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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欲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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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峰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古书,防止被火灾等损毁,因此通体用石块垫起,殿前有百级台阶。

此时正是夜色降临的时候,李意言走出藏书峰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

却听得一声破空之声,旁边竟然有一道银光袭来,李意言急忙转身躲过。

可是转身之间,身衣袖翻飞,一声裂帛之声响起,温绯乐送他的、刚穿了一天都不到的新衣服竟然被划烂了。

红色的衣袖被银剑划破后,软软地从空中落到地面上。

李意言顾不得其他,几步上前捡起袖子,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有冷风灌进来的手腕,心中痛心得无以复加。

这是多少年来第一次有人送自己新衣服,没想到只穿了一天,而且切口这样大,就算是缝补,也很难不看出痕迹。

李意言怒火中烧,抬头看去,却见挥剑指着他的,竟然是剑峰的郁深。

郁深见李意言蹲在地上捧着半截衣袖,心里畅快了不少,看你再怎么穿着这件衣服去勾引小师妹。

方才没有刺中李意言此时也无所谓了,把他的这身丑衣服划烂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意言,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在赤水拿了第一,拿了几个第一,不会改变的一点就是绘情师妹永远是少华派掌门的女儿。”郁深直直地用剑指着李意言,“无论她想要少华派的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李意言把半截衣袖小心地收入怀中,站了起来,就算是他如此情绪稳定之人,也对此时的遭遇感到无语。

“郁深,我虽是少华派弟子,可我这个人又不是少华派的财产,更加不是杨家的家奴,为何凡事都要听别人的?更何况,掌门是杨况,又不是杨绘情,难道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对的吗?”

“你住口!”郁深被李意言的话气得简直要发抖。

“绘情师妹是何等人物,岂是你如此一个乡野小子能够品头论足的?她看中你,你还如此不知好歹,枉费少华派对你的细心培养,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李意言上下扫视着郁深:“我是出身边城,可是那又如何?还不是把你打退两次?还不是在赤水少年会上把那些各大门派的天才们都比了下去?郁深,你若是喜欢绘情师妹,那是你的事,跑来我这里发什么疯?”

郁深听了李意言这话只觉得他是在炫耀,炫耀绘情师妹喜欢他,而不喜欢自己,炫耀他在赤水少年会上拿了巅峰榜第一,比自己更强,简直就是在挑衅。

“我发疯?明明就是你薄情寡义在先?”

李意言觉得郁深简直是不可理喻,“你我乃是同门,同门之间若是有错,自然有掌门来定夺,绝对不是你私下找我来执法,更何况,你给我定的罪完全就是欲加之罪。我已经与你好言好语、客客气气地说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方才你偷袭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你把我的衣服划破了你要赔偿;你若是再用剑指着我,我可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郁深听了,动作未变,脸上露出一个笑来:“要我赔给你?我告诉你,我划的就是你的这件衣服,穿得那么花枝招展 ,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女弟子!我这是替天行道,自然用不着等到掌门他老人家来动手!”

李意言也觉得与郁深之间已经是人不讲理半句多,心中的郁闷之情无以复加。

他不过是穿了一件新衣服,就要被人这样指责,冠以祸害弟子的名号么?

更何况这还是温绯乐送给他的衣服呢!就这样被人给毁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李意言心中也有气要出,此时见郁深仍旧不知悔改,向他挥剑刺来。

郁深也跟着去了赤水,因此知晓李意言断剑赤水,现在身边还没有兵器之事,这也是他今日敢如此行事的原因。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他此前比试时是不如李意言不假,可是此时他手中有剑,而李意言什么都没有。

更何况,他在上次被李意言打败之后,就日夜苦练,剑术大有进益,李意言也不知道已经有多久都没有来剑峰练剑了。

而他和大师兄谢惠琏之间都偶有胜负,想来今日就算不能赢过李意言,至少也能和他打成平手。

郁深一个平刺,李意言飞身后退。

又刺了几剑,李意言都一直只是在躲,李意言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是在等一个时机。

郁深又是一剑刺来之际,李意言飞身上跃,身上绛霭飘出,缠绕在了郁深的银剑之上。

郁深这才注意到李意言身上还有这样一块红色的披肩,先前夜色昏暗,又和红色的外衣混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发现。

“巅峰榜的第一名难道已经到了要用腰带做武器的地步了么?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女侠喜欢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郁深看着那薄薄的一层纱布似的东西,只觉得好笑,且看他如何稍一用力就把这纱给震碎。

绛霭紧紧地缠绕着剑身,若是不把这碍事的东西给弄掉,郁深也没有办法再出剑。

他转动了一下剑身,让开了刃的剑尖对着绛霭用力刺去。

可绛霭的另一端紧紧地握在李意言的手里,绛霭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只是轻轻地随风晃动了一下。

红纱轻飘,郁深甚至已经把自己的内里灌注到了自己的剑上,可是那红纱还是完好无损。

郁深的脸色终于变了些许,察觉到了这红纱的古怪之处:“李意言,你这是用的什么邪门歪道?”

