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一到,阮际白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但看见对面懒懒散散收着东西的林咚后,她就打住了脑子的想法,还是等等吧。
“你还不走么?”林咚提起她的大包停在了阮际白的位置旁。
“要走,我收拾东西,过会儿就走。”阮际白说完就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看见林咚走远后,她就立刻冲了出去,由于跑得太快,到了厂门口时她都感觉有点缺氧了,额头冒出汗水。
乌压压一片人中,阮际白刨开挡眼的头发在耳后,她看了一圈后都没看见那人的影子,人呢?
难不成还没来?
阮际白拿出包里的手机,正犹豫要不要发消息过去问问,忽然脸上就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对于满头大汗的人而言,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她反应迅速立马拉住了这手的主人,抱怨似的抬眼看她,安子闻手上拿着冰激凌,被阮际白盯住时她半虚着眼睛,上半身后往后躲闪,可惜手被抓得太紧了,根本躲不掉。
“安大主管,你看我在人群里找你很好玩么?”阮际白脸颊烫得厉害,要不是她现在说话语气正常,安子闻真的会怀疑她是不是发高烧了。
“一路跑过来的?其实不用那么急的。”安子闻拿出纸巾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她嘴上带着笑,眼里都闪烁着温柔与宠溺。
阮际白感受她的手掌心都被自己带热了后,就转而挽起她的手臂,“这不是怕你等久了么?”
“没有等多久。”安子闻说。
她想起什么,偏头看她,安子闻手上仍拿着冰激凌,化得太快了,她就一口咬下大半,饱满的唇上被刺激得泛红,显得很加红艳。
她抿抿唇,舌尖一勾就把嘴角余留的一点带进去,阮际白看得愣神,她竟一句话说不出口来了,就呆呆看着安子闻一口又一口吃着冰激凌。
她们继续往前走着,明明刺眼的眼光让人睁不开眼,但阮际白就是想看清她的脸,或许是太久没见面了,不对,没多久,就那么几天,可思恋就在此刻蔓延,也导致了她见到了而产生不真切的感觉。
就在安子闻要吃掉最后一口时,阮际白开口:“安主管……”
“唔!”
奶香味儿的冰激凌送入口中,阮际白冰得一激灵,下意识舔唇咽下。
而安子闻笑得满脸无辜,她又拿出纸巾慢慢擦拭指尖上留下的残渍,这动作……使阮际白想起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干嘛这幅表情,你不是喊我么?我以为你盯了我一路,也想吃冰激凌呢。”路过垃圾桶处,安子闻随手扔了进去。
“哪有。”阮际白现在都无言以对,她回味了下嘴里的味道,赶紧拾回了被安主管打断的话题:“我是在气你,抱怨你,你就在我身后对吧?看见我了都不喊一声,害我在人群里望都望不见,光顶着大太阳晒。”
安子闻听了后,她抬手放在了阮际白的头顶上,柔柔一笑:“这样呢?还晒得到太阳么?你还热么?”
阮际白额头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忍不住笑着拍下了她的手:“我们都没在一个话题上,你以为我指这个么?”
“我站在那儿看见你在人群里乱窜,觉得蛮可爱的就没喊你,话说回来,我就站在你身后,你都没看见?”安子闻放下手蹭了下她的脸。
“那就怪我喽。”阮际白对她的说辞没有办法,开玩笑道:“我该去配副眼镜戴戴了,怎么可以不看见安大主管呢?太罪该万死了。”
“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再说说,刚刚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安子闻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一起。
“我……”阮际白低下了头,这话也不好说呐,就只道:“想你了,想多看看安大主管呐。”
安子闻站住继续问,“只有这些了么?”
阮际白哎呀一声笑着靠在她的身上,也不管热不热这些,黏糊道:“还有,我……想亲你。”
“我们去车上?”安子闻盯着她笑,阮际白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但身子跟受了蛊一样,点点头就跟着她去了。
车上,冷气从下面传来,分明极度舒适的环境,与外面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阮际白却撑在了车窗上,这个姿势实在别扭,既难受,又期待。
热度无限上升,她的脸红透了。
由里及外。
“阿阮,好想你。”安子闻咬了下她的耳尖,随后头埋在了她的肩上。
气息凌乱不堪。
阮际白一只手扶着她头,嘴唇立马凑了过来,安子闻愣了几秒,看着阮际白微微张开的嘴,有那么一种带着祈求的姿态,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
阮际白手上拿着矿泉水猛喝一大口,整个人身子都跟散架了一般,没有丝毫力气再干什么了,连拿水的手都是抖的。
她喝得急了些,水从嘴角溢出。
安子闻正在整理着衣服,弄好后,她拿出一包湿纸巾,余光瞥向阮际白,见状,她立即拿过湿纸巾替她擦拭干净,瞧了几眼,又忍不住吻了吻。
阮际白回过神后,对着她的唇的就咬了一口,不敢想象,太不敢想了。
这件事情太疯狂了。
打破了她对安子闻这个女人的所有认知,安主管……她怎么敢?
