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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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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母虫指示的虫族此时或如无头苍蝇般乱窜,或静止于空中如靶子般被机甲收割性命。

虫鸣渐息。

距离苏皎被母虫吞入腹中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众人似乎正身陷如何穿透母虫坚硬甲壳救出里头的人的难题之中,正如所有人之前的预想一样,救人很难,救出活人,更难。

但看着沉默到已经有些吓人的奥斯汀,没人敢道出这一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感觉这虫子越来越虚焦了?”直播间忽然跳出这样一条弹幕。

“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有这个感觉……这摄像头被撞出毛病了吗?”

真有人被带偏了。

“这不是研究院研制的最新拍摄设备吗?没道理吧,这么垃圾?研究院是不是最近问题太多了。就连原来说的恢复虚拟设备时间都又延期了……”

“联赛都开始了谁还需要虚拟现实,话说最近‘巢’也各种小毛病不断,每次登出都腰酸背痛,像是跟别人打了百八十架一样。”

“‘巢’不会也要返厂维修吧?那才是真的天塌了……”

“这些机甲怎么突然都停住了?终于意识到刚刚都是无用功了吗?”

“不对——”

默默窥屏的直播间忽然多出许多“???”,万千人的惊呼在屏幕外与驾驶舱中的众人声音同频共振,他们纷纷冒出同一个问题:“这虫族,怎么像是沙子堆的一样了?”

-*-

在星球的另一端,零睁开双眼,少年音带着些许未睡醒的沙哑,尊敬道:“大人。”

在它眼前出现一道清瘦的身影,海藻般的长发比身后的夜晚还要漆黑,他的眼睛宛如破碎的星云,紫色漩涡中藏着银河,气质内敛,却让人不敢直视。

先一步离开战场中心的该隐熟稔地摸了摸它自觉垂下的脑袋,将它上下来回打量许久,欣慰道:“零,好久不见。你长大了好多。”

“虽然知道你要回来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希望你不会怪我刚刚对你的隐瞒。”

“不至于。”该隐浑然不在意,抚摸着零断裂的触肢,只道:“是女皇干的?”

零点头,轻飘飘道:“我创建‘巢’用来纪念你,结果被它发现了,它想直接杀了我,却被我侥幸逃脱了。”

该隐:“原来巢是你构建的?难怪我能从中获得一些力量。”

他就说零的名字很熟悉,完全联想不到它居然就是千年前的天才研究员,毕竟当年的那个天才曾经以人的样貌行走于世,并不小心被人拍下过,虽然记录不多,但确有其事。

“那是塞斯的身体,我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并伪装了一下样貌,能够认出他身份的人——除了你——已经全部进入沉睡,因此这个伪装天衣无缝。”零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骄傲,像是求家长夸赞的孩子,与当年一样。

该隐眉眼温柔道:“这么厉害啊。”他根本不用适应,就已经接受了塞斯身体能被虫族任意使用的事实,道:“女皇还在使用他的身体吗?”

一道声音与零的声音重合,道:“千年前就停止了,我的身体现在就在血族的冰棺中沉睡着。怎么了?”

该隐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忪,接着惊讶道:”塞斯?!是你吗?”

“是我。该隐,好久不见。”塞斯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些许久经岁月的暮色,像是被埋藏千年的佳酿重现于世,于其身和饮酌者而言皆是惊喜。

该隐:“你怎么跟零在一起?”

“虫族太小瞧我,我的一缕意识侥幸进入它的体内。”

“大人,最主要还得是我愿意。要没有我,他现在早就是实验室的一缕孤魂野鬼了。”

只是一缕意识,意思是该隐在尚未找回记忆时所听到的一切忏悔都是真实的,一部分的塞斯被永远地丢到无尽的悔恨之中。

该隐不动声色道:“塞斯,现在的你,有多少记忆?”

塞斯笑道:“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性格还是这么温和。不用担心,我记得全部,包括你痛不欲生的那几年。我一直在你身边。”

那处窄小的、囚禁着你的牢笼,刮起的每一缕不知所起的清风,都是我与你一同流下的眼泪。

你真是一点都不怕我迁怒你,该隐腹诽。

“与零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思考许多,虽然悔恨有之,但说到底,当年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我必须走的,我唯一错的是倒霉。偏偏就是我被虫母抓到,当了害你的罪人。我料想过你可能会恨我,甚至想杀了我,我毫无怨言。但事情既已发生,不如思考如何补救。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虫母,而非此时的彼此。”

该隐挑眉,玩笑道:“如果我现在就想杀了你呢?你也乖乖出来让我杀吗?”

塞斯无奈道:“我的命一直都是你的。”

零突然冒出来将塞斯的声音压下去,委屈道:“大人自从他出来后就不再和我说话了……”

“你能将他的意识压下去吗?”

“能,但……”零的声音中略带纠结,像是小孩子要被强制与玩伴分开一样。

该隐微笑着扯开话题:“你与他一同呆了多少年了?”

“一千五百年。大人,我跟你说……”

自零说话起,塞斯便不再发声,像是一个耐心的倾听者,该隐则会时不时附和两句,再配上摸零脑袋的动作,与哄孩子的家长并无二异。

忽然,洞外传来一道气息,该隐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一道身影拥入怀中,熟悉的声音传来,唐律带着后怕的声音响起:“你真是吓坏我了。”

零瞬间闭嘴。

该隐拍了拍唐律死死缠绕在他腰间的手臂,无奈道:“轻点。孩子还看着呢。”

唐律松了松力气,完全无视他说的下半句话,将该隐转过来,对上他精致到雌雄莫辨的面容先是愣了愣,然后将人从上到下来回看了几遍,才道:“你真的被吞入那只虫族腹中了吗?”

“真的,不过没有事,具体的之后跟你讲。现在我先得做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下。”

唐律松了口气,道:“当然,需要……”

话还没说完,一道柔软的物件就已经贴上了他的唇,该隐的软舌只在他唇瓣上舔了舔便钻了进去,伴随着一丝刺痛,他已经喝上了他的血。

还未等唐律咂摸出什么味道,该隐仿佛就已经吸收够了能量,如用完就扔的无情人一般,将唐律推开,带着笑意的嗓音不带丝毫情欲地感谢道:“够了。”

唐律本就冰凉的心又凉了半截。

该隐转身,对看热闹的零道:“我承诺过,我会回来接你。虽然现在可能有些晚,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零,你愿意跟我走吗?”

半晌,零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一万个愿意!大人,哪怕一直没有等到,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当年它不过是虫母最弱小的孩子,在其他孩子已经跟随虫母学习掌控虫群时,它唯一的作用只是蹲在重伤的该隐枕边,看守这个对虫母来说意义重大的残废重刑犯。

除了该隐,不会再有人跟它交流,更不会有那样温柔的掌心轻抚它全身的伤疤,如果同类会相残,如果母亲只是将它视为一个工具,那么唯一给予过他温暖的该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它更不会忘记,当年该隐临走前递到它手里的,更是它日后的一线生机。

零:“大人,您的血,我一直好好保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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