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圣诞节的清晨，雪花悄然洒落，薄薄地覆盖了整个小镇的石板路和红砖屋檐。奎娜·拉温站在窗前，指尖轻触冰冷的玻璃，目光掠过外头的景象——小镇广场上已被装点得温馨浪漫，松枝和红果缀满了街灯，孩子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欢笑声隐约传来。

卡洛尔·迪翁端着两杯热咖啡走进房间，他随意地穿着一件羊毛大衣，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是少见的几分悠闲。“你可不打算像颗圣诞树那样，光站着看吧？”他说，语气带着一贯的懒散，递过其中一杯咖啡。

奎娜接过杯子，轻轻啜了一口，香浓的热气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她抬眸看向卡洛尔，挑眉说道：“倒是你，今天不去搞什么‘惊喜’吗？比如用假雪炮打乱人家的节日计划？”

卡洛尔低笑了一声，将手塞进兜里，微微俯身靠近她：“你的‘圣诞愿望’是我别添乱？好吧，我会考虑。”

奎娜笑了笑，随即披上羽绒服，系好毛茸茸的围巾，戴上厚厚手套，看上去是少有的可爱——至少在卡洛尔眼里是这样。“既然你今天这么难得地安分，那不如我们去镇上走走。说不定还能赶上一杯免费的热红酒。”

卡洛尔耸耸肩，露出惯有的玩世不恭表情。“免费的东西我从不拒绝。”

小镇广场上

两人并肩而行，脚步踩在薄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奎娜手里的红酒杯冒着热气，她轻轻吹了吹，尝了一口，温暖的酒香带着淡淡的香料味道在口腔中弥漫。

“这就是圣诞节的味道。”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满足。

卡洛尔侧过头看她，目光柔和了几分。“我还以为你只会用这天来评估谁赚了更多利润。”

“那是以前。”奎娜抬起头，眼神清澈地望着空中飘落的雪花，“现在的我，偶尔也想体验一些……不需要谋划的事。”

卡洛尔没有再调侃，只是安静地陪她走着，手中的红酒杯偶尔晃动，酒液在灯光下泛着金红色的光。他们穿过熙攘的人群，看着孩子们在圣诞树下嬉闹，老人们围坐在长椅上聊着天，还有街角的小乐队演奏着欢快的圣诞颂歌。

“奎娜，”卡洛尔突然开口，声音温柔，“如果你能有一个真正的圣诞愿望，你会许什么？”

奎娜转头看向他，微微一怔，随后轻轻笑了笑。“我想要……一个和平的夜晚。没有争斗，没有阴谋，只有这样的雪夜和热红酒。”

卡洛尔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太普通了，不像你。”

“那你的呢？”奎娜反问，目光中透着一丝试探。

卡洛尔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认真思索，随后凑近她，语气中带着一贯的调侃：“我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别再跑了。”

奎娜愣了片刻，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真会趁机得寸进尺。”

他们继续走着，广场中央的钟声敲响，街道两侧的彩灯一齐亮起，五彩斑斓的光点在雪地上跳跃，映衬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这是一个没有阴谋，没有危险的夜晚。圣诞的钟声在雪夜中回荡，热红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而他们的脚步声，轻轻落在石板路上，带着些许暖意，一直延续到远方。

二.

圣诞节的傍晚，洛尔·德古拉和艾丽娜·德古拉驱车前往城外的老宅。这是属于德古拉家族的冬季庄园，坐落在苍茫的森林边缘，被新雪覆盖的塔尖在夕阳下反射着柔和的金光。

庄园的大门被打开时，温暖的灯光从厅堂溢出，仿佛与外头冰冷的雪夜隔绝开来。洛尔率先下车，顺手接过艾丽娜的手，将她从车里扶出来。她裹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披肩，头上戴着毛绒帽子，脸颊因为寒冷微微泛红，显得分外娇俏。

“真没想到你会答应过来。”艾丽娜轻声笑着，抬头看向身旁的洛尔。他今天难得穿得随性些，没有了平日古板的西服和领巾，而是一件质地上乘的呢大衣，围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看上去竟显出几分柔和。

