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算计我???
罗罗初步判定这荷包与永安教有关,荷包做工精细,应该是女人缝制而成,且这女人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又或许这女人来自赤火。
罗罗来到潇湘医馆找里里,跟里里说了这事后,里里十分愿意帮助罗罗:“这事,我参与!”
一旁的张郎中也支持:“这年头,小偷无法无天了!”
罗罗拿出那张临摹的荷包,里里看了很久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便将画放置一旁,和罗罗一同出门寻找线索。
“如果她不是有钱人,那么选择紫砂的布料更实惠。可是她偏偏选择了赤火的锦,很奇怪,赤锦既没有丝绸做出来好看,也没有布料做出来耐用。而且你说她手工了得,说明她懂面料,不可能会这样选择。”里里的神情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名侦探柯南,似乎他下一句就要说出那句话———真相只有一个!
罗罗惊叹里里的分析,她以前真的低估了里里的智商,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棒,太聪明了!”
里里有些害羞,他迅速转移话题:“夸奖的话先放一边吧!这个荷包是赤火的女人绣的,鬼面具将它放在身上,看得出来他十分重视这个并不高档的荷包,说明他俩关系不一般。那么难题来了,她现在在哪?在赤火还是在贵云?”
罗罗沿着里里的思路分析:“在贵云。荷包上的花是贵云永安教的教花,女人不仅在贵云,还是永安教的信徒。”
里里点头:“永安教里的赤火人,这下目标范围缩小了。”
罗罗打着坏心思盯着里里:“那也得拿到永安教教徒名单啊!得入教吧!”
里里立马拒绝:“你去!这事是你的事。”
罗罗学着里里那会的样子:“这事,我参与!”
里里退一步:“我陪你去。”
罗罗谈判目的达到,她得意地笑着,嘴角都快笑到耳朵根了,里里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想要达成目的,可以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在被拒绝后,勉为其难地退让一步,对方就不好再拒绝了。”
罗罗和里里来到永安教的根据地永安寺,他俩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被永安教的值班教徒A抓到:“你们俩干什么呢?”
罗罗开始展现她那浮夸的演技,说实话,来到这个世界,她一个i人都变e了:“师傅救我弟弟!师傅救我弟弟!”
教徒A看了看呆滞的里里,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
“听说教主法力无边,能逆天改命,求求师傅帮忙引荐引荐!”罗罗不停地磕着头,里里装成痴呆儿,一直傻笑着。
教徒A低着头,想着又是一笔生意来了,他忍不住笑了笑,很快,他调整好表情后,扶罗罗起来,为难地说:“姑娘,你的情况我了解,但教主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你这,我也跟为难啊!”
罗罗二话不说,塞给教徒A一整块银子,这让教徒A对罗罗另眼相看,罗罗擦了擦眼泪:“不知道这能不能展现我们的诚意。我们家就是不缺钱,如果能用钱换弟弟的健康,那是最好的!”
教徒A看着眼前的这条大鱼,他藏不住地笑意让罗罗和里里都快忍不住了。他带着罗罗和里里进了一间屋子:“劳烦姑娘在此处休息一下,我去传报一声!”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罗罗和里里在香气里睡着了。再次醒来时,他俩来到了一间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密室空间非常大,但没有窗户,密室正前方挂着帘子,帘子后方有一张桌子和板凳,板凳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帘子前方两三米的地方是台阶,大概有五六层。台阶下方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平地两侧挂有各种奇怪的神仙画,画像上的神仙都长着同一个样子。平地两侧分别站着十个教徒,他们身穿紫色里衣,外面搭着白色纱网,表情严肃冷漠。平地中间有一块圆形的台子,它比平地高一个台阶的长度,罗罗和里里则躺在圆台上。
罗罗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演上了:“神啊,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里里听到罗罗的哭嚎,也演了起来,呆滞地眼神真的很像傻孩子。
只见两侧的教徒挥动着手中的旗帜,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怪可怕的。帘子里的人挥一挥手,教徒便停止下来,一动不动。
“来者何人?”帘后的人掀开了帘子,可接下来这一幕令罗罗和里里惊呆了,他带着鬼面具,站了起来,身型像极了那个小偷,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更显得罗罗和里里孩子气。
罗罗心想:他认出自己了吗?这下是羊入虎口了!既然他没戳穿,那就陪他演下去。
罗罗悲痛地趴在地上,哭诉着弟弟遭遇的一切,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那人听完罗罗的陈述,便开始念着咒语一样的话,双手举起,像是在环抱什么东西似的,不一会儿,他全身颤抖,快速在纸上写下什么:“老天给了出路。”
“求教主成全!”罗罗又开始磕头。
那人穿着极其华丽,他一举一动像是被设计过的一样,他转身回到帘中:“入我教得我庇佑!”
罗罗看了看周围的教徒,茫然地问:“怎样才能入教呢!求教主成全!”
帘中人似乎早有预感:“供奉七天的香火以表诚意,如果心诚,上天自会指引!”
还不等罗罗提问,罗罗和里里又陷入昏厥,再次醒来,已经在教徒A安排的房间里了。
罗罗和里里只得打道回府,按照那人的要求供奉七天香火,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幸好余彰是个大佬不缺钱,罗罗和里里的计划才得以实施。
不过,期间有个小插曲,放在潇湘医馆的临摹画被张郎中妻子阿兰看见了,她一眼便认出这刺绣。
“这刺绣肯定是西云的芸娘绣的,她的手艺在云襄可是数一数二。”阿兰一口笃定。
罗罗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她绣的呢?手艺好的人可不只是她一人啊!”
阿兰指着这花纹:“你看这花纹是有层次的,明暗交错,这可不是普通绣娘能办到的!她的针法不仅扎实流畅而且还细腻别致,你们看尾针的处理方式是她的独家秘笈,根本找不到线头在哪!”
