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瓣带着酒气贴上来,急切却毫无章法,牙齿不小心磕到杨玩的下唇,尝到一丝血腥的甜锈味。
"谣谣..."杨珩喘息着撑起身子,却被她勾着脖子重新拉近。胡谣扯着杨珩的领子,吸吮杨珩的喉结,一路向下,啃咬凸起的锁骨。
女孩纤细的手指已经探进他的衬衫下摆,指尖像带着电流,在他腹肌的沟壑间游走。当他忍不住顶着她时,胡谣突然睁大了眼睛。
“你..."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变调,手却诚实地往下探去。
杨珩猛地抓住她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闭眼深呼吸,喉结剧烈滚动:“别。"
杨珩推开胡瑶,起身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水声很快响起。胡谣茫然地坐在床边,看着磨砂玻璃后模糊的身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襟,不知是酒渍还是方才纠缠时的汗水。
胡瑶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鬼使神差走过去推开了浴室的门。
水声没停,杨珩回头看向胡瑶,浑身在滴水。胡瑶沉默地走到杨珩跟前,抱住赤、裸的杨珩,嘴唇探去寻找杨珩。
杨珩握住胡谣的手腕带向自己:“这样...可以。"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带着淋雨的水滴,引导着她生涩的动作。胡谣的指尖发抖,却好奇地感受着手里的变化——滚烫的,跳动的。
“杨珩...”她无意识地喊他的名字,感觉自己的裙子也被浸得全湿,布料黏在大腿上。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车灯,照亮床头柜上那盒没拆封的保险套。
杨珩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扣住她的手指:“够了..."他抽回手时带出一道银丝,将胡瑶推出浴室。
这次水声响了很久,久到胡谣抱着枕头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轻轻擦干她潮湿的手指,脱掉她湿透的裙子,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克制的吻。
“等你清醒的时候。“杨玩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愿意。"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脖颈的吮痕上流淌。胡谣在梦里咕浓了一声,翻身抱住了他的枕头。
晨光像一把柔软的刀,透过昨晚忘记拉上的窗帘,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杨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却在睁眼的瞬间陷入短暂的恍惚——怀中的重量温暖而真实,胡谣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臂弯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
胡谣的睡颜近在咫尺,睫毛在晨光中根根分明,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嘴角残留的口红印已经斑驳,像朵凋零的蔷薇,却让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她带着酒气的吻,发烫的指尖,还有那句含糊不清的"杨珩,你喜欢我对不对"。
杨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手臂,却被胡谣在睡梦中抱得更紧。她的鼻尖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呓语。这个动作让杨珩瞬间绷紧了身体,昨晚被她咬过的锁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阳光慢慢爬上被单,照亮了床尾散落的衣物,他的黑色T恤和她的连衣裙纠缠在一起。
现在呢?算什么关系呢?明明说好高考之后的。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极轻极轻地抬起手,悬在胡谣发顶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杨珩轻轻呼出一口气,动作轻柔得像拆弹专家般慢慢挪出怀抱。
杨珩揉了揉太阳穴,从地上捡起手机。画室群里已经炸开了锅,穆楠老师@了所有缺席早课的人。他先给自己请了假,又用胡谣的指纹解锁她的手机,模仿她的语气给老师发了消息:“穆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请假半天。
起身时肌肉的酸痛让他皱了皱眉,镜子里的自己更是惨不忍睹:嘴唇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脖颈和锁骨布满红紫交错的痕迹,最显眼的是右肩那个清晰的牙印——昨晚胡谣哭着咬上去时,他居然觉得可爱。
"要命..."他对着镜子用冷水拍了拍脸,却抹不散眼底的笑意。
"......"
商场刚开门的提示音还未落下,杨珩就已经快步闪进了女装区。他穿着昨晚皱巴巴的T恤,领口被拽的松松垮垮,遮不住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晨间的商场空荡荡的,只有清洁阿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
"您好,需要什么帮助吗?"导购小姐挂着职业微笑走近,目光却忍不住在他脖颈上多停留了两秒。
杨珩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牛仔裤裤缝:"167左右,有点瘦..."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导购了然地笑了笑,带着他在货架间穿梭。杨珩的目光扫过一排排衣裙,最终停在一件米色的收腰连衣裙上——领口的设计刚好能遮住锁骨,袖长也足够保守。
"内衣要什么款式呢?"导购的问题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就...普通的...还有内裤...也要"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指在货架上犹豫了半天,最后胡乱指了一套纯棉的浅色内衣内裤。付款时,收银台的扫码枪"滴"声都让他心跳加速,仿佛在做贼。
推开酒店房门时,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胡谣依旧深陷在梦境中,只是睡姿从蜷缩变成了舒展,被子被踢到了腰间。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连发丝都染上了金色的光晕。
杨珩轻手轻脚地将纸袋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轻得像在拆解一枚炸弹。除了衣物,他还塞进了醒酒药、蜂蜜柠檬茶,甚至还有一包她最喜欢的草莓味软糖——结账时顺手拿的。
站在床边,杨珩的目光不自觉地描摹着她的睡颜。胡谣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猛地停住。
手指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拽了拽被角,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小心盖好。转身离开时,他的指尖在门把手上停留了片刻,回头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关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像这个早晨所有说不出口的温柔。
杨珩推开画室门时,上午的素描课已经过半。阳光透过北面的大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将整个教室分割成明暗两块。他刻意回宿舍换了件带领的衬衫短袖,却还是被眼尖的陶文发现端倪。
"哇哦——"陶文吹了个口哨,炭笔在指间转了个圈,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战况激烈啊珩哥。"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引得周围几个同学都转过头来。
孙晶晶闻言回头,目光在杨珩的脖子上停留两秒,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胡谣请假是因为......"她话没说完,但嘴角的笑意已经说明一切。
杨珩面无表情地坐到座位上,耳根却红得滴血。画纸上是昨晚没画完的构图——原本应该是一组静物的结构分析,现在看来看去都像极了酒店凌乱的床单。他烦躁地撕下这幅画揉成一团,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准确落入垃圾桶。
"听说胡谣昨晚在酒吧特别主动......"后排女生的窃窃私语飘进耳朵,杨珩手中的炭笔"啪"地折断在画纸上,黑色的粉末沾满了指尖。
整个上午,杨珩的画纸上都只有凌乱的排线,就像他此刻理不清的思绪。穆楠老师走过来时,他正无意识地在纸上重复画着同一个弧线,那是静物台灯的轮廓。
"透视又错了。"穆楠的红笔在画板上敲了敲,"浅色物体的明暗交界线应该更柔和。"他的目光在杨珩脖子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微微上扬,没说什么。
杨珩低头继续画画,这次笔下的线条终于不再颤抖。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胡谣发来的消息:
"你买的衣服......尺寸刚好。"
后面跟着一张自拍,她穿着那条米色连衣裙站在酒店落地窗前,阳光给她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线条让杨珩想起昨天帮她时,握在掌心里那截纤细的手腕。
他盯着照片看了太久,久到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扬起。直到穆楠老师的红笔再次敲在他画板上:"走神走到外太空了?这次是想到哪个星球的构图了?"
而当他再次摸向脖子时,忽然觉得那些隐隐作痛的咬痕,都变成了甜蜜的负担。就像胡谣总爱在他滑板角落画的小爱心,看似随意却总能准确戳中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