“只是在想，偶尔听听你的话，或许对我没坏处。”洛尔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他伸手拂去她帽子上的一片雪花，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

餐厅中

晚餐桌上，烛光摇曳，长桌被鲜艳的红浆果、松枝和金箔装饰点缀得精致且温暖。两人分坐在长桌的两端，艾丽娜用银叉轻轻挑起一块切好的苹果派，抬眸对洛尔说道：“你倒是难得放松，平时不都是一边吃饭一边批文件？”

洛尔用勺子搅动着杯中的热巧克力，眼中带着一丝揶揄。“如果不是你警告我今天的任何文件都得死在车上，我恐怕还是改不了老习惯。”

艾丽娜低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在警告你，而是在提醒你，生活除了计划和阴谋，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这片刻的安静，比如这热巧克力。”

洛尔端起杯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细心布置的装饰和她脸上满足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确实少见。“艾丽娜，你这次的‘提醒’很成功。”

她笑着给他倒了一杯红酒，伸手将桌上的雪松枝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看向窗外。雪依旧在下，风声安静得似乎在为圣诞让路。

“待会儿我们去户外走走吧。”她提议，“带上围巾和手套，小路上的灯光肯定很美。”

洛尔微微挑眉，似是对这个提议不太感兴趣，但在她坚持的目光下终究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如你所愿吧。”

庄园的小路上

两人沿着铺满灯光的小径漫步，脚下是柔软的积雪，头顶是星空和树枝间洒下的点点光斑。艾丽娜挽着洛尔的手，兴奋地用手指指向远处的湖泊，“你看，湖面都结冰了，真漂亮。”

洛尔目光跟随她的方向望去，鼻尖是冬夜特有的冷冽气息，他轻声问：“小时候，你是如何度过圣诞的？”

艾丽娜微微一怔，随即轻笑着说道：“那时候生活简单，我跟母亲住在一起，每到圣诞，我会跟她围着炉火唱圣诞歌，还会自己动手做姜饼屋。虽然比不上这里的庄园豪华，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温暖？”洛尔低声重复，目光似有深意。他侧过身，伸手替她整理围巾，指尖偶然碰到她的下巴，动作温柔得像是怕惊动了雪夜的宁静。“也许今晚的雪夜，能让你重新找到那种温暖。”

艾丽娜抬头看着他，心头微微一暖，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远处，钟声敲响，庄园的灯光映衬着积雪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和热巧克力的香气。而他们的脚步声，在安静的雪夜中，一步步延伸向温馨的未来。

三.

圣诞节的黄昏，雪花缓缓飘落，将整个山林染上了一层柔软的银白。艾塞尔站在一座隐秘的山间木屋前，指尖轻拂过屋檐上垂下的冰柱。屋内透出的暖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为这份常年掩藏的冷漠增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门被推开了，银面女子端着一壶热茶走出，身上的毛绒披肩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脚下踩着厚厚的雪靴，留下了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她停在门前，将壶递给艾塞尔，低声说道：“进来吧，外头冷。”

艾塞尔接过壶，低头瞥了她一眼，那张银色面具在烛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晕。他没有答话，只是抬步走进屋内，动作依旧沉稳得一如既往。

木屋内

屋子不大，却布置得极为温馨。壁炉里火焰正旺，散发出橙黄色的光。靠墙的桌上摆着一只小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用金色纸包裹的装饰品和手工小铃铛。角落里放着一张木制摇椅，椅背上搭着一条柔软的毯子，似乎在等着人去倚靠。

“圣诞节，你不该一个人待着。”银面女子语气难得柔和，将一杯刚倒好的热茶递到艾塞尔手中，“虽然我也不习惯过节，但总不能让这一天平平淡淡地过去。”

艾塞尔接过茶杯，低头吹了吹茶面的热气，却没有急着开口。他的目光扫过屋内那些明显是特意布置的装饰，最终落在女子的面具上。

“你特意准备这些，难道就不觉得无聊？”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贯的克制和探究。

女子轻轻一笑，坐到壁炉前的地毯上，靠着火炉支起膝盖，将下巴搁在臂弯上。“无聊吗？或许吧。但我觉得这些灯光、这炉火，还有你，都让这一天不那么冷清。”