“你的画也画得挺好的!”里里感叹着,太逼真了。
罗罗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就不会惊奇了!
罗罗和里里决定在这七天的空闲时间里去寻找这位绣娘。
不过忙碌了一天了,罗罗一回到卧室就倒头大睡,已经没有精力洗漱了。雪莲和白莲两人抬着她去木桶里,为她洗漱。虽然她俩不知道罗罗在忙些什么,但她俩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一大早,罗罗又充满干劲地去永安寺烧香。教徒A看着金主又来了,热情地招待着,生怕金主半途而废!
烧完香后,罗罗和里里汇合,准备去西云找找这位传说中的芸娘!
小白迅速回到北司将消息转告给余彰:“少主,她去西云了,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余彰放下手上的案宗,抬眸:“无碍,一切暂时都在计划之中,我只要她顺利进入永安教。”
“可是你不是喜欢她吗?之前追到青水村,不就是为了迎娶她吗?”小白看不透自家少主到底想干什么。
余彰站了起来,拍拍小白的肩膀:“演得像吗?”
小白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有那么一刻,觉得眼前的少主十分陌生。
但主人公罗罗丝毫不在意,她和里里抵达西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两人难得的默契。吃饱喝足后,两人高高兴兴地向小二打听芸娘的下落。
“她,你们都不知道?说起针线活,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仿佛芸娘是小二本人一般,他差点没把芸娘吹上天。
小二指了路后,罗罗和里里很快来到芸娘店里。
“哇!”罗罗发出感叹,这跟想象中的破烂地儿完全不一样,是一家大型的服装店,也买些服饰。店里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衣服,这让罗罗感到亲切,仿佛在逛商场一样。
“这刺绣绝了!”罗罗看着样衣,摸着衣服的材质,“好舒服好顺滑!”
“姑娘好眼光,这件可是我们店的热门货,好多贵云的姑娘都订了这件呢!”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招待着两人。
罗罗突然社恐犯了,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诉求:想见芸娘。
女子见罗罗神色难看,还以为是衣服不合罗罗心意,拉着罗罗介绍起其他衣服来。
罗罗在脑海里想了好多句话,最后硬着头皮问了出来:“我们想找芸娘定制衣服!嘿嘿。”
女子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温柔可爱:“这样啊!找芸娘定制衣服价钱会有些高哦!”
罗罗拿出一口袋云钱交给女子,女子震惊地看着罗罗,她连忙将罗罗二人带到貌似VIP的房间,给罗罗和里里斟好茶后,礼貌地说:“两位稍等,我去请芸娘下来。”
不一会儿,一位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人推开了门,她长得温婉大气,一双桃花眼明亮动人,眉间一颗美人痣恰到好处,她就是芸娘。
“听说姑娘找我定制裙子?”芸娘将时髦的服装样式递给罗罗看。
罗罗拿出了那张荷包图,递给芸娘:“裙子的话,芸娘帮我做主就好,你的眼光不会差的。芸娘,实不相瞒,这次来,有事相求,这个荷包是你绣的吗?”
芸娘点了点头:“是我绣的。怎么了?”芸娘看着罗罗沉重的表情,不禁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罗罗突然严肃地说:“你跟小偷是一伙的!这个荷包可是挂在小偷身上!”说完,罗罗拿出从北司顺的令牌吓唬芸娘,“若不老实交代,我立刻抓你回北司!”
芸娘惊慌失措,她跪在地上哭泣:“大人饶命,我真和小偷没有关系。这荷包是少主让我绣的!”
“哪个少主?”罗罗开始感觉不妙。
芸娘泪眼朦胧地看着罗罗:“云襄只有一个少主!”
罗罗扶起芸娘,她的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忙活了几天,原来进入了他的局!根本没有小偷,那个小双说不定都是他的人?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报复余彰,罗罗和里里在芸娘的店铺里大买特买。罗罗顺理成章成为了芸娘的头等VIP。
临走时,芸娘告诉罗罗:“姑娘,以后芸香阁就是你的家!欢迎下次再来!”
罗罗已经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了,里里怕她冲动,一直在旁边开导:“少主也许不是坏人,他如果真想我们死,干嘛救我们呢?你别冲动,回去跟他好好聊聊!”
里里提着大包小包,将罗罗送回府后,他有眼力见地快速溜走了。
罗罗在自己房间里回忆着与余彰的点点滴滴,那些好真的是装的吗?罗罗不愿相信余彰是个坏人。她决定先不管余彰这事。
理智是这么想的,但罗罗的情绪将她带到了余彰书房外。罗罗用力地敲着门,小白打开了门,看见来势汹汹的罗罗,转头看向余彰,余彰示意让他退下,他如释重负地离开房间,并关好门。
“你骗我!”罗罗并不是空手来的,她把刀拿上了。
余彰没有辩解。
“为什么骗我?”罗罗的眼神十分凌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余彰千刀万剐一般。
“我说我有苦衷,你信吗?你愿意信吗?”余彰走向罗罗,他用罗罗的手拔出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罗罗赶紧收回刀:“你这又是哪一出?”
余彰看着罗罗,罗罗感觉他的眼神里的情感十分复杂,很难看清他的真心。
罗罗背过身,平静地说:“关于永安教的事,我帮你。但这件事之后,我也算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你放我走。”
在回府的路上,她和里里已经猜出了余彰的用意,将她卷入这漩涡之中,很有可能就是借她将永安教一网打尽。但为什么偏偏是她?罗罗还没思考出答案。
余彰又是那一副死样子,他“嗯”了一声,罗罗就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己的心似乎做不到平静,下棋的人不该对棋子产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