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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旨初到,迷雾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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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宋澜都没有找到机会同赵寻英道歉,平日里都是夏溪启和赵承在其中传话。

夏溪启煎熬多日终于是受不住了,“我不行了,安王殿下还是快些劝劝你阿姐吧!他们这样子谁也不理谁,受罪的可是夹在中间的我!”

赵承摇摇头,“此事我管不得,阿姐这次是真的伤了心的。”

夏溪启叹了口气,抱起桌子上的一大摞的账册,苦笑道:“那没办法了,只能我辛苦点,多跑几趟了!”

见夏溪启夸张的样子,赵承挑挑眉,“不过今日晌午你不用同他们一起用饭,咱们去军营再探探!”

夏溪启和赵承是解脱了,可苦了无所事事的楚锦了。她自从之前出去乱跑被方铮污蔑后,这些日子除了跟赵寻英出门,剩下的时候都是在府衙里乱逛。这些日子赵寻英忙着追查时升坊的底细,一直待在府衙的架阁库里翻阅卷宗,楚锦跟着去过两回,对着繁杂的卷宗是两眼懵,只好蹲在院子里逗弄蚂蚁。

“长公主可在里面?”

猛然从背后传来声响,吓得楚锦是一个激灵,抬头便是一张绷着的脸,连忙起身,拘谨道:“宋将军,殿下在里面呢!”

“劳烦通传一声,就说京中来人,要见长公主,现下正在前厅候着。”说完不等楚锦反应,他就转身朝院外走去。

楚锦在背后默默道:“真是冷面阎王!”

宋澜这话说的声音极大,不用楚锦招呼,就见房门从里开了,赵寻英看着宋澜的背影面无表情,道:“走吧,去看看!”

楚锦跟上赵寻英的步子,瞧着她和宋澜前后不过相隔十几步,可两人都是恍若未见的往前厅走去。楚锦小声道:“我就不进去了吧,我在门口等你。”

赵寻英到了前厅,除了府衙官员,只见站在中间的那人身穿飞鱼服,手持圣旨,听见动静看了过来,见到赵寻英便行礼道:“仙蕙长公主安,卑职奉陛下之意,前来宣旨。”

赵寻英倒是认得这人,名叫陆尧,也算是赵进身边的心腹,没想到竟派来了这里,看来自己信上所写之事,赵进也没完全听信。赵寻英正打算跪下来听旨,被陆尧拦了下来,“陛下说了,长公主站着听旨便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妹遭逆,惊闻凶讯,天威震怒,五内如焚!京师迢递,朕虽切齿,恨不得亲临手刃元凶,以雪此恨!

特敕锦衣卫指挥使陆尧,星夜兼程,驰赴彼地。尔须仰体朕躬之盛怒,穷索奸徒,立诛凶顽于市衢!务使三尺之寒,立彰国法,当街之戮,以儆效尤!

既慰皇妹之惊怒,亦抚大同之民心。

钦此!”

圣旨宣完,陆尧见赵寻英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道:“长公主,您该领旨谢恩了!”

跪在身后的宋澜也看向赵寻英,这道圣旨来的突然,自己向京中递的奏折该是还在路上,再说自己奏折中只说了方铮贪污,欺压百姓和敛兵之事,从未提及赵寻英,可这圣旨中对此地的事知晓甚详,陛下更是直接道方铮意于图谋不轨,不用押解回京,直接正法便是。

赵寻英笑道:“看来是我递到京中的信中没同陛下说清楚,方铮所犯罪行累累,尚有未查明之事,岂能这般轻易就定罪?”

陆尧躬身笑着道:“陛下听闻长公主遇袭,怒不可遏,恨不能将贼人拉出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这不就派卑职匆匆赶来了,在长公主的安危面前,其他事该是算不得严重的。”

“是吗?那真是多谢陛下的看重!”赵寻英笑着的神情一转,变得严肃了,语气也多了几分强硬,“只是方铮这人,我暂时不能给你!”

赵寻英这话说的硬气,让下面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这般当着众人的面不接圣旨,岂不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陆尧露出为难的神情道:“这,长公主,卑职也是奉旨行事,您就不要为难卑职了!”

“非是本宫为难,方铮搜刮民脂民膏,上瞒君王,下欺百姓,案子不查清,终究是没法子和大同百姓交代,与此相比,吾一人之事实在是微不足道啊!”

