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感觉自己被摇了摇,惺忪地睁开眼睛,看向庄嘉茂。
庄嘉茂担心地看着他:“你好像病得很严重,要不要去看一下?”
宓玉也感觉自己发烧了,瑟缩了一下,更深地裹进被子里摇摇头:“我已经看过了,不用担心。”
宓玉在心理痛恨死萧郧了,丝毫都想不起来当时是自己先去招惹的。
他不想吃药,内心中疯狂的想法不断滋生,他要想办法报复萧郧。
庄嘉茂问:“那下节课能去上吗?”
宓玉看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上课,他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不去上了,你帮我请个假吧。”
庄嘉茂很贴心地把窗帘也拉上了,等关上门后,宓玉又拿出了手机。
既然萧郧那么过分,自己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顿时计上心头,他又有办法了,即使找不到日记本,他依旧可以让萧郧本性暴露。
马上就要到萧郧易感期了,如果这时候自己假扮白菲鸾给对方抛出橄榄枝 他不信萧郧会不上钩。
等到最后他再把聊天记录一曝光,大家看到品学兼优的萧郧原来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会怎么想。
到时候舆论一定会一边倒,把萧郧压扁。而自己澄清一下窃取了白菲鸾的微信号。
顶多也就被几个人指点一下。
而萧郧一定会被大家诟病,再也没人支持他了。
那也是他活该。
毕竟他就是个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家伙。
到时候,心软如白菲鸾一样的人,得知萧郧是因为他才会变成众矢之的,一定会拯救萧郧。
像一束阳光那样照亮他的人生。
两人有了好的开头,将来的路也就能走得更顺一点。
宓玉想了想,开始了他勾引人的计划。
F:我发烧了,好热。
给萧郧发过去以后,宓玉打了个声音很小的喷嚏,又瑟缩了一下,往被子中钻钻。
他正混混欲睡。
手机嗡嗡振动了一下。
萧郧:哪里热?
宓玉嘴角抽了抽,果然,萧郧就是死性不改。对本性善良又惯会忍气吞声的白菲鸾露出大尾巴。
不过这正好就是他要的效果,这句要截屏,最后用来让别人看见。
宓玉装成白菲鸾的语气编辑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应该哪里…
他还没点击发送。
对话框又弹出一条消息:给你买了药,送到楼下了。
看到这个消息,宓玉有点震惊。
拉上窗帘以后的房间有些太昏暗,让他忍不住得想搞些涩情。
看到最后一句才知道涩情的是他,正常人才是萧郧。
宓玉删掉了对话框中的消息,一定是他说话方式不对。
萧郧才不是那么好的人,他又阴暗又变态,怎么会关注一个追求他的人的感受。
宓玉只好试着大胆一点,让萧郧放松警惕。
宓玉对着大腿拍了一张照片。
两条很有肉又瓷白干净的腿因为发冷而紧紧绞在一起,将中间的肉挤压的发红。
宓玉看了看照片,然后给萧郧发过去。
萧郧又不回消息了。
宓玉一直盯着界面,怕萧郧是有事没看到,那自己就白拍了。
一只到时间变成三分钟后。
宓玉趁还能撤回,赶紧收回了这张照片。
萧郧:很漂亮。
宓玉精神一振奋,上钩了!
F:刚才我手滑了,你就当没看见。
F:你刚才说,什么漂亮啊。
萧郧:你的腿,很漂亮。
宓玉的嘴角勾了起来,就是这样,让我看看你内心的样子。
F:我很想你,你要是现在跟我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好了。
萧郧:拿到药了吗?
F:不想下床。
萧郧:嗯。
F:萧郧,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想不想我。
萧郧:嗯。
F:那你想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萧郧空了好久都没回。
一想到萧郧这时候会鼻血横流的模样,宓玉就忍不住想笑。
萧郧:别胡闹了,去拿药。
好不容易被撩起来的氛围被他这一句话给破坏的彻彻底底。
宓玉一头黑线,但是自己的努力不能白费,继续乘胜追击。
F:我怎么会是胡闹呢?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是会渴望爱。
F: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喜欢我,你明明喜欢我,你现在说你喜欢我,我就会好受一点。比吃药管用。
萧郧又不回复了。
F:你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过了有一会儿,萧郧姗姗来迟地发了一句:我想干你。
宓玉看着这么直白的一句话愣了一会,最后浑身打了个哆嗦,把脸埋进了被子。
默默告诉自己,萧郧对白菲鸾的爱的证据加一。
但是太直白了,这样不好,还是不能让白菲鸾看见。而且要尝试着告诉他怎么恋爱。
F:你这样我好害怕。
萧郧:不是你想让我这样的吗。
宓玉有点接受不了的确是自己在钓别人的事实,于是开启狡辩模式。
F:我只是想让你抱抱我,小狗大哭.jpg
F: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你的内心好阴暗哦。
萧郧:对,我不是这样想,而是和你害怕的一样,不想亲吻你,只想把你拆成碎片。
F:可是我喜欢阳光的人。
对话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宓玉又来回翻了几遍聊天记录。
把重点部分全部截屏,作为以后搞他的证据。
然后就认命地下来床给自己吃了一点退烧药,困劲上来了,也就睡着了。
因为是白天,本身就不缺觉的宓玉睡眠很浅,依稀听到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叩叩叩…”
宓玉撑着上半身,确认了是自己的房门被敲后,他准备装作没听见,可是搭在额头上的清凉贴啪叽一声,砸倒了桌上的水瓶。
外面人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敲门声又重新想起来。
宓玉只好下床:“谁啊?”
