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僵住。微博热搜词条#知名作家抄袭#高高挂起,评论区里骂声一片:“果然是靠炒作恋爱博眼球的废物”“早就说她写的东西一股子抄袭味”。最新一条置顶微博里,前男友陈墨甩出聊天记录截图——正是大学时期她发给他参考的小说大纲。
“怎么可能……”殷宁感觉血液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被她深埋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深夜写稿的疲惫、被网暴时的绝望,还有陈墨当初信誓旦旦说“我帮你投稿”的嘴脸。
“殷宁?你脸色好差!”林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闺蜜举着奶茶推门而入,看到屏幕内容瞬间炸毛:“我去!这孙子居然倒打一耙?当年明明是他偷了你的稿子!”
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闻励黑着脸冲进来,手里还攥着手机。他扫了眼屏幕,下颌线绷得死紧:“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殷宁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闻励猛地扯过椅子坐下,膝盖几乎顶住她的办公桌,“被人泼脏水是自己的事?当年被网暴到不敢出门也是自己的事?”他突然拽起她的手腕,露出内侧淡粉色的疤痕,“这些伤疤也是你一个人的?”
林倪识趣地退到门口:“你们聊,我去查查这孙子现在在哪!”临走前还不忘比个“加油”的手势。
办公室陷入死寂。殷宁别过脸,不敢看闻励发红的眼眶:“你不懂……我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写小说,现在一切都完了……”
“我懂。”闻励突然把她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懂被全世界否定的滋味,懂把伤疤藏起来的感觉。”他的声音闷闷的,“但你忘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家族群里炸开了锅。大姑发来消息:“小宁,要不要我找律师?”老妈直接打语音:“别怕!妈养你一辈子!”最离谱的是闻父,居然发了段视频——画面里他穿着迷彩服,拿着橡胶棍在小区健身器材区挥得虎虎生风:“告诉那小子,敢欺负我儿媳妇,我让他知道什么叫部队的拳头!”
殷宁又哭又笑,眼泪蹭在闻励的衬衫上:“你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失败者了……”
“失败者会在被抄袭后重新站起来?”闻励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掉眼泪,“失败者会每天凌晨给读者回复私信?”他突然掏出手机,翻出收藏夹里几百条读者留言:“你看,有人说你的小说治好了他的失眠,有人说因为你的主角找到了勇气……”
正说着,葡萄抱着恐龙书包冲进来,浅褐色的眼睛里闪着怒火:“坏叔叔欺负阿姨!”小女孩从书包里掏出听诊器和玩具针筒,“我要给坏蛋打针,让他再也不能说谎!”
“葡萄乖。”殷宁把小女孩抱到腿上,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电脑里还有最初的存稿!还有和编辑的聊天记录!”她转头看向闻励,眼里重新燃起希望,“我们可以反击!”
闻励笑了,梨涡里盛满心疼:“早就想到了。”他晃了晃手机,“我联系了周沉生前的律师朋友,他说证据链很完整。”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的‘专属教练’,不仅会教人健身,还会教你怎么打一场漂亮的仗。”闻励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尖,“从明天开始,魔鬼训练——不过这次是练心理素质。”
当晚,殷宁在书房整理文件,突然听见客厅传来动静。推开门,看见闻励正和葡萄在搭“防御堡垒”——用沙发垫和被子堆成的小帐篷里,摆满了殷宁的奖杯和读者送的小礼物。葡萄举着荧光棒当“魔法杖”:“这样坏蛋就不敢来了!”
闻励从帐篷里探出头,朝她招手:“作家同志,要不要加入我们的‘复仇者联盟’?”
殷宁钻进帐篷,被闻励一把搂进怀里。葡萄挤在中间,用听诊器听着两人的心跳:“咚咚咚!超级有力!我们一定会赢!”
窗外夜色深沉,帐篷里的荧光棒忽明忽暗。殷宁靠在闻励肩头,突然觉得,或许伤疤不再可怕,只要身边有愿意和她一起面对的人。而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退缩——毕竟,她有了最坚实的后盾,还有最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