艾塞尔微微一怔，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移开，转身将热茶放到桌上。他抬手解下自己的披风，随意搭在椅背上，低声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你说过要教我做圣诞甜饼，不是吗？”

银面女子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她站起身，走到厨房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粉和模具，回头说道：“没想到你真的记得。”

厨房中

两人并肩站在木质操作台旁，桌上摆满了各种材料和工具。艾塞尔认真地将面团压平，却不小心让粉末扬起，落到了女子的披肩上。

“你这是故意的吗？”她假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抬手用沾着面粉的指尖轻轻在他的袖子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白色的痕迹。

艾塞尔挑了挑眉，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看来我不小心给了你报复的机会。”

女子轻笑，继续低头忙着手中的工作。房间里，烤箱散发出甜美的香气，面团的奶香和火炉的木香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外头的寒冷。

夜晚

甜饼烤好时，钟声刚好敲响了午夜的第一声。女子将一盘饼干端到桌上，挑出其中最精致的一块递给艾塞尔，“试试吧，这是我特别给你的‘圣诞礼物’。”

艾塞尔接过饼干，沉默片刻，咬了一口，随后轻声说道：“很甜。”

“甜不好吗？”她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调皮。

艾塞尔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窗外。外头的雪依旧在下，而屋内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这一刻可以无限延续。

“谢谢。”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与火焰的微响融为一体。

女子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圣诞快乐，艾塞尔·摩尔特。”

“圣诞快乐，埃娃·罗克斐勒。”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难得的温暖。

四.

奎娜·拉温从小镇的咖啡馆里走出来，手里捧着刚买的热红酒，脸颊因寒风微微发红。卡洛尔悠闲地跟在她身后，肩膀上挂着她刚才嫌累丢给他的毛茸茸围巾。

“你确定要这么对待你的‘搬运工’？”卡洛尔挑眉，晃了晃肩膀上的围巾，“这可是圣诞节啊。”

奎娜轻笑一声，把红酒杯递到唇边啜了一口，随后故作随意地说道：“那就当我给你包容的圣诞礼物吧，记得感激。”

就在此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街道另一头响起：“奎娜？”

奎娜停下脚步，转过头去。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路口，一道高大的身影正从橙色的光中走出。达米安·赛勒斯身着深色长风衣，衣领立起挡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锐利的目光依然让人不容忽视。

他眯着眼，看向卡洛尔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意味：“所以，这是你放我鸽子的理由？”

“谁说我有义务通知你了？”奎娜挑眉，目光中尽是挑衅的笑意，“再说了，我只是在享受一个普通的圣诞节。”

卡洛尔似乎十分享受这一刻，他倚靠在奎娜身旁，故意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道：“赛勒斯先生，真不巧，你迟到了。我和奎娜已经有了很愉快的节日计划，或许你需要找个别的伙伴？”

达米安的眉头几乎肉眼可见地皱了皱，他的目光从卡洛尔的手（还拿着奎娜的围巾）扫过，仿佛下一秒就要扣下扳机——如果他的枪在手里的话。

“奎娜·拉温，”达米安的语气危险而低沉，“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你对‘愉快’这个词的定义。”

奎娜正准备回怼，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边传来：“奎娜小姐！奎娜小姐！”

卢瑞恩从街角冲了出来，他大衣的扣子都被风吹开了，脸上尽是焦急。看到她身旁的卡洛尔，他几乎要跳起来了：“奎娜小姐，你怎么能继续和这个狐狸精在一起！”

“狐狸精？”卡洛尔挑了挑眉，脸上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小家伙，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误解？！”卢瑞恩瞪大眼睛，声音提高了一些，“奎娜小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被你这种……这种人迷惑了！”

“够了。”奎娜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卢瑞恩，冷静点。而你们两个——”她转头看向达米安和卡洛尔，“难道连圣诞节都不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