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知稀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乃岳半仙,算出来的。”岳文轩得意洋洋。
没有兄长管束,他越发口无遮掩胡说八道了。
“嘁!”孟云知翻了个白眼。
“嘿嘿!其实是因为三年前师父带我来过这里,赤星堡少堡主司空影和我将整个峪川周围都跑遍了,峪川城东五十里地左右,有一家客栈,反正看着挺大的,你们这么多人住进去也绰绰有余。”
孟云知精神一振:“那我们快些出发,天黑前说不定能赶上。”
“那是自然,不过在城外嘛,晚点到也没关系的。”
岳文轩又好奇地小声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到底要去干嘛?归鸿心诀难道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吗?这乌泱泱的我还当是遇到匪帮了,刚才差点没吓死。”
“回头再跟你说。”孟云知招呼着众人上马出发。
萧千落的夜魂销每晚都会发作,这边昼夜温差大,在野外过夜肯定更加难熬,要尽快找到客栈才放心。
而且,岳文轩又提到了归鸿心诀,他的身份,萧千落的身份,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行叭!”
一行人马不停蹄,天将将黑时总算赶到了地方。
在一个四通八达的道口旁边,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三层客栈,跟旁边半条街的零星小铺子比起来,的确算得上规模庞大了。
客栈四角高高悬缀着灯笼,给夜间的旅人照亮一方天地,指引方向,还能借此揽客,在寂静又广袤的荒野中显得极其温暖。
老板正在拨弄着算盘,看到忽然来了这么大一桩生意,高兴得嘴都合不上,连忙吩咐小二去后院安置马匹,又让老板娘守在柜台,他亲自带着众人去安排房间。
随后让后厨赶紧开火,尽早把饭食送到客人手中。
“除了我们没别的客人了吗?我见他如此殷勤,那他平日靠什么盈利?”孟云知奇怪问道。
“有,怎么可能就我们?”岳文轩笑道,“这里是去往峪川和边城的必经之路,跑江湖的,走商的,都要打这儿过,只是不一定每天都会有这么多人,散客还是一直有的。”
他看孟云知没和清玄宗的人住在一起,而是和萧千落进了一个房间,面色有些古怪,但当着人家面也不好意思问,只朝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
“说了回头跟我说的,别忘了啊。”
“没忘呢!你先去吧。”孟云知催他道。
待他编好理由再说。
此处看起来荒凉,饭食却着实不错,鲜香的羊汤搭配焦脆的芝麻薄饼,孟云知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萧千落帮他揉着肚子,问道:“要不要沐浴?店家说有热水。”
孟云知斜乜他一眼:“你看着我洗啊?”
“你哪里我没看过?”萧千落好笑道,“那我也让你看好了,咱俩一起洗。”
“想得美!”孟云知哼哼着,“等会儿吧!刚吃饱不能洗澡,我想出去走走,消消食,顺便看看下面那几家铺子都是卖什么东西的。”
“行,我陪你去。”萧千落转头去拿剑。
“我再喝点水,羊汤有点咸了。”
孟云知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下去,喉咙终于舒服一点,但肚子却更撑了。
“好了,走吧!”
二人正准备开门下楼,房间门却被敲响了。
孟云知开门一看,见是客栈小二。
那小二低着头,一副谦恭的样子:“公子,左边第三间那位客人说,请公子过去一叙,说希望公子言而有信。”
第三间,那不就是岳文轩?
还要自己言而有信,这家伙,看来是不问清楚不罢休了。
这么想知道,干嘛不自己来问,还请个小二过来传话,装模作样!
萧千落的身份暂时不能说,但他自己的,岳文轩应该会帮他保守秘密吧?毕竟二人已相识多年。
孟云知回头无奈道:“我去文轩那里一趟,若回来晚了就不出门了,困了你就先睡。”
萧千落实在不喜他那个聒噪的朋友,但他也知道,他无权干涉孟云知的生活以及过往,何况还是从小认识的人。
他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孟云知随着小二走到岳文轩房门外,那小二低着头退下去了。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门:“文轩!是我。”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孟云知又问了一句:“岳文轩,你在吗?”
奇怪,让他过来,人却跑没影了。
孟云知打算回去叫萧千落一道下楼消食,不理会这家伙算了,明天再同他说。
就在这时,房门却忽然打开了一道缝隙,岳文轩的脸隐在门后,端着笑意没说话,然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孟云知心里有些奇怪,还没待他发问,一阵轻烟迎面吹来,带着甜腻腻的香气,忽地钻进了他的鼻孔。
孟云知瞬间手脚发软,眼神也渐渐迷茫起来。
糟糕!中招了!
这人不是岳文轩!
