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曾宇棋,这一幕戏我们手拉手走进去。”
“一定要,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活到最后。”
谢修行在即将登上第二幕舞台时,主动牵住了曾宇棋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了最后的那句话。
还没等曾宇棋回答,眼前的关于谢修行的画面就开始扭曲,变成了舞台剧中“祝婴”的模样。
“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梁兄。”
“祝婴”疑惑的看着“梁伯”,现在还在课堂上,他小声提醒“梁伯”道。
“无事。”
“无事。”
“梁伯”连说了两声无事后便转移了视线,认真听讲了。
“傻子曾宇棋。”
“祝婴”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可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他也一脸懵。
曾宇棋是谁?
自己认识这个人吗?
脑海中的异样名字让“祝婴”有些疑惑,但现在毕竟在学堂,有些事情还是得下了学再问的好。
随着山顶的钟声响起,这两个时辰的课程也差不多算是有了个终了。
“老夫就讲到这,剩下的,需要你们自己去体悟。”
“学无止境。”
“考上了秀才也一样。”
在下学前,讲学的夫子还特意点了一下“祝婴”和“梁伯”。
“祝兄,腿酸了吧。”
“下山路我背你走吧,毕竟你这些天身子不舒服。”
“梁伯”在下学后关切的问“祝婴”,与往日的稀松平常的相处截然相反。
“嗯……”
“多谢梁兄。”
“祝婴”也与平常的模样有了很大的改变,若是平日里,“梁伯”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肯定是会拒绝的。
在下学后。
“祝婴”趴在“梁伯”的背上,看着那山路的台阶从眼前掠过,那山路上春日里飘过的桃花,春风拂煦,柳暗花明。
{这样一辈子就好了。}
“祝婴”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想,明明平日里的他,只把梁伯当做同窗之宜的好友,可今日的这副场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当闭上眼细想时,只感觉眼前浮过了一片血腥,再想看究竟时,脑海中只剩空荡荡的一片乌云。
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祝婴” 却感觉只过去了片刻。
“祝兄,到了。”
“梁伯”轻声唤了一声背上的“祝婴”。
“嗯…… ”
“几点了?”
在“梁伯”背上的“祝婴”缓缓转醒,却问出了一个他们这个时代不会说出的话。
{检测到玩家作弊。}
{检测到玩家作弊。}
{检测到玩家作弊。}
{简爱系统即将自我修正舞台剧剧本。}
{即将消除玩家不该存在的记忆。}
谢修行和曾宇棋的脑海之中快速闪过这一段红字,然后他们很快又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祝婴”和“梁伯”。
自我意识在绝对的神明之力之下,湮灭,湮灭。
直至下一幕舞台剧开场,不然他们都不会知道,他们是谁。
“梁兄,我怎么在你身边。”
“对哦,我们是同窗,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为了报答梁兄载我回家的这一恩情,我今日给梁兄多做些好吃的。”
“祝婴”麻溜的从“梁伯”背上下来,而后一溜烟就跑进了那青砖瓦房内。
“祝兄不必这样客气啊……”
“梁伯”向“祝婴”的方向抬了抬手,最后却无力放下。
他的身影真的好飘渺,明明就近在眼前,为何会感觉“祝婴”离自己很远很远。
就好像一只想飞往远方的蝴蝶,自己怎么挽留,都留不住。
“梁兄,还杵在门口干嘛? ”
“我菜都快炒好了。”
“祝婴”进屋忙活了一阵却发现“梁伯”迟迟没有进屋。
“我马上进屋,刚才愣神了,没想到祝兄动作那么快,这么快就要做好饭了。”
“梁伯”看着在屋内探出了一个头嘴角含笑对着他笑的“祝婴”,只感觉刚才不过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青瓦小屋内,在蒸笼之上的米饭与在乌木饭桌上精致的小炒显得这青瓦小屋内的一切温馨且静谧。
“尝尝?”
“祝婴”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这时“梁伯”才注意到“祝婴”原来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
“不错!特别好吃!”
