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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第五七五章 远定西川(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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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温柔,又疯狂地,逼他把命再赊一次。

“不、不行了……不要弄了……”

“不许说不,得说行。”

“放过我……行不行……”

“不行。”

……

二爷的侧脸陷进枕头上,人瘫了,根本没反映过来他在说什么,没前没后地发恼,“……你今日也不止是因为这个,发这一通疯。”

薛敬从身后搂着他,“我一回来没看见你,想不疯都难。二哥哥劲儿真大,都给我背上抓出血了。”

二爷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你到底怎么了?方才说什么我没画全?什么我故意的?”

薛敬忽然想起小梨风和忠途的事,暂时还是不想说,敷衍道,“没什么。”

又见他眼皮打架,忙轻轻晃了晃,“我让老族医那胖徒弟准备了药浴,就在隔壁的药帐。唔……要不你先睡会吧,好了我叫你。”

说着便要起身灭灯,二爷赶忙拦住他,“别熄……我还在等人。”

“等什么?”殿下将他摁回去,无奈道,“你往帐外看看,天快亮了。”

二爷微微一怔,撑着手臂抬起身,人晕晕乎乎的,“都怪你,误了大——”

话音未完,一卷羊皮便丢到自己身上,他翻开一看,“……怎么在你那?”

薛敬叹了口气,“我比你早回来一会儿,一进来就看见案上放着这卷‘赠兵令’,距离你前脚离开达瓦朗的毡帐才不到一炷香。五万狼骑啊,你也真敢要,你怎么不干脆把他牧上雪族一口吞了?”

二爷将赠兵令搁下,不咸不淡地答,“他若不给,那是第二招。”

“你——”殿下心力交瘁地看着他,这些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欺负人。”

二爷闭上眼,长出一口气,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殿下凑到他耳边,尽力维持着心平气和,“我这前脚刚刚离寨,你就单枪匹马地跑去威胁人,那达瓦朗要是被你逼急了,不计后果,对你动刀怎么办?不是不让你去,但你至少等到我回来——”

“你一回来,这笔买卖就没法谈了。”二爷打断他,睁开眼,“殿下,有些事你可以出面,有些事你不能。陈维昌当年能够吞掉陈维同的立州部,西逐牧上雪族,彻底霸占西川高原,除了有陈维真多年来暗中襄助,西川军的骁骑营也是响当当的。西川一战与镇北军北伐之征性质不同,区别就在于——‘攘外’时可以群策群力,‘安内’时务要壁垒分明。此战是你携太子首肯的兵印,前来西北平乱的‘安内’战,是以绝不能动用镇北军。可现如今,就单凭师兄刚刚收归的立州残部,想要抵挡早已为此战备军数年的西川军,胜败难测。可眼下就不一样了,有了牧上雪族奉赠的五万狼骑作破马先锋,立州军的胜算能至少提升三成。”

薛敬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说这些年西川军的战马,会不会有一部分也是通过那条‘金丝带’,从北鹘运过来的?”

“必然。”二爷道,“郭业槐生前为了敛财,就曾暗中接受岭南封地施贿的各路‘灰囊’,他手里握着的兵部实权,可不是几麻袋沧海游龙珠的价值能比的,没理由不借助那条无懈可击的‘金丝带’,将马苗运入西川。你大皇兄这些年花在养兵上头的钱,都能在西北盖上数万座销金窟了。好在姓高的自始至终跟他不是一条心,明里施计于他,实则利用,最后干脆投奔太子,反手卖了他。否则,就凭你当时那点兵力,不可能在短短数年间稳镇北疆,也算是见缝插针吧。”

殿下“嗤”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是我捡了个大便宜!”

二爷笑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殿下不想做那位‘落饵’的渔翁吗?”

“想想想!”殿下一把将他捞起来,按坐在自己腰上,仰起头,话音熏着涩|气,“我哪里只想做‘渔翁’?给你当牛做马,我都乐意。”想了想,又认命地点了点头,“要不还是做‘马’吧?你这样骑着我,咱俩可都快活。”

“你……”二爷大惊失色,人像是被飞来的一道闪电撞了嗓子,不会接话了。

灯还没熄,天快亮了,这人前句跟尾音总像拆了家,耍的哪门子流氓?!

