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经逢大喜大悲,这猛然平静下来,穆青云只感觉疲累的厉害,不一会就靠着楚霄肩膀了睡了过去。
感受着怀中之人呼吸渐渐安稳,楚霄才将人轻轻放倒在床上,拉好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平安见殿下终于出来了,憋了一堆事要汇报,慌忙迎上来哭丧着脸道:“殿下,您可出来了,这礼部……”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霄“嘘”的一声打断:“小声点,莫吵醒了他。”
平安连忙噤声。
正想小点声接着禀报,奈何太子殿下现在根本无心公事。
楚霄扯下腰间的玉佩扔给平安:“赏你了。”
平安慌忙接住。
这平白无故得了赏,平安乐呵呵的正要谢恩,仔细一看:
不是,这是龙纹玉佩?
恕奴才直言……
您赏给我,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啊!
当不能当,用不能用的!
还不如赏我个金元宝!
但是楚霄显然没把随手扔出的龙纹玉佩当回事,不甚在意拿出穆青云送给他的归宁玉牌,慢条斯理的挂在了腰上。
挂好后,还伸手拨了拨令穗,甚是满意。
风云令庆平帝他们都识得,但这归宁令,倒可以名正言顺的挂在身上。
“平安,来看看这玉牌你可认识?”
平安仔细辨认了一番:“恕奴才眼拙,确实看不出这是何物!”
看不出也好。
太子殿下今日出奇的好说话:“这是归宁楼的玉牌,以此可诏令各地归宁楼为孤所用,三思然已赠于孤了。”
说完还故意站在原地,想等平安询问缘由后,再大肆炫耀一番。
谁知道今日平安也是个傻的,就这样什么都不问了?
但没关系,孤乃堂堂太子,山不来就我,孤就去就山。
“三思说他将全部身家都交予孤,以此给孤表明心迹!”
“啊!”
平安大惊,真成了?
“你啊什么?孤与三思两情相悦,同心相知,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我的殿下,您现在如若身后有条尾巴,估计都翘上天了!
但平安看着楚霄长大,如今见他情有归处,也是打心眼里为其开心。
“奴才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赏,众人皆赏。”
于是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梧桐院的下人们每人得到了五两银子的赏赐。
赏赐之大,差点让他们以为他们的主子终于准备篡位了。
后来眼看一切静悄悄,殿下也并未在作妖后,才逐渐放下心来。
但不知是何的赏赐,拿着终归烫手。
顾甲悄摸摸来平安这打探消息:“公公,殿下这不年不节的,突然给阖府众人赏赐,是为何啊?”
平安眼睛瞄着楚霄的卧房,努了努嘴:“为了里面那位赏的,安心拿着吧。”
“里面那位?莫非是穆公子体恤我等辛苦,向殿下进的言?”
真是个榆木脑袋!
辛苦个屁!
平安咳来咳,楚霄让他这么大张旗鼓的给下面人赏赐,说明此事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梧桐院的人:“喜钱。”
顾甲得到消息就安心了:“哦,是喜钱啊。”
话说到一半,声音猛然拔高:“什么喜钱!!”
平安慌忙捂住顾甲的嘴,探头朝卧房那边看了看:“小声点,吵醒了穆公子,咱俩免不了一顿板子。”
顾甲将平安捂在他嘴上的手扯下来,也学着平安的意思探了探头,压低声音道:“公公,是穆公子与太子的喜钱?”
平安白他一眼:“要不然谁?咱殿下平时身边三丈内不许贵女近身,不是穆公子还能是谁?”
“但他俩都是男子啊!”
平安啊了一声,翘起兰花指指着顾甲:
“迂腐!
咱家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如此迂腐!”
你还说让我小声点……
你要不要听听你的声音呢?
公公!
顾甲生无可恋:“公公轻声,我的意思只是殿下今后必然要登临大位,现在这样……”
平安对楚霄可谓是盲目信任,闻言只担心了那么一瞬就开解好了自己,还反过来安慰起了顾甲:“这何需我们担心,咱家相信殿下自有办法。”
“也是!”
好吧,太子脑的不止一个!
穆青云这一觉只睡到了日暮西垂,醒来后房间的灯都点上了,灯火朦胧,穆青云一时间竟分不清他和楚霄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忙转头去寻楚霄的踪迹,发现太子殿下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拿了本书籍再看。
见到他坐起,楚霄立刻起身:“醒了?”
听见屋里有动静,立即有侍女端着水盆前来伺候。
楚霄走上前,用水将巾帕打湿,走到床边,给穆青云擦洗。
“怎敢劳烦殿下!”穆青云慌张躲避。
楚霄按住穆青云要抽回的手,凑到他耳边:“以后这些都是平常之事,三思要习惯,孤就乐意伺候你。”
待擦洗完毕后,楚霄将巾帕扔回水盆里:“下去吧,吩咐布膳吧。”
“殿下还未用膳?”
听楚霄的意思,竟为了等他,一直未用晚膳。
“今日意义非凡,孤自要陪你。”
……
归宁楼外,穆一穆二抱着剑蹲在房顶。
头顶的星星都被看了几遍。
十分百无聊赖。
穆一闲的发慌,又开始骚扰穆二:“你说公子今天还回来吗?”
穆二为了躲避穆一的骚扰,往旁边挪了挪,边挪边回答说:“今日平安公公只说邀公子前去赴宴,应当还是会回来的吧。”
“但你看看现在天色,我们还能等得到公子吗?”
“再等半个时辰,公子再不回来我们就下去。”
“言之有理。”
而这边用完膳还没回去的穆公子,也在给太子殿下讲道理。
“殿下,来此赴宴怎有留宿的道理!你快着人套车送我回去。”
太子殿下眉头微皱,轻啧一声:“刚用完膳你就给孤犟,今日天色已晚,你留宿一宿,明日一早孤就吩咐顾甲送你回去。”
见穆青云面色似有犹豫,楚霄摆摆手,示意伺候的人都先下去。
随后走到穆青云跟前,以额轻抵其额间,可怜兮兮道:“孤与兄长刚刚心意相通,想多留兄长几个时辰,都不行吗?”
烛火摇曳间,太子殿下凤目半阖,两人青丝相缠,正正印证了那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行!
怎么不行!
今日说什么我也要留这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