心里还保有一丝清明,但手脚无力,喉咙也喊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哼唧声。
“岳文轩”扶住他的身体,哈哈笑着将他抱了起来,走几步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孟云知死死瞪着他,眼神本该是愤怒,但因为中了药,泛起了一层水雾,反倒显得分外勾人。
“岳文轩”啧啧惊艳道:“真没想到,刚到峪川就碰到了这么好的货!”
孟云知嘴唇翕动,发出几声模糊的音节。
这人看出来了:“哦?你问我是谁,我是你今夜的相公啊哈哈哈哈!”
孟云知:“……”
操你大爷的!你别是青面獠牙丑得人神共愤上不得台面只能躲在别人面具后面的臭虫野鬼吧!
还相公!我相你爹娘十八代祖宗!
此人若真的顶着岳文轩的面孔日了他,那他事后不仅要将他剁成肉酱,还要将岳文轩那狗东西也砍上几刀才能解恨。
说他不敢拔刀,那他就用刀背硬敲也要将这采花贼给敲死!
这人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打量他好一会儿,又赞叹道:“真美啊!可惜被别人染指过了,不过本座不在乎,二手也有二手的趣味,其实你那个朋友也不错,但谁叫本座一眼就相中你了呢,只好委屈他了,今夜独宠你一个!”
“岳文轩”伸出一指,点了点他的鼻头,好像被他上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一样。
啊呸!
你他爷爷的才是二手货呢!老子纯洁无瑕冰清玉洁一尘不染好不好!和萧千落认识那么久了也只是在外头玩玩并没有动真格,也不知做了何孽要被你这厮摘桃子!
不,不止二手,这淫贼不知被过了多少手了,脏东西!
孟云知心里骂个不停,忽然一顿,他自称本座,那他肯定是一派之主,这么流氓的门派,难道是合欢宗不成?
“岳文轩”边解自己的外袍,边自言自语道:“美人不能动,少了些情趣,本座喜欢别人主动坐上来,罢了,今晚就辛苦一下吧!”
还委屈上了,你这贱人!
这人忽而又停了一下,兀自笑了声:“差点忘了一件事,这可是好东西。”
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然后一手捏开孟云知的嘴,将那瓶中的液体喂了一口进去。
孟云知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不禁又惊又怒,拼命偏着头,紧紧咬住牙关。
奈何先中麻药,浑身无力,徒劳无功挣扎了几下,那微微冰凉又带着辛辣的液体就滑进了他的喉中。
完了!
今天不仅要被陌生人日,恐怕还要以最不堪最淫/荡的样子被人看到。
孟云知喘着气,随即感到一点热意泛了上来,身体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但他今晚本就吃撑了,又喝了半杯水,再加上这味道奇怪的药水,除了想做一点什么之外,最大的感觉就是想呕。
“岳文轩”盯着他的反应,见他不一会儿就眼含春水,双颊变得粉嫩绯红,甚至嘴唇都微微嘟了起来,十分满意,拍拍他的脸,施舍般地安慰道:“难受么?想要么?别急,本座这就来满足你!”
说罢伏下身子,重重地压了上去。
肚腹受力,孟云知再也憋不住了,用尽全力将他往旁边推了一下,然后一口吐了上去,酸水并着秽物,稀里哗啦淋了那人一头一脸,顺着脖颈胸口往下滴答。
孟云知:这可是你自找的吼!
萧千落自己在屋内晃了几圈,到底没忍住,打开房门看了看,见岳文轩那间屋子没有任何动静,于是缩了回去。
他想到回廊上去转转,又怕被人看到,偷摸听别人说话总归不太好。
算了!还是去吧,孟云知他又不是别人。
再说,哪有大晚上霸着别人的枕边人,说这么久话不让人回来睡觉的,太过分了!
萧千落整了整衣服,昂首阔步打开了房门。
谁知刚走没几步,一串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是左边第三间屋子!岳文轩那间!
萧千落头皮一炸,寒毛竖起,根本顾不上回屋拿剑,电光石火间,他已提起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扑了过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孟云知微微侧着身子,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唇角挂着些许污秽。
而岳文轩正气急败坏地拽着一件衣服拼命擦拭自己的头面,见门被踹开,有人进来,他将手中衣袍团起,猛地朝他掷来,随后扑向窗口,施展轻功从三楼跳了下去。
萧千落打落衣袍,奔至窗边一看,那人已稳住身形,踉跄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清玄宗日月门的人和暗卫们听到动静后,齐齐出动,拥堵在房门外。
萧千落回到床边,一把捉过孟云知的手,急切问道:“你怎么样?”
却发现他体温似乎有些不正常,惊诧间,孟云知抠了抠他的手心,以微弱气声回道:“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