此刻帐外传来一声高喊,原是那族医的徒儿把药浴准备好了,薛敬伸手揉着二爷的小腹,暧昧不明地说,“我抱你去洗?方才只是用帕子简单擦了擦,羊乳黏在下头,不难受吗?”

又来……

一想起方才的样子,就浑身燥热。二爷快速收拾心神,拍开他不老实的手背,作势要起身,“又不是没长腿,不劳——欸你!”

结果猝不及防,人还是被他勾着腿弯,悬空抱起来了。

“啧,别乱挣,摔了怎么办?”殿下紧紧箍着他,偏不放,“还是我抱你去吧。反正那一晚,整个牧上雪族都看见,你是我抱着进来的,该丢的人早丢了,再说刚才你叫那么起劲,怎么不知道丢人?”

“你混账!找打吗?!”

“是是是,我混账,给你打。”

殿下打小就是被二爷“吓唬”大的,个头越往高了窜,胆子就越大。现下已经到了色胆、狗胆和豹子胆,三胆包天的地步。手臂牢牢地搂着他,不许他挣,也不许他反抗,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往外走,炫耀似的,偏要让所有人看。

好在黎明前的毡帐外,除了几个目不斜视的巡兵,没几个闲人。

药帐里熏着热气腾腾的炭火,桶里浮着花花绿绿各色草药。

一泡进去,整个人都快烫熟了。

“咝……”二爷攥着桶沿,指骨分开又缩,忍了好一阵,还觉得烫。

这混账劲儿大,又猛,方才没分没寸,还是伤着了,此刻药汤一灌,又疼又蛰。一路过来路虽不远,然而风雪浸身,这冰火交加的,太要命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薛敬见他脖颈泛红,额头全是汗珠,似忍得难受,吓得连忙去捞他,结果手臂一砸进水里,被热水彻底溅了一身,这下可好,连带着自己也快没轻没重的烫熟了。

那层滚油一样的鬼火跟黏着毒一样,只要点着就扑不灭,都还来不及收拾好心思完璧归赵,就又失魂落魄地败了阵。

这人简直不能碰……一碰就犯|瘾。

“你能不能别动了?你再这么惹我,我还得疯。”

二爷保命般的,委实不敢再招惹他,顺着水波划到另一边,头抵在桶沿上,闷声发喘,“……你把皂角递给我。”

薛敬甩了甩满身的水,认命地叹了口气,把心眼里那点脏收拾干净后,默默拿起皂角,绕到他身后,拨开飘散水面的长发,小心翼翼地说,“要是嫌烫,我去给你灌些冷汤进来吧。”

二爷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过来,随口问,“你不洗吗?”

殿下难得正儿八经做一回“君子”,火速将他烫得快要着火的手心扒开, “牧上缺木少料的,桶都舍不得箍大点,装不下两个人。伺候你洗完,我再洗。”

“我又没说让你——”二爷快烦死了,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皂角,刚要往发梢上打,吸气一闻,好么……连一块皂角都是羊乳做的。

心眼里,燥得更烦了。

殿下偏偏凑过去,也跟着闻了闻,一本正经地说,“羊乳制成的皂,添过草药,膻味去了,不比黏在身上的烦人。”

“你闭嘴。”二爷将他推开一些,随口问,“你的指甲怎么回事?”

“指甲?”薛敬下意识低头一瞧,两只手的所有指甲几乎都磨秃了,指腹也磨破了,想是随手清洗过,血倒是没了,自己都没注意。

“你去了一趟雪漠,难道又跟雪狼打了一架?”二爷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去干什么了?那铁匠呢?”

薛敬放弃似的皱起眉,撩起黏在他后背的长发,一绺一绺,小心翼翼地捋着,“死了,当着我的面吞炭自戕,我徒手扒开了那座坟,将他们俩埋在了一起。”

二爷动作一滞,转过头,“谁?”

“小梨风。”

随即,薛敬便将小梨风和忠途的故事跟二爷讲了一遍。

听完后,二爷沉吟片刻,忽然反应过来,“难怪你方才发疯的时候说‘我没画全’,原来你说的是‘熔骨’。”

“是!”一说到这件事,薛敬就又恼上了,“你让顾棠带给我的那本‘孩子画’里,分明没画这一段,你把蒂连山、太平教、蒂春瓶……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画了,单单就跳过这一节,你故意的吧?”

