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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想被许珩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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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的门轻轻合上,没发出什么声音。

宋楠哪怕是生气,也是安安静静的。

桌上的鱼汤还裹着明显的热气,许珩将小锅的盖子放上去,想了又想,还是从柜子里拿了个保温饭盒,仔细挑了点鱼肉。

客卧的东西都还放着,连书架上剩下的那几本不怎么重要的书都没换过位置,床上用品很齐全,统一是灰色,一丝褶皱都看不到,明显是有人固定打扫过。

宋楠站在书桌边,抬手从书桌自带的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

月亮坠入人间,陪伴着孤独寂寞的那个男孩,他们互相舔舐苦难,成为彼此的倚靠,它教会他爱,他教会它月亮的本职。

但是,月亮忘记了。

受伤的月亮记忆全失,可它终有一天要回到天上去。

“然后结局是什么,听起来应该是个悲剧。”

“为什么?”许珩觉得他太过悲观,无奈地回答,“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找答案。”

哦。

后来,月亮学会了在空中走动旋转,带着男孩穿越风雨回到了天上。

他们好像都不再会感到孤独。

近乎悲伤的故事,但许珩偏偏觉得治愈。

宋楠无法理解。

无论看多少遍,他都没觉得这个绘本更深的意义。

回想到当时许珩的表情,有点像是在哄人。

“院里有个小孩很喜欢这种绘本,我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就拿来给你翻翻。”

许珩曾经在P市的一家孤儿院当义工,好像还挺喜欢里面的一个孩子的。

宋楠觉得这本书变得十分烫手。

特别从小就不喜欢这种东西,但他习惯了不去拒绝。

不拒绝,就有希望。

就像是这个绘本,就像是对许珩。

“扣扣”

房门被敲响。

“宋楠,保温饭盒放门口了。”许珩并没有自己推门进来,隔着一扇门依稀能听到他略轻的说话声,“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会不舒服的。”

宋楠的低血糖比较严重,不按时吃饭就会头晕,饿得狠了甚至会出现呼吸不畅的情况。

许珩总是比他都还要担心。

将书搁下,宋楠彻底陷入了迷茫。

宋楠一直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学习上。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对于他来说算是唯一的出路。

后来,他也如愿在这条路上看到了未来。

文科状元的名头,科研所的邀约,宋楠在学习的这条路上走得比想象当中的顺利。

但他好像过于关注学习,以至于忽略了,人生当中充满意外,也尽是后悔。

关琼是他后悔的开始。

“宋楠,我太喜欢你了。”

那个自然卷的男孩长大成人,却拿着他幼时无意的善举,向他讨要更多,理所应当的样子格外丑陋。

那是宋楠第一次意识到喜欢是一种负担,压得他只想逃。

但他还是没能逃掉。

那是一条毒蛇,将他视作了可以据为己有的私有所属品。

宋楠觉得恶心。

太恶心了。

但他习惯了不给别人添麻烦。

他本就是个麻烦了,不该再招人烦。

那个晚上成了一场噩梦,将他整个魇在了梦中,无数次重复着,经历了一遍又一遍。

耻辱一样,他记住的不止是疼,印象深刻的也不是痛,而是在某一瞬动起的杀心。

多可笑。

又多可怜。

手里像是终于多了一把刀,染上鲜血时,厚重的铁腥味几乎将他淹没。

他以为他堕落,可深渊里竟也有人心。

那人,在生疏地给予他呵护。

许珩是受许珂所托才照顾着宋楠,可他所做的早已超越了这份托付。

“没事吧?”

无数个夜晚,房间里的灯及时亮起,许珩匆匆走来,手上还端着一杯水,“做噩梦了?”

他身上还是白衬衫,大概是刚回来。

像是无意间驱走了那片黑暗,宋楠触碰到了那点特殊。

“喝点水。”

许珩坐在床边,隔着点距离将杯子递给他,“感冒好点了吗?”

宋楠轻轻说了声谢,端着水慢慢喝了一口,唇色很淡,被水润了润总算有了点气色。

“许律师,你现在才下班吗?”

清冽的声线带了点不太明显的沙,他咳了两声,眼尾泛着浅浅的红。

许珩几乎是从鼻腔里嗯了一声,自然地接过杯子放到一边柜子上,不动声色地端详了他一会儿。

宋楠这阵子睡得不太好,大多时候都只能靠安眠药才能稍得点休息,整个人的气色也越来越差。

他略一思索,眉梢一动,缓慢道:“他在里面不好过,要去看看他的惨状吗?”

宋楠没什么反应,只抬手捏了捏眉心。

“看会儿电影吗?”

许珩像是忽然兴起,“我习惯晚睡,就当做是陪我?”

宋楠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那天看的是喜羊羊。

是的,外表高冷严肃的许律师,热衷于在闲暇时在家里看羊村与狼。

“看起来不好玩吗?。”许珩喝着可乐,盯着屏幕上追追赶赶的画面,温声笑了一声,“羊村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世外桃源呢。”

这一夜,宋楠其实窥探到了一点许珩的内心,但同样又觉得新奇。

明明是在安慰他的人突然就成现在这样了。

宋楠还记得他好像是笑了。

许珩投来目光询问,笑什么。

宋楠摇了摇头,还是笑,不知道是好奇心作祟还是也突然心血来潮,他问了一句:“许律师,你最喜欢哪一只羊?”

许珩却笑得同样愉悦,灌了一大口可乐,啧了一声,很是为难:“不能都喜欢吗?我还挺喜欢吃烤全羊的。”

一个宋楠想不到的回答。

看,许珩多有趣。

只有许珩让宋楠觉得有意思。

也只有许珩告诉他:“宋楠,没有人事事顺心,也没有人常常开心。但是,我们可以让人始终过得不顺心,也能让人一直活得难以开心。”

然后,许珩送了好几个人入狱,又熟练地布局着每一间牢房的人员。

监狱里什么样的人都有,那里包揽了一切暴力与各种形式的折磨。

监狱长与许珩相对而坐,和谐地讨论着后续惩罚,就好像一场最普通的会面。

同样只有许珩对他说:“宋楠,没必要和任何人和解,包括自己,只要你开心,可以做任何事,惩罚任何人。”

这个本该与他毫无交集的律师,全心全意地替他解恨,让他尽可能的放下心结,过得稍微开心一点。

就像许珩自己说的,怕他过得不快乐,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其实宋楠理解不了。

许珩对他的好太过突然,又太过迅速,有点像转瞬即逝的心动,缥缈得不太真实。

就是太好了。

孤儿院出身的孩子会出现两种极端,一种是担心会被抛弃所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索取,另一种是没什么安全感不想被抛弃所以想要得到更多,哪怕是手段并不光明。

宋楠一直都活得很清醒,并不想依赖谁,所以被抛弃应该也不会伤害到他。

但他好像高估自己了。

因为,许珩似乎想让他依赖他。

但是,依赖本就是一种恶劣的毒药,毒入肺腑时,宋楠会如同菟丝花般,诡异而不知足的缠着他。

没有谁会始终顺着谁。

宋楠不想最后成为让他自己都厌烦的菟丝花。

不想被许珩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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