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知青白月光(4)
清晨的薄雾笼罩在青山上,点点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落在地上,刚睡醒的松鼠从一棵树上夜游至此,揉搓着眼睛看向天际,不知道看到什么一溜烟跑走了。
小杏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身旁的爸爸妈妈还在睡觉,她趴到妈妈的肚子上,费力抬起妈妈的胳膊,让妈妈抱着自己。
和煦的温暖从妈妈身上一直往她身上渡过去,还不太清明的脑袋此时在温暖中昏昏欲睡,在妈妈习惯性的摩挲下,又深深陷入深睡之中。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床上只剩下她自己,身旁是已经叠好的被子。
她转身背对着床,抓着被子将自己慢慢放到地上,朝着厨房传出的香气中跑去。
“爸爸妈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司徒玲和乔磊看着站在厨房外的小姑娘,一只小辫还扎着,一只已经散乱,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昨天刚刚见到妈妈时,小杏悄悄告诉自己要做个乖乖的孩子,但是看到妈妈给她买的新衣服、爸爸做的好吃的,她就将那些讨好的变法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乔雨杏,你的鞋呢?还不快去穿鞋,小心妈妈揍你。”
举着擀面杖的司徒玲吓唬小杏,看到小杏尖叫一声,笑着飞快跑回去穿鞋。
“当!当!当!”
“开门!乔磊!司徒玲!开门!”
刚将脚塞进拖鞋里,小杏被大力的敲门声吓得一个激灵,是大伯娘,她来干什么?
小杏印象里的大伯娘是个嗓门很高的女人,她时常羡慕大伯娘和别人吵架时的那股劲,大虎告诉自己那是气势,全村人没有一个能吵过大伯娘的。
就连奶奶在这个儿媳妇跟前都得掂量掂量,轻易不敢得罪了。
司徒玲上前开门,大伯娘直接推开她登堂入室,“弟妹啊!娘在家哭的快死过去了。你这边倒是好,哎呦,还有劲儿吃饭呢?!”
小杏躲在门后偷听,就看到大伯娘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乔磊端着饭碗进了堂屋,“大嫂来了,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你还有心思吃饭呢?昨天晚上,娘回家哭着说你不给养老钱了,老二你是什么意思?”
乔磊给母女俩盛好粥饭,听着大伯娘的怒骂,“嫂子,当初我们分家时有约定,我每月给娘和爹各十块钱,他们不为难玲子和孩子,可是才没有两年,娘就能坐在村口骂小杏了。
你看娘的身体这般好,我看是用不上这养老钱了!”
“那爹呢?爹可没有为难你们,为何爹的养老钱也没有了?”
乔磊吹了吹手里的粥喂到小杏口中,眼神示意她不要作怪,一边回话,“爹能不知道娘在外边说的那些话吗?一次不知道说的过去,次次不知道,嫂子你信吗?”
大伯娘心虚地看了乔磊一眼,爹娘的那些小心思,她还能不知道,无非是靠着他们家那口子养老,想多从老二这边要点养老钱,也好给她们减减负担。
她心里苦涩,又怨又妒。二弟有了城里的工作,抽签时还抽中了好地段的房子,只有自家那口子整日只能靠着几亩田地讨生活,每回自家女儿要开学交学费,都愁的她头疼。
也就靠着二弟给爹娘的养老钱能周转一下,现在一下没有了,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自家女儿可怎么办?
“二弟,我代爹娘给你道歉,都是我们的不对。小杏、玲子,对不起,是我们对不住你们。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她们计较了。”
大伯娘朝着小杏深鞠了一躬,吓得小杏直接躲到乔磊身后,司徒玲手里的粥怎么也喝不进去。
乔磊冷笑了两声,自家这些亲戚还真是有意思,骂了别人,还想强逼着别人原谅他们,真是好没道理。
“大嫂,我本来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但是你看,娘不想让我们过啊!你得去找她,找我没用!”
大伯娘看着乔磊油盐不进的样子,脸上的那点讨好一下消失,刻薄重新爬回她的脸上,“乔磊,这件事没有一点余地了吗?”
“没有。”
大伯娘气急败坏的离开,小杏还在那里看来看去,乔磊将她的小脸蛋转回来,“认真点,怎么吃饭都不认真!”
小杏看着妈妈在碗里挑拣,把不好吃的芹菜挑出去,妈妈和小杏一样也不喜欢吃这个呀!开心!
吃完饭,司徒玲在屋子里收拾小杏不能穿的衣服,乔磊在厨房洗碗,小杏在院子里拔野草。
三个人各司其职,阳光照在小院里,显得一切温馨又和谐。
“嘿咻!嘿咻!”
