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捣生杀帐!届时,别说是我和靳王的项上人头,就算借呼尔杀的手继续转战幽州,都如探囊取物一般。可惜,您太急躁了……”
说到这里,二爷遗憾地摇了摇头,“不等饮血营率闯山您就先他们一步撞了进来。如此,原本到手的先机拱手于人——你和呼尔杀都是未经允许私自调兵,他若先您一步,罪名将会更大一些,因为您如今才是北鹘军府的第一把交椅。只要您一个不高兴,往贵国大皇的耳边吹一阵风,就能扣他个‘谋逆不臣’之罪,说不定您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饮血营都能因此据为己有。”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二爷叹了一声,“那个呼尔杀,野心大着呢……您猜他此刻是不是正派人前往云州,抓您‘闲城空守’的把柄呢?您手里的那座云州城啊,陈寿平觊觎,呼尔杀盯着……简直比太岁肉还香。只要您私自带兵离境云州的消息传出去,呼尔杀转头就能在贵国大皇面前参您一个‘为夺战功,擅离职守”的大罪!大人,我好心再给您提个醒——”
二爷压低了声音,盯紧萧人海的瞳孔,“怎么您带的一千人前脚还未到鸿鹄,他呼尔杀的饮血营后脚就乔装改扮,跑到灵犀渡口大闹了一通?就好像……他们早就算到您会带兵前来,早早在这里等您似的。他派出的饮血营,到底是为了帮您解围,还是作为你此番私自行兵的监视,大人比我心知肚明。”
萧人海咬紧牙,“你、你可真是……”
他停顿片刻,终于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个人啊,是萧家军……乃至整个北鹘军府的劲敌——这么多年,无出其右。
——要么留,要么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萧人海没再动怒,低头看了一眼二爷的双腿,笑了笑,“没关系,今夜留你们一命也好,帮我把北方这口烂锅的盖子揭开,让我瞧瞧你在这口锅里到底炖了些什么玩意。‘十年之期’就快到了,我在云州等你。”
走马坡上,火光突突地闪着,巨大的火舌已将周遭燃起,热浪扑面。
四千鸿鹄兵对阵北鹘军团,双方将走马坡当成了角斗场,杀声震穿寰宇。
一黑衣男子将风帽扯下,横刀一挡,一步一劈,在千人众的人墙上生生劈开了一条裂缝——他正是带兵回杀的靳王。
敌军的剑和刀统统往他身上招呼,他横刀断挡,拼死向近在咫尺的生杀帐拓开了一条血路!
忽然,从“外墙”杀来另一名高手,但见他手执利剑,挡住向黑衣男子后背砍过来的利刃,大吼一声,“王爷!你尽管往前,后面我来挡!”
霎时,千人墙聚作千人阵,人数剧增,最后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人窟!
从走马坡一路向下,铺满了耀目的火舌,远看,就像一条蜿蜒而下的火蜈蚣。
薛敬回头看了一眼相助自己的黑衣人,见他眉目凌厉,剑影如电,来不及细想此人是谁,便快速应声,左右砍劈,终于断开敌阵,一路杀进了生杀帐——
“鬼门”一开,一个黑影利剑般地杀了进来!
霎时石火炸裂,萧人海拔刀的同时,刀锋遇见尖利的血锋!
“哐”地一声巨响——两人各退半步,靳王穿过他的身侧,快步来到二爷身侧,托住他的肩,将他扶了起来。
——“二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