不过,阮际白平复好后,她就相信了这是件事实,“你好久走?”
安子闻理了理稍乱的头发,眼底闪过悲伤的情绪:“送你回社区,我就要走了,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啊?”阮际白贴心问她:“那你送完我,你又开车回去,累不累啊?”
才剧烈运动过。
安子闻托着下巴看她:“累啊。”
阮际白: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她不应该说,不累的阿阮,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现在安主管直勾勾望着自己,含着笑的眉眼,该怎么回呢?
思考纠结片刻后,阮际白环住她的腰抱住:“安主管,这日子我们会越过越有盼头的,相信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脱离这打工生活的。”
安子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眼睛合上了:“阿阮啊,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说的话……”她停顿一会儿,接着道:“很有趣,我很爱听。”
阮际白没注意她的话,倒是担心她回去的路上打瞌睡怎么办,那多危险啊,“安主管,要不你睡几十分钟吧,我待会儿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的。”
“那好啊。”安子闻说,接着便没有了声。
嗯?
答应得那么干脆,阮际白还以为她要推脱几次,自己要劝好久才答应呢。
出差还要来看看自己的情况,阮际白无声叹了口气。
她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睡觉的安子闻,呼吸平稳显然熟睡了,发丝挡住了大半的脸,很少看见这样柔弱的安主管,她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可想到她向来睡眠较浅,自己触碰极可能弄醒她,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目光热烈,一点点在她的脸上来回描绘,怎么都看不够。
时间一点点流逝而去,阮际白减轻了自己的呼吸,腿麻了都不敢动,就怕把她惊醒。
隔了会儿后,她忽然觉得,这样一直望着她,那也挺好的。
“晚安呐,安主管。”阮际白趁她熟睡,放缓了调调:“对了,喜欢你,子闻。”
……
林咚一回到社区就躺在了沙发上,她们俩姐妹一直住在一起的,日常生活里,她虽然作为姐姐,自认为理应照顾她多些,可……好像大多数都是林楸来做的。
比如说,开车她没学会,所以上下班都是她蹭林楸的副驾驶;再比如说,她喜欢吃,喜欢享受各种美食,但至今没有学会任何一门厨艺,换句话来说,没有把厨房炸掉都算好的了……
太多太多了,说都说不完。
现在,她虽然气林楸当着大家的面没有给面子,让她当众出丑,还要写那么多字的检讨!!!
再说了,她可是姐姐,长姐如母,不是么?
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话,就因为她的职位比自己高?
要不?
今晚跟她闹闹,不行,太没有长姐风范了。
林咚思来想去,好像对林楸无计可施,这个房间里面,什么都是她买的,什么都是她布置的。自己就是个月光族,月月存不下来一分钱,感觉每个月的钱不花在自己的胃里,就对不起自己整个兔生。
太没出息了。
最主要是,这个月的工资还被她扣完了,虽说当初以要饿死的缘由让她开了张副卡给自己,当然,今天的消费全全由那张卡买单。
那……同在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己就勉强给她一个楼梯下吧。
林咚知道她个工作狂在忙,她就打算亲自做……打住,亲自去买一顿晚餐给她备着,这样林楸一回来就可以享受到家的温暖。
有了想法后,她就行动了起来,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出门。
林咚先去了一家奶茶店,去给她亲爱的妹妹买一杯冰凉消暑的酸梅汤。前面是长长的队伍,她排得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排到了自己,店员就说这是今天最后一份了,她还没来得及庆幸今天运气好,后面的人就抢先付好了钱。
“你!”林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她。
“这位姐姐,就当减减肥,这杯我先付的钱,让给我好吧?”这人不讲理道。
林咚欲要跟她争论,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名字,是林楸。
“楸楸啊,我给你讲,我旁边这个……”
“林咚,我决定好了,我想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