“来送东西的。”外面的人声音和和气,像是他的同学。
宓玉穿上外套,趿着鞋虚弱地开了门:“小庄的朋友吗?”
一只白色的塑料袋子被举到宓玉的眼前:“来找宓玉的,有人让我给他帮忙转交给白菲鸾。”
宓玉侧过头发现此人是他的一个同班同学,名叫罗僖。
于是纳闷地说:“你不认识白菲鸾吗?为什么要我转交?”
罗僖笑着说:“雇我送东西的人说了,这个点白菲鸾在上课,他的好朋友宓玉一定在旷课,所以让我送给你,让你把我跑腿的费用也结算一下。”
宓玉心想自己真倒霉,怎么就被萧郧误打误撞地算计到了。
他不敢让罗僖去送药,只好气愤地一把夺过塑料袋:“多少钱?”
罗僖:“我是从一楼送上来的,五十。”
宓玉拿出手机给他扫了一百:“多给你五十,送到我这里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可以。”罗僖收到钱,快乐地跑走了。
宓玉攥着塑料袋,随意在里面摸摸索索。
他的手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手感独特所以率先被提出。
一只黑发女鬼脑袋猝不及防地与宓玉四目相对。
“啊!”
宓玉狂甩手,甩掉了手中的长发,把那只拳头一样大的玩偶头丢到了自己的床上。
脑袋是圆圆的,头发是长长的,眼睛是细细的,鼻孔是大大的。嘴巴咧到耳朵根,眼睛霍到太阳穴,眼泪流到下巴上。
这是萧郧的恶作剧!
幼稚!可恶!
宓玉站在下面气了好久,才爬上床要丢掉,才发现上边有很多纵横的黑色胶带。
宓玉缓缓将那些胶带撕掉,露出本来圆圆的大眼睛,开怀笑着的嘴巴。
是一只只有头的毛绒崽崽,笑得又天真又可爱。
原来这是萧郧要送给白菲鸾的。
一想到萧郧珍而重之地为白菲鸾费这种小心思,只为看他一笑。
宓玉就觉得萧郧的恋爱脑也并非全是坏,这种行为还挺浪漫的。
于是宓玉把崽崽放到抽屉里,把塑料袋中的药挑了挑。
有抑制剂,抑制贴,还有个预防感冒的颗粒,留下倒是不亏。
但萧郧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他不是感冒而是发/情了吗?
怎么可能?岂有此理!
宓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自己注射了抑制剂,又睡了一觉。
宓玉狠狠地在宿舍呆到中午,庄嘉茂给他往桌上放东西的声音把他叫醒了。
伴着宓玉缓缓爬起来,庄嘉茂也打开了窗帘。
正午的阳光很好,把人照的精神,宓玉也回恢复了大部分的精神气儿。
在床上慢慢拧拧身子,登登腿,刚才那种酸麻苏涨的感受居然全都不见了。
萧郧的抑制剂真有点东西,而且…
他刚才真的是发情了?
宓玉急匆匆爬起来,站到阳光下往外看看。
庄嘉茂:“你这是怎么了?宓玉,看什么呢?有人来了?”
宓玉连打一套拳,又以标准的姿势做了一个下腰,然后崩得站起来。
叼着鸡腿的庄嘉茂看呆了,连鼓十声掌:“宓玉,我原来不知道,你任性这么好呐?你这是怎么了?”
宓玉已经站起来,左右开了开背:“我试一下我是不是已经好了。”
确认了自己的确没事以后,宓玉坐回到桌前,吃起来刚才庄嘉茂给自己买回来的午饭,顺便又看了一遍刚才用过的抑制剂,记下来品牌。
把钱转给庄嘉茂以后,宓玉背起了书包和庄嘉茂告别:“小庄,我睡不着了我先去上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