小杏拉着一株野草使劲向后拽,野草的根太深了,没拔动被反弹到了地上,她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不认输,又起来接着拔。
“小杏,小杏!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呀!”
坐在墙头的小男孩儿扔了一颗石子进来,砸在小杏眼前,她皱着小眉头看向墙头,“我不和你去。你不许往我家院子里扔垃圾。”
“嘿,小杏,前些天你被人堵在墙角打还是我救的你,你就这样忘恩负义。”
小杏皱着眉头起身,“你小声点,我爸爸妈妈回来了,以后没有人敢欺负我。”
她下意识不想爸爸妈妈知道,害怕给爸爸妈妈惹事情。
乔磊听到混小子的声音,撩开门帘子出来就听见有人欺负自家闺女,声音一下子升高“谁欺负你了,小杏!”
墙头上的男孩儿被吓的一溜烟跑走,乔磊黑着脸,抱着小杏起身。
小杏吓得不敢回话,抬头看了一眼爸爸的脸色,更是躲在他怀里不敢说话。
司徒玲听到乔磊的吼声赶紧从屋子里出来,“嚷什么啊?也不怕吓着小杏。”
小杏是个胆小的女孩子,平时安静腼腆,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也是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司徒玲知道这样不好,但前几年她一直没关注过孩子,因而对小杏她是千万个小心都不为过。
她伸手将小杏从乔磊手里接过来,摩挲着小杏的后背,“宝宝,不怕。妈妈在呢!”
“妈妈,她们堵着小杏,不让小杏离开。他们还拿虫子吓唬小杏。”小杏在妈妈的安抚下小小声开始告诉妈妈。
“嗯。还有呢?她们有没有打我们小杏?”司徒玲忍着怒火,她的声音温和到颤抖,还在安抚着小杏。
小杏摇头,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液体填满,“没有。她们就是揪我的辫子,不让我离开。周边有大人路过,她们就会跑走。”
“明天我们去找他们给我们小杏道歉好不好?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小杏好不好?”
小杏含着眼泪点头,无声地告诉妈妈好的。
乔磊看到自家女儿脸上的泪水,大手轻轻帮她抹干净,声音放平缓,“小杏,刚刚爸爸没忍住脾气。不要害怕爸爸,好不好?”
小杏抱住爸爸的手臂,趴在他的手臂上点点头,乔磊看着自家可爱的女儿,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那些挨千刀的混蛋。
司徒玲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免得吓着刚刚回到她怀里的小杏。
“不是说今天村里要去看电影,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司徒玲颠了颠怀里当蘑菇的小杏,小杏一下子抱紧了妈妈,“我、我不想去见陌生人。”
“怎么会是陌生人呢?还有我们小杏的好朋友呢,比如说萍萍姐姐是不是最喜欢我们小杏了。”
“可是萍萍姐姐去上学了,经常不在,回家她还得写作业,我不想去打扰姐姐。”
“那陪妈妈去见妈妈的朋友,好不好?”
妈妈有朋友吗?小杏心里十分疑惑,那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呢,她不懂。
“好吧。”
小杏愿意为了自己的妈妈去妥协,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只是有些余晖还洒在天边。村里能看到无边际的天空,上面被随笔加上了几点的颜色,显得生动又不落俗套。
放映员已经在广场将大幕打开,小杏还窝在司徒玲的怀里,身旁乔磊在给母女俩剥花生,小杏从爸爸手里接过花生,给妈妈喂一颗,爸爸喂一颗,自己再吃一颗。
这次放映的是一个战争片,看着里面的小孩子和大人被一堆日本人杀害,小杏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伴随着悲壮的音乐,现场的人都没忍住眼泪,尤其是小孩子,有一个小孩子拎着板凳就要去打片子里的日本鬼子,妈妈拉都拉不住。
电影播放完之后,众人的心情都是沉郁的,那种对于历史的熟知,对于注定结局的悲哀,让人迟迟难以走出来。
小杏看完电影之后,更加沉默了,抱着司徒玲不撒手,只有她去热开水的时候,才放开司徒玲。
司徒玲站在自家狭小的厨房里,乔磊从身后抱住她,她没忍住自己的抱怨,“早知道不让小杏去看了,也不知道今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乔磊亲吻着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在那块区域游荡,司徒玲难受的缩脖子,他轻轻吻在司徒玲唇上,告诉她“没事,我晚上多去看小杏几次。”
司徒玲还想说话,就被乔磊钻了空子,直接侵入进口中,阻止她想说的话,“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