躺在床上,眼底乌青,皮肤灰白,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表情却平和异常,唇边甚至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苏卿禾站在床头端详那书生,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李母见苏卿禾站在床头没有动作,生怕这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老泪纵横便又要下跪行礼。

苏卿禾将人扶起来,安抚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将李公子唤醒。”

苏卿禾端坐在床边,望向於墨阳道,“我要去他梦里瞧一瞧,墨阳,你帮我护法。若一炷香时间我没有醒来,你便将我强制抽离。”

於墨阳闻言上前了些,点头道:“是。”

先前在净玉谷,在寒鹫宫,甚至到了青云峰,苏卿禾书不离手,形形色色的什么书都看,数月来确实积累了不少理论知识。

原先自己修为使不出来,这些东西不能实践,自季扶清的修为慢慢觉醒后,大有融会贯通之感。

苏卿禾凝神,将手搭在书生的脉搏上,心中默念一诀,合上了眼睛。

下一秒,星云流转,场景变幻,再睁开眼,苏卿禾正站在一条宽阔热闹的大街上。街头商贩聚集,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入目一派繁华鲜活的景象。

苏卿禾站在那里,身侧人来人往,耳边是小摊小贩的叫卖声,鼻息间甚至还能闻到包子的香味。

若不是事先知晓这里一切都是假的,只怕连他也得被骗了。

梦境做到如此逼真的地步,也难怪叫人醒不过来。

苏卿禾沿着那条街往前走了两步,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猛然往四周张望起来。

这是——那条小巷?

纵然已经换了一张面貌,苏卿禾还是认出,这确然是去往李书生家的那条小巷。

现实中那条泥泞破败阴暗逼仄的小巷,在他的梦中变成了一条热闹繁华的大道。

还是同样的地段,一座瑰丽堂皇的状元府拔地而起,煞是威武贵气。

苏卿禾抬头,呆呆望着那座奢华的府宅,一时愣怔。

沉思间,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那书生着一袭官服下马,掀开轿帘,将里面一位身姿婀娜的夫人牵了出来。

那夫人头戴轻纱斗笠,低着头,怀里还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夫妻二人言笑晏晏,一同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府门打开,里面迎面走出一身着华衣锦袍的老妇,苏卿禾望过去,不觉呼吸一滞——那张脸,他方才才见过,正是李母。

现实中身着粗布旧衣的李母,而今在这书生的梦里,成了一位极其尊贵的老夫人。

苏卿禾望着这一幕,心里大概懂了这梦是怎么将那些人留下来的。

家有年迈老母,多年考试未及第,穷困潦倒,长久的不如意在心中郁结,积累到一定程度,便有了心魔和执念。

而这梦,就好像是照着心魔和执念幻化的,完全切中了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现实生活中越是难熬的人,大抵越不容易醒过来。

这落魄书生的梦光明美好,在梦里高中,还娶了如花美眷,还有了可爱的孩子,母亲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这梦,确实叫人难醒。

苏卿禾不知道前面死去的那几个人是梦到了什么。

大抵也被心里那股执念甘心留在了梦里。

用整个生命,将自己彻底献祭给了虚渺的一场美梦。

次日,李秀民带着李母出府采买东西,李母身着绫罗绸缎,头戴珠翠首饰,极尽奢华雍容,李秀民眉眼温润,侍在一侧,母子二人言笑晏晏,远远望过去,母慈子孝,煞是和谐。

李秀民同母亲在街上缓步行走,李秀民搀着母亲低声道:“十日后丞相府上举办家宴,今日出来挑些布匹,为母亲做几身新衣服。”

李母闻言笑笑,嗔道:“我衣服都多得要穿不过来了,新衣便罢了吧。”

李秀民闻言想起了什么,动情道,“我自小丧服,母亲一个人将我抚养长大,供养我读书,如今我终于功成名就,怎么报答母亲都不为过。”

李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作安抚:“我李氏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母子二人沿着大街一路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随口交谈。

李秀民望着旁边的摊贩,又道,“以往家中清贫,儿子从未给母亲买过什么?如今儿子发达了,母亲想要什么,尽管同儿子说。”

李母没说话,只笑得慈爱温婉。

李秀民怔怔看着李母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里闪过一瞬间的异样,却转瞬即逝。

母子二人又走了一会儿,许是累了,在街边驻足。

李秀民母子站在街边,身后是一个当铺,当铺门口一侧,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身前摆着卦象,替人算卦的白衣男子。

那人一袭白衣,面容清丽,气质斐然,身上自带一种别样的生机。他只坐在那里,便将周围所有生生衬成了背景板。

李秀民盯着那人,眼神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未待李秀民开口,那白衣男子看了过来,朝他二人微微笑了下,开口道:“李公子,你我二人有缘,能否让贫道为公子算一卦?”

“你怎知我姓李?”

“堂堂状元郎,天下谁人不识君?”说着,白衣人在面前的木板上铺了卦象。

白衣人摆弄一通,观之看之,最后抬头,目光久久地落到了李秀民身上。

半晌,白衣人开口,淡淡道:“施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李秀民闻之脸色大变,伸手拉过李母便要离开。

然没走两步,身后的人突然道:“李秀民,你再看看你拉着的人究竟是谁?”

李秀民大脑一片空白,未做思索回头看过去,便见方才慈爱温婉的母亲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个诡异的纸扎人。

李秀民惊叫出声,下意识松开了那纸人的手。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刹那之间,周围的一切喧嚣热闹戛然而止,整个街市仿佛被按了暂停,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连原本漂浮的香气似乎都凝在了空气里。

偌大的空间里,一时间仿佛只剩了他二人,安静得可怕,也空洞得可怕。

李秀民惊惶后退两步,脸色惨白,“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其实你早就意识到不对了,”苏卿禾摇摇头,似叹似惋,“你只是在强迫自己忽视那些破绽,不愿意从这美梦中脱离。”

“你胡说!”李秀民瞪着他,“你是哪里来的妖物,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你…你对这些乡亲做了什么……”

“把孝心放到一个纸人身上,却任由现实中你真正的母亲为你焦心难过,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刺过来,苏卿禾低头,便见那柄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那书生眼睛腥红,握着剑的手颤得厉害,“我……”

苏卿禾感觉不到疼,却盯着那书生,只是诧异。

瞬息之间,苏卿禾一阵晕眩,周身仿佛被一股力道生生撕扯,将他往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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