“这……”陆尧没想到赵寻英是这般强硬,来之前陛下就交代了此事越快处理越好,“要不,您将方铮交于卑职,卑职在北镇抚司里也算是常常经手此事,想来也能快些查明。”

赵寻英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交到锦衣卫手里,是非曲直就不是那么容易搞明白的了,“陆大人是精通此道,可本宫经手的事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方铮的事本宫既已沾手,便要查个明白!至于陛下那边,想来也是这般想的。不若陆大人先将此事详细报与京中,看陛下如何决策,这些时日也可继续查明。”

赵寻英冷下脸来的神情足够让陆尧害怕,他曾不止一次的听过这位的事迹,更不要说其还在朝上执鞭斥过当朝首辅,自己的命在她眼里怕也是蝼蚁一般。既然赵寻英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陆尧也没有坚持下去的缘由,道:“是,想来陛下关怀长公主,倒是没注意其他,卑职这就传信京中,看陛下要如何处置。”

众人退去,厅中只留赵寻英和宋澜,宋澜冷着脸道:“是长公主向京中递了信?你为何这般行事?”

赵寻英看着宋澜笑道:“宋将军这话倒是稀奇,我受人制约,心火不平,想着将方铮处死,自然是要报到京中的,难不成要将巡抚大臣私下杀了不成?那岂不是动用私刑了!”

“我已然向京中递了奏折,按着陛下的性子,此事定然也是这般的结局,何以长公主又掺和进来。”

赵寻英不在乎道:“是吗?许是我不甚了解,我想着方铮这人最多判个贬谪之罚,远不能解我心中怒气。”

宋澜知道赵寻英这是故意同自己这般说,他气的是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同他商量,赵寻英把所有的事都担在了自己身上,对他全无信任。

“长公主这是觉得我一人之力无法查明此事,才这般行事的吧,说到底还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赵寻英呼出一口气,冷静道:“事已至此,以锦衣卫的手段,大同与京中来回也只六七日的光景,此事还需在此之前尽数查清。我今日翻看时升坊每年所纳税收,发现其中诸多漏洞,想来可以从此入手,你一同来看看吧。”

前几日的一场火烧下去,果真查到了些东西,时升坊背后的东家这些日子未曾露面,非是为人谨慎,而是有可能是位女子。时升坊后面住着的少说几十位姑娘,这些日子盯下去,发现时升坊的其余人都对一姑娘十分尊敬,查了那人生平的经历,倒是称得上有几分传奇。

她原名李笑,原是山西大同附近一小村落屠夫家的女儿,幼时生母亡故,她爹便又娶了同村的一女子,而后继母先后生下一儿一女,起初一家子也算和睦,靠着杀猪的手艺,五口之家的温饱还是够的。

偏偏在李笑八岁时,她爹与人争气斗殴,被人把手砍伤了,落下了残疾,更是再也拿不起了刀,只能做些苦力活儿度日,谁知祸不单行,偏偏继母生的儿子出去玩时,不小心溺死在了河边,继母闻此噩耗自然是悲痛欲绝,将此事怪罪到丈夫身上,每日里就是争执吵闹,没过多久就与丈夫和离,嫁给了别人。

自那以后,李笑的爹便越发堕落,每日里赚了些银钱便去到酒馆里面喝个精光,可惜留下的两个女孩跟着这般的爹遭罪,没有父母看顾的姐妹两个只能靠着邻居的接济勉强饱腹,更不要说其他的了。谁知即便这般,李笑的爹还是沾染上了赌博,没多久就将家底败了个彻底,就连住的宅子都给抵了出去,还被讨债的剁下根手指,就这他都没有收敛,最后输无可输了,竟然拿自己的两个女儿还债,把她们卖到了花楼里。

李笑在花楼里待上几年,正好遇到新令颁发,全国上下官营妓院全部革除,李笑自然也就脱身了。而后她回到她爹身边,没过几年,李笑的爹也因为酒后神志不清,溺死在了河边,从那之后李笑就没了踪迹。

李笑消失至今不过六年,足够她攒够经营时升坊的钱财吗?其背后的势力仅仅是方铮这个到大同不过两年的巡抚吗?

楚锦看着桌案上李笑的画像道:“光是看这画都能想象几分她的妩媚,想来真人定然更胜一筹,之前不是说,她初到花楼的头一晚就开出了天价,即便这样还是不少人争抢,攒下银钱对她来说不难吧?”

赵寻英摇头,“她一个女子,家中无人,又是经营这个行当,若是无枝可依,怕是早就被男人给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楚锦不解道:“有这般可怕吗?我家中世代也是经商,可也没见得这般艰苦啊!”

“你们家世代经商,光是家财也不比官宦人家少了,何况祖中叔伯父亲尚在,再不济还有哥弟在外,和她这样的孤女可谓是天差地别。”

“那你不也……”楚锦刚想反驳,而后见赵寻英抬头看了过来,再瞅瞅对面冷着脸的宋澜,把话给咽了下去。

赵寻英道:“让人再去仔细查查李笑这六年里的事迹,想来其中关窍就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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