李意言只觉得这人好笑,是不是只要和他有关的东西,那便都是坏的?

他握着绛霭,不紧不慢地笑了一下:“郁深,有一句话送给你,见识少就少说话。既然你都说这是邪门歪道了,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它的威力。”

说罢,李意言牵着绛霭的手一个用力,郁深握着的剑便被红纱带着往李意言的方向走。

郁深不舍得放手,也握着剑往李意言的方向而去。

方才郁深觉得李意言那奇怪的红纱这么长,一定是方便远距离攻击,现在能有近身的机会自己说不定能反转目前的局势。

李意言见状,手上的力气一个加大,郁深被突然加大的力气拽得往前一个趔趄,没有握住。

剑身被绛霭牵住飞入李意言手中,李意言拿着看了两眼,“不过如此。”

郁深起身后,听到这句话,怒火中烧,用手直指李意言,“你!欺人太甚!”

李意言觉得好笑,心里只道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不过他已经不愿再与郁深多费口舌。

和只愿意听从自己想法的人说再多,也是徒劳。

身为一个剑客,在与人比试的过程中,输了并不要紧,技不如人而已,可若是失去了自己的武器,自己的武器还被人拿在手中把玩,那就是带有羞辱性质 。

至于赤水大比中,李意言剑断唐孟楠剑下,也是很危险的一种情况,不过那是切磋,而且两把剑的品质也不一样,所以是另外一种情况。

现在李意言手无寸铁,郁深的剑却被夺了去,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

郁深运起轻功扑向李意言,想要趁他不备,把剑夺回。

毕竟如果李意言的武器是那奇怪的红纱,那么李意言身周的范围反而是红纱攻击的盲区。

郁深虽然在杨绘情的事情上面脑子不清醒,但到底是与李意言同年进入剑峰的佼佼者。

在比试的方面上,郁深冲动的同时还是有脑子的。

李意言抬眼看了一眼,以俯冲之势朝自己而来的郁深。

只一眼,他便看穿了郁深的意图。

他也不用郁深的剑,而是转身避开,在郁深尚未收势之时,一道绛霭飞出,击中了郁深的后背。

绛霭轻飘飘的,就像一道红色烟雾,郁深被绛霭击中之时,却觉得宛如是一块巨石袭来,心口巨震。

吐出一口血来,身形飘摇,从半空坠落,顺着藏书峰前的百级台阶翻滚下去。

收回绛霭,看到郁深吐血,李意言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查看郁深的伤势。

可是走出一步后,又止住了自己继续向前的脚步。

虽说既是同门又都在剑峰修习,可郁深实在是说不通道理,就当是给他个教训。

李意言是第一次在与人对战的时候,将人打伤到吐血地步,他也没想到绛霭竟然有如此威力,不愧是武林至宝。

他把绛霭往自己身上一甩,仍旧批在左肩,走下台阶,来到郁深的身边。

在郁深眼中,李意言把自己打伤之后,还专门过来看他的笑话。

郁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李意言把他的剑立于一旁。

“郁深,这次你受伤了,划破我衣服的事情,我便不与你计较 ,若还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说完,李意言便迈步离去。

郁深恨恨地看着李意言离去的背影,眼神浓烈,这次是他技不如人,大意失荆州,下次他定要研究清楚李意言肩上的红纱,再替小师妹讨回公道!

一雪今日之耻!

回到药峰的小院之后,李意言点来灯,仔细看了袖口被斩断的样子,布料被完全劈断,根本没办法补,至多只能勉强再补一道完整的针脚把两截连起来。

可若是这样补,肯定会留下一圈印子。

李意言从小到大也没少自己缝缝补补,从前他都没有这样在意过。

可是这一次,他却迟迟下不了手,总觉得怎么补都不行。

回不到原来的样子,要不以后都不穿吧?就当没有收到过这件衣服就好了。

可若是温绯乐问起来怎么办呢?啊对了,温绯乐要闭关三年呢。

三年……好长的时间,三年后再见想必他早就把这回事给忘了。

思及此,一向做事果决利落的李意言有点鸵鸟心态地把这件衣服压进了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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