“你讲不讲道理!”二爷怒道,“我当时刚从蒂连山出来,恒城、立州的命数都还未可知,总要捡着重要的先说。‘熔骨’这玩意虚无缥缈的,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那疯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发疯冤枉人,也要有个限度!”

薛敬的话音立时软下来,“你……你当真不是故意不画这段,到时候一回到京城,就又背着我,自己去趟熔丘?”

“我有病么?”

殿下撇过脸,闷声嘟囔,“是,你没病,那你怎么连看星星都画了?”

“你——”二爷恼了,一掌拍在水面上,溅了他一身水花。

这下殿下可不干了,知道他没真要隐瞒这事,心里舒坦了,也不惯着他,就着这点蛮劲干脆翻身跨进桶里,整个人栖上去。

“啧……太挤了,你起开……”

桶确实太小了,可殿下非要挤着他,将他圈在桶壁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这样就不挤了。”

两个人一沉下去,水立刻漫出来,水雾夹杂着药香,二爷浑身立时酥酥麻麻地浮起一层淡粉色的潮丝,如同掐着泡久的软甲,在皮肉上一片片掐出来的鳞。

薛敬长吸一口气,湿润的水汽看不清人,只能凑到他眼前说话,“你不是说,要摘星星哄我吗?”

二爷往后没地方去,只能推他,“起开,别硌着我。”

殿下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故作不明地问,“哪硌?后背,还是下头?”

“呃……”二爷蹙紧眉,浅浅地哼了一声。

真造孽。

人一旦被欲念趋势,就跟着了魔一样,总想把这人世间所有的欢愉偷尝一遍。

酸的,甜的,苦的,涩的……

狭小的浴桶比方才更能拱火,缭绕的水汽让人血脉喷张。浮水终于漫过桶沿,一浪一浪地冲下来,瀑布一样砸在地上,溅起水花,连箍紧木板的铁丝都在打颤。

这一次到最后,这人被凿得支离破碎,跟一团绞碎的水藤似的,黏着他滑进水里,被殿下稳稳托住,他身上褪去淡红色的情|潮,胸膛一起一伏,从里到外都在烧。

这回,殿下心里总算是畅快了。

随即他开始心安理得在二爷耳边讲故事,把这一路去京城遇到的事,一丝不落,全讲了。二爷脑子发懵,浑浑噩噩地应着,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只能任他摆弄着洗完,包好了抱回毡帐。

彻底清爽之后,他的头刚刚接触到枕头,忽然一下子醒神,“你方才说……蓝舟被关在哪?”

“刑部大牢。”薛敬将他按回枕头上,起身烧火,温那半壶冷透的羊乳。

二爷这才反应过来,这么重要的事他一路没说,不是他不想,是根本没机会。从他们重逢至今,自己一直病着,这人不是在求医,就是在与外族周旋,自己连清醒的时辰都屈指可数,直到这会儿,两人才有空好好复盘整件事。

“太子将你四哥关进刑部大牢,应该是想试探韩孝的立场。”二爷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把龙鳞佩交给了顾棠,让他看着点五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碰‘韩孝’这步棋。”薛敬就着火盆暖着手,不断地晃着奶壶。

“那如果此战过了期限呢?”

薛敬回过头,“一柄悬止金剑,一把鬼门铃刀,难道还断不开刑部天牢那把锁?”

二爷瞧了他一眼,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

薛敬将盛着热乳的杯子递到他手里,扶着他握好,“你是觉得,此招太过不计后果?”

“没有,若我在你当时那种情况,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可眼下么……”二爷就着杯子抿了一口热乳,胃里回暖,不由一笑,“眼下倒是有个绝处逢生的好机会,就看殿下有没有能容人的海量了。”

“嗯?”薛敬疑惑地看着他,自觉心眼已经够宽了。

“到底是什么人,还能把我气着?”

“唔……”二爷眼神一闪,没有明说。

他将杯子搁在一边,躺回枕上,闭上眼,疲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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