“梁伯”尝了一口桌上的饭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明明以前总是我烧柴做饭,可今天从学堂回来之后,动作却变笨了。”
“我还以为做出来的东西会很难吃呢。”
“梁兄不嫌弃就好。”
“祝婴”略微羞涩的避过了头去,这一举一动像极娇羞痴嗔的女子,眼尾的那一尾红显得愈发妩媚。
“祝兄也快学满回乡了吧。”
“想想我们同窗三年,现在都双双考上了秀才,也算对得起祖饲里的天地祖宗。”
“三年同窗,过些时日,我一定好好送送祝兄。”
“梁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意外的伤感,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敲击着他空洞洞的心。
“梁兄不必为我费神,我们求学的目的一为功名,二为学成之后有一番作为,我们还是多留心一些时间求学念书的好。”
“我回乡以后,会和梁兄书信来往的。”
“定不负这三年同窗之情。”
“祝婴”笑着,这个笑容却无多少情感,就像被提线的木偶,生硬的演着木偶戏,挤出一个个虚假的笑容。
一夜好梦,这是“祝婴”在建安学堂的最后一个月,一个月后,所有的一切会真相大白,抑或是沉入水底。
“咔。”
导演的又一生“咔”结束了舞台剧的第二幕,也拉回了被隔绝于世的神魂。
“你们还赖在舞台上不走干嘛?”
“已经谢幕了。”
导演催促着依旧有些愣神的谢修行和曾宇棋快些下台,不然故事就要演不完了。
“我是……他吗?”
“不,我不是,我是谢修行。”
“一个梦想是站上最高舞台的谢修行。”
在被舞台剧的工作人员强拉下台时,谢修行才终于回过神来。
曾宇棋的情况比他好些,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演员,自然不会特别入戏。
“宇棋,我们是牵着手进去的。”
“可为什么我们还是没有任何记忆……”
“在舞台上的我们,就像提线木偶一般,无法挣扎,只能被操纵着摆出观看者所想看的样子……”
“这个困境,我找不到任何办法去破局……”
在从舞台剧回化妆室的谢修行垂着眼,他想过会死,却没想过死的会那么憋屈……
在他最擅长的舞台上,被无数丝线拉扯着神魂,一点一点,走向俱灭。
“行哥,我们可能遇上反作弊系统了。”
“这个系统可以用‘规则’判断一个人是否作弊。”
“只不过这所谓的规则,是由他们游戏方随机判定的。”
“胜利的标准,也只是他们的一念之间。”
曾宇棋这么一说,谢修行更蔫了,曾宇棋连忙把下句话也补了上去。
“但还是有一套基本规则的!”
“我们能找到,一定。”
“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曾宇棋!”
“这样很容易急死人的啊!!!”
今天的谢修行略微迟钝,好像有什么东西留在了“舞台”之上。
大概是执念吧,对舞台的绝对自信,与念念不忘的执念。
化妆室内,此刻的化妆室内多出了一位不应该出现在“舞台剧”里的特别嘉宾。
简艾。
“hello,两位小帅哥。”
简艾一来,旁边的化妆师们都退到了一边,不敢多言。
就像小领导来检查业绩一般。
“简艾小姐,你这时出现在这里,是给我们带来机缘,还是来送我们下地狱的。”
谢修行看到出现在化妆室的简艾,面色带了些冷色,因他曾明确拒绝过这位操纵者的要求。
现在的简艾想捏死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怎么会舍得杀死我磕的cp啊。”
“还是老规矩,愿不愿意和我做一个交易。”
“我能屏蔽反作弊系统,也就可以极大的保留你们的记忆与正常行动的能力。”
“但代价是我会在你们通关节目副本3的时候取走一点点你们关于舞台剧记忆。”
“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交易。”
简爱并没有催促谢修行,而是坐在一旁悠闲自在的喝着小弟们递过来的茶。
简艾好歹也是这个“节目”的副导演,自然在简爱节目的副本有点话语权。
但如若她姐姐可以为难,她也不介意与她亲爱的姐姐讲讲“道理”。
“给我一点时间思考。”
谢修行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简艾,她会抽取哪部分的记忆?会是全部吗?
可眼下却没有任何破局之法,如若之前没有那反作弊系统的时候能搏一搏生路。
有了这所谓的反作弊系统,谢修行怀疑简爱就是想让他们永远沉睡在这个副本之中。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简艾小姐,为什么你对我们这对节目伴侣那么执着。”
谢修行慎重的发问道,简艾却大笑着回答。
“谢先生,你可能不知道。”
“与你同床共枕的伴侣是我们这个类型‘游戏’的三冠王。”
“你有一个杀不死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