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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妹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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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青州 兖州 荆州

我叫赵小妹,我们这种乡下女孩子,是没有名字的,什么“妮子”、“丫头”啦,就是名字。

好一些呢,就叫“招娣”,“盼娣”、“花娘”、“草娘”什么的,我不一样,我叫“小妹”。

我家原是临青州的,可是我家太穷了,于是爹娘就搬到了兖州过活,那些年听说风调雨顺,收成好得很,都有闲钱做些小生意了。

我爹娘还生了我哥哥,取名赵迦。

可是后来那条黄江越来越暴躁,不再温顺的任人取用,好在家里有些家底,依然为哥哥请了夫子,好好教导。

我娘也又怀了我姐姐,叫“赵大妮”,真难听啊……

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爹娘搬回了临青州,旅途劳顿,我的姐姐没有抗住夜寒,发烧严重,没有了呼吸,爹娘也没给她请过医者。

听说我哥哥当时哭得厉害,他第一次见死人,怕得很,一到了临青州的家,就也起了烧。

可是我爹娘这次赶忙抱他去了医馆,于是我哥哥活了。

后来我爹娘依旧为他延请夫子,日子也无水无波的过了几年,我娘又生下了一个“赵大妮”和一个“赵宝边”。

她说再也不生了,到边了。

家里的杂活开始向赵大妮瘦弱的脊背倾斜,我哥哥有时帮衬两把都会被赵宝边拉走,让我哥哥教他认字。

那个教书夫子还算挺有名气的,若不是我爹娘在兖州攒下了不少银子,可万万请不动他。

但再加一个小子听书的话,他是要再收一份银子的,女孩听可以不要钱。

我以为赵大妮能听上圣贤书,识得几个字,却不想就算是不要钱,我爹娘也没让她听,就连我哥哥教赵宝边识字的时候,她也得干活。

赵大妮自从会走路就要下地,使不动锄子就用手刨。

长大一些之后,开始帮着我娘做很多活,最常干的是劈柴。

柴火是可以堆着的,她每天干完别的活,就得劈,柴火堆摞得很高了,她也得劈。

那日隆冬,天刚刚亮,我娘就说今天她做饭,让赵大妮去把衣服洗了。

河边已经上冻,赵大妮带着小斧子,死活凿不开冰面。

铁具受管制,家里穷,只有菜刀和劈柴刀是铁的,这斧子是铜的,不好使。

于是她只好去凿别人留下的冰坑,一下又一下。

她冻得浑身通红,岸边没凿开,冰坑也没凿开,急得泪都出来了,准备回家挨骂。

慢慢的,她拎着小斧子从冰面上往回挪步。

老天开眼,冰裂了。

后来家里的活又回到了我娘身上,可我娘这时候却怀了我,她生气的很,想把我打掉,是我哥哥说,他会写字,他可以挣钱,让我娘把我生下来。

大概是家里需要一个“赵大妮”吧,我娘把我留下了。

我娘怀着我虽从来不娇贵,但很多活是干不了的,而我爹得下地劳作,我哥哥得上街代笔,就只能让赵宝边帮她了。

呵,他哪是个干活的料啊,会干也不好好干,不情不愿的糟蹋了许多东西。

一直到了第二年夏末,赵宝边天天听别人说下河摸鱼,下河摸鱼,他这一整个夏天净帮着我娘干活了,还没去摸过呢。

于是趁着天还没凉,他一个人去摸鱼了。

赵宝边丢了,我被生出来了。

我是早产的,可我不一样,我叫赵小妹。

我没有叫“赵大妮”,也不叫“三丫”、“三娘”,我哥哥也不叫我劳作,不然他就要干活,我娘舍不得,说他那是要握笔的手。

后来临青州开始连年干旱,我爹娘带着我们艰苦过活,教书夫子也请不起了,连吃饱都成问题,逐渐的,临青州有了许多人落草。

我爹娘害怕,带着我哥哥和我又搬家了,原本我们举家是要南迁搬去扬州的。

因为听说扬州那边,有人可以收小姑娘学些歌啊舞的,有达官贵人看得上。

但我哥哥不愿意,他说他能养活我,死也不去扬州,于是我们往西偏了一点方向,来了荆州。

我们生活在曲中府,有一日哥哥考了个什么生,反正好多人都来恭贺我们家。

却不想一朝雨落,我家住的地方,被山坡上滚下来的石头泥水盖塌了。

他当时在挑灯夜读,听见声音抱起我就出了家门,等到我们爬上高处,我才忽然意识到,他没叫上爹和娘。

后来我哥哥当了官,我成了官家小姐,十几岁上出落得亭亭玉立,还颇识得几个字,好多人喜欢我。

我果然跟“赵大妮”不一样!我叫赵小妹!

