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以珠点头:“呃…对,但也没必要这样形容吧…”
“这不重要。”谭深白眼:“你过来。”
两人站到门外,谭深“苦口婆心”地教育京以珠:“别给老子搞些有的没的,你最好在下一次你师傅来之前把业绩整漂亮点,不然有你受的。”
“师傅要来吗!”京以珠眼睛亮起来:“多久啊?最近吗?”
京以珠若有所思,而后郑重地点头:“你说得对,我要做出最完美的成绩,这样师傅肯定会很开心…”
一说起师傅她脑子里就没其他的了。谭深欣慰地点头,看来纪绿找了个好白菜……等等,不对…不对!这苗头不对劲!
“喂,”谭深审视她:“…你不是女同吧?”
“啊?……不是啊。”京以珠懵懵地否认道,一丝灵光闪过,她急忙道:“我只是不想让师傅对我失望,不是那种喜欢啊!”
谭深回去了。
京以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回去悄摸问陈静:“谭深是我师傅的狗腿子吗?”
陈静:“……唉。”
这含糊不清的回复让京以珠更加坚定这个事实,看向谭深时还不禁想:关筝对师傅也很恭敬,他俩可以做同盟啊…那多好。
谭·拉结尔的狗腿子·深对京以珠的警告相当管用,在李玄风一度提出想与她共进晚餐时都被京以珠无情拒绝:“不行,我得练功,不然受了伤我师傅要骂我。”
这个理由过于正当,李玄风只得放弃。
“你师傅是哪位呀?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她不在,不方便。”
李玄风受了这样冷淡的态度,思来想去,不就是谭深将她叫出去聊了两句,结果就成这样了……
一瞬间李玄风看待谭深的眼光都不那么善良了。
吃过午餐后,出任务的邱祯三人终于顺利返回。
京以珠有时候都琢磨不明白这些同事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说不默契吧,刀春寒和邱祯都买了饮料。
说默契吧,每个人都买了十几杯。
刀春寒、邱祯和萧远山提着饮料在门口面面相觑:“不是…你不是说不买吗?”
“你怎么也出任务了!”
“我这是响应司长的号召,不是说得友好点儿吗?”
“友好?”邱祯质疑:“那最开始的时候算什么?算司长的号召掉色吗?”
“什么掉色了?”封隐突然在后边儿问。
门口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放出杀人的目光。
封隐:?
“这么多怎么喝啊?”京以珠叹气。
“给老娘喝!”刀春寒拍案而起:“就算喝成巨人观也给我喝!”
谭深走了:“不想跟这么多奇葩待在一个空间里,这让我感到窒息。”
“瞧瞧这说的,”邱祯阴阳怪气:“好像他就不奇葩一样。”
方成泗:“封司长,你的精神真稳定。”
封隐摆摆手:“可能这个世界出故障了,奇葩都是批发的,习惯就好了。”
京以珠分了一杯果茶,顺手将一杯拿铁递给封隐:“司长要喝吗?”
“又是咖啡?”封隐接过来:“苦不拉几的搞不懂这有什么好喝的…”
乔飞燕:“茶叶还不是苦不拉几的。”
司里常年备茶,因为封隐尤其爱喝。平常喝一点儿还好,天天喝京以珠都有些接受不能了。
挚爱的茶叶受到嫌弃,封隐说他们不懂品味。
一共买了33杯,一通分下来还多出来不少,邱祯说:“要不给其他同事吧。”
“给法律科吧。”刀春寒焉了吧唧的:“反正不给责罚处。”
来自三千块钱的幽怨。
“好了,”封隐咽下苦不拉几的拿铁,说起正事:“孟归宁已经带着人准备回来了。”
“低阶管理处放出消息没?”谭深靠着门框,将“珍爱生命远离奇葩”贯彻落实到底。
封隐点头:“已经通知好了。”
“那你来干什么?”乔飞燕真诚发问。
“蹭喝的。”封隐如此回答。
好他*坦诚!方成泗深受震撼,或许这就是封隐能将几百号奇葩、啊不是,共生者管理得井井有条的秘诀吗!
方成泗:“封司长,我要向你学习。”
京以珠满脸疑惑:学习什么?学习他的厚脸皮吗?
封隐也不理解这奇怪的脑回路,但人都说要向他学习了,所以他说:“这其实没有什么重点,只要精神状态稳定一点就行了。”
方成泗理解地点点头。
“以珠妹妹喜欢喝果茶吗?”李玄风笑面靥靥道:“还是喜欢喝甜的啊。”
封隐正想说注意任务动向时,站在门口的谭深先行开口了:“姜苍术和关筝大概要回来了,京以珠,你可以去跟他们交流一下。”
李玄风:“好像也没有那么快吧。”
“要是没有点效率,”谭深虽然在跟李玄风回复,但却盯着京以珠:“就要挨批评。”
京以珠接受到信号,满脸庄肃:“说得对,我得多学习才是。”
李玄风气得无语。
封隐笑了一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开时看了一眼谭深,叹着气摇摇头。
不到十分钟,不止姜苍术和关筝回来,孟归宁后脚就到了。
“我跟低阶管理处通过信了,那俩的老婆孩子都安置在之前那栋要拆迁的楼里。”孟归宁抹了一把头发:“你们最好去守株待兔,消息已经放出去有一会儿了。”
谭深嗯了一声,叫上京以珠就要出司。李玄风和其中一位女性也跟在后边:“我们一起吧,她是疗愈师。”
“京以珠,你需要疗愈师么?”
