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鼠都偷走了。
无穷无尽的恶意像刀子雨砸了下来,一个血色的人影在红褐色的小道上艰难前行。
梁松云沉默良久,导演组乌泱乌泱地都走了,把那半个运动相机都拿走了。他感受着身边的凄凉,忽然吐出一口气,又深吸回去,胸口起伏一阵,气笑了。
“你没事吧……”秦云雁和锦书对视一眼,关心起来。
梁松云笑得有些癫,到最后剧烈地咳了起来,本来就有伤的嗓子又恶劣起来,声音像被割开的娟布。
“早就习惯了。”
锦书去买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敛眸沉声道:“还撑得住吗?”
梁松云接过,喝了一口又呛了出去,最后把整瓶水都浇在自己头上,塑料瓶被捏得嘎吱响,成了个条状。
“我……自己走走去。”他用力擦了一下眼角,小声道。梁松云晃晃悠悠地起身,走了两步又沥着水转头嘱咐:“要是白白打电话告诉他我没事,让他安心录综艺,他那个节目曝光率挺高的。”
说罢他似刚死的水鬼,贴着墙,慢慢悠悠地走向没有路灯的地方。
凄凉的声音荡了起来:“我又不是凤凰,死地而后生?笑话。”
秦云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安白。
“喂?”
“秦老板,抱歉打扰,我哥还好吗?”安白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声音急切得厉害。
梁松云的手机报废了,也没带工作人员,最后这通电话只能打到秦云雁这里来了。
秦云雁望着那个背影,手指转了转,画了个圈。
“他比你想的坚强。”秦云雁如是说。
“他膝盖有旧伤,再走回去受不了,能不能……”
锦书接过手机,声音沉着中透露着心安:“放心,我刚才递水给他塞了两百块钱现金,足够打车回酒店了。他应该不止带了一个手机。”
“我在夹层里给他塞了一个……”
锦书点头,把手机还给秦云雁。
他抬头望天,不禁冷笑。
这个世界意识啊,真是谁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