在我十八岁上,我哥哥当了建章府尹,我第一次见到了知州长什么样,那是一个儒雅的男人,他和喜欢我的那些男孩子不一样。

他像我哥哥,我很喜欢他。

可我说我要做他小妾时,我哥哥勃然大怒,他说我不知廉耻,私会外男,说我是官家小姐,他会为我找一门好亲事做正头夫人。

不……他找的人,通通没有他的影子,通通都不像他!我一个都不喜欢!

我绝食相抗,我哥哥受不了这样,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如愿进了知州府,知州也一直很疼我,我还很顺利的怀了孕,我高兴极了。

因为只要我能生下知州的孩子,我就会成为“夫人”,不过是“三夫人”而已,应该和“夫人”大差不差吧!

这既能随了我的心意嫁给知州,又能完成我哥哥让我当夫人的愿望,我每天都很开心。

但是那三个漂亮的大姐姐看着我天天这么开心,她们好像不开心。

我不想说我是怎么死的,那太狼狈了。

我当时肚子疼,正在茅房里,随着那污秽一起从我身体里排出来的,还有好多血……

我被好多人拖着,抬着,从茅房一路到了寝卧,路上除了血,还有湿润的秽物。

我太狼狈了,我真的不想说了。

我当时用尽我最后的力气,给我身边的接生婆说,要是我不行了,就找把刀,把我肚子划开,把孩子拿出来。

这样我才能成为“三夫人”,才能让我哥哥因为我而高兴。

哈哈,我果然跟“赵大妮”不一样,我太聪明了,居然能想到把孩子从肚子里拿出来的方法。

我果然是“赵小妹”!

可是我好疼啊,于是我死了。

但我没有遗憾,因为我保住了孩子,我是“三夫人”,我是夫人的话,我哥哥就会高兴了,我所愿得偿。

我哥哥……会高兴吧!

建章府官驿

将毛笔搁在紫砂笔枕,元青争伸了个懒腰,把各色物证和结案书妥善放在盒子里后,疲累不堪。

落籽已趴在桌子边上睡着了好一会儿,元青争不忍叫醒他,就把床上的薄毯子给他披上了,自己褪了外衣,没解束胸,上榻沉沉睡去。

翌日,元青争半眯半醒间,觉着自己额头痒痒的,好像总有风拂过,抬手摸了两下也没有缓解。

不耐地睁开眼,看到了睡在身前的落籽——

总挥之不去的阵风是他的鼻息。

落籽早醒了,此刻正抱着他:“公子,你醒啦~”

元青争人都傻了,大骂一声“滚蛋”,把他踹下床:“你怎么跟公子睡到一张……床上了,你!”

落籽被一脚踢了下来,扶着屁股神色委屈:“公子,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我见你把毯子给了我,自己没盖,我……我才上床的。

但我一抱上你我就睡着了,直到今天早上你醒过来,总往我下巴那里抓,我才醒的。”

……一个毯子给他找了理由了。

元青争捂脸:“你出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如果有饭就端进屋里一些吧,公子有些饿了,即便不是饭点,也让我垫巴一口。”

“好~”落籽高兴得让元青争想邦邦给他两拳。

不一会儿他拿进来一盘子煮鸡蛋和一个信封回来了:“公子,现在已是巳时末,一会就得午饭,先吃个煮鸡蛋吧。

我方才路上遇到韩主事了,这是他的结案书,我给带来了,公子你看看。”

元青争彼时已经穿好外衣,洗漱干净。

他坐在桌边打开信封通读一遍,觉得写的很中肯,己方探案的不足之处他甚至也写了。

案情清楚明白,主要突出了他和盛舒宇:“这韩瑾还真是个人物,我一来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草包,没想到人家只是明哲保身而已。”

落籽扒了一个鸡蛋送到元青争嘴边:“那他也比不上公子,谁都比不上公子。”

元青争看着韩瑾的结案书,微笑着咬了一口鸡蛋。

落籽看着这个景象,想吃的并不是鸡蛋:“公子,你昨晚说梦话,声音可好听了……”

奇噎无比!

元青争捶胸。

(鸟语花香)!我说梦话了?!用的本声?!

落籽连忙给倒了水,元青争喝下之后才堪堪舒缓:“什么声音呀,你做梦了吧你?”

“不,我没做梦,就是公子你的声音!”落籽不吃这一套,“我现在都可以回想起来,公子,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我给你号号脉吧!”

他说着就来抓元青争的手。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元青争可不敢让落籽给他号脉。

他这些年只敢让房医者诊治,可别被他摸出什么来:“去去去,怎么巴不得你家公子生病了?快去一边儿。你要是吃饱了,就去找些火漆或者浆糊来,公子要封信口。”

落籽那股牛劲又上来了,抓着元青争的小臂不让他移动,三根摸脉的手指,已经压住了元青争的内腕。

元青争挣扎抽手。

(鸟语花香)!不能再让他摸了,这落籽的医术虽然谈不上精深,但难保被他摸出来什么啊!

他蓦然俯身吻住落籽的双唇。

慢慢将手抽了回来。

又反握住落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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