京以珠抠抠脸颊:“不需要吧,不然师傅会觉得我还是很菜。”
“受了伤我就给你师傅打电话。”谭深嗤笑一声,“最好小心点。”
“请不要这样说,我压力好大!”京以珠不悦道:“你就知道告状。”
谭深索性没理她,往后摆摆手:“你们回去吧,我们不需要。”
李玄风还想说点什么时却被身旁的疗愈师拦住了,轻声道:“由着吧。”
两人梭影到那栋楼的门口,京以珠跟着谭深的脚步走向三楼。“你应该对这儿比较熟悉?先去把谧幻旗和禁履旗安置好。”
京以珠点头,梭影到天台上,拿出六面旗帜用共生力调好频度,再三确认后才返回三楼。
三楼最里边的房间里绑着三个人,一位女性和两个几岁左右的小孩。京以珠看了一眼后就不再看了。
孟归宁下手毫不留情,跟绑螃蟹一样将这三个弱势群体绑着,看着还让人怪内疚的。
“两个人,一人处理一个。”谭深观察着这栋楼的构造:“我去天台,你在楼里。”
京以珠比了个OK的手势。
黑夜过半,在京以珠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给父母打了一针预防针时,三楼的后窗口突然有了动静。
窸窸窣窣的响声,是衣服摩擦的声音。
她不知道谭深去哪儿了,或许还在这儿,或许已经回去了。京以珠抿唇,这就代表她要做好一个人应付两个的准备。
手腕上的分针转动着,京以珠等了一分钟的时间,窗口才有新动静——或许是认为这个时间点他们会有松懈,观察一下才敢动作。
一个胡茬男,一个眼镜男。
京以珠舔了舔唇,握着剑鞘无声走过去,透着细细的门缝看见那个女性的嘴巴被塞住,挣扎着疯狂摇头,眼镜男气得声线都没法压低了:“安静点!要不是为了救、”
他身旁的胡茬男不见了。
京以珠松下一口气,她看得很清楚。谭深直接从几根彩色羽毛围成的梭影里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衣领拽住,随后飞快收回将人用梭影带走了。
这种分离手段师傅好像提过一嘴,但京以珠还没试过,原来这么好用。
“喂。”她突然响起声音,京以珠很淡定地转身,对方的根系已经展开了。
空中漂浮着一些莹黄色的颗粒物,京以珠蹙眉用梭影退到了一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带。这是什么?京以珠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东西。
京以珠那些黄色颗粒物在空气中乱窜,看来他也不能控制这些东西的走向,很多颗碰到墙壁时就炸开了,形成一种黄色雾状。
根系,颗粒,雾状…京以珠揣测出一个答案:真菌界。
看对方如此自信,大概有毒。所以是……纯黄白鬼伞菌?
得速战速决啊。
“你在想什么计策?”那个胡茬男的声音伴随着衣袖挥舞的破风声从身后袭来,京以珠汗毛直竖,脚尖踩住一片凌空的蛇鳞堪堪躲过去。
剑刃出鞘的利声。京以珠不想跟他玩什么计策,挥剑着重攻击他的下盘,还要躲避这乱游的孢子共生力,实在是艰难。
对方手脚功夫很厉害,京以珠练了这么久的太极都没讨得好。这些毒孢子太碍事了,她要转移阵地。
孢子被剑刃砍破,京以珠不受防地吸入了一些进去,登时就感觉脑袋有点儿晕。她摇摇头,握紧了剑,梭影消失。
不见了人影,只有几片墨绿色蛇鳞在空中飞舞撞击那些孢子,上空的一片蛇鳞睁开了眼睛。
和她上次与萧远山对战一样,被引爆了的孢子消失了,楼道里的孢子数量明显在减少,而胡茬男只是站着,不敢轻易离开。
京以珠站在上一层的楼道里,看着这样的情况。他在等。等什么呢?不去救人,反而停在原地……
等…孢子!
“像蘑菇类的,他们的共生力通常会使用孢子,当孢子脱离主体时就是自由状态,而且数量会不受控,这类共生者在经历一轮孢子分散后就要等,等第二轮孢子分散。”
京以珠问:“孢子不是有很多吗?”
“这种分散共生力相当于拍一下蘑菇,让孢子受力脱落,一次拍一下,他们想要分散第二次就得拍第二下,而这种等待,相当于手掌抬起,拍下之中的时间。”
空中漂浮的孢子已经被蛇鳞撞开爆炸了一大半,京以珠不能让他拥有第二次分散共生力的机会。
衣角在黑暗中翻飞,京以珠的右手腕挽着一条黑曼巴蛇,她将自己的口鼻部位全用蛇鳞武装起来,直接从接触区域拦截。
不能呼吸的感觉真不好受。她想着,右手在男人脸前挥了一下,黑曼巴蛇张着漆黑的口腔,獠牙尽显!
近战时京以珠的脸被揍了一下,收获是她的蛇已经攀上了胡茬男的脖子,屏着呼吸,胸膛里一跳一跳的闷疼,在对方想分散第二波孢子时,京以珠成功抢先一步,白色的牙刃啃进颈部皮肉里。
空气里的孢子在一阵剧烈颤动后,开始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