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西弗并不想理解，赛文的目的很明显，利用泽尔西弗把白陈文引出来，如果他没死的话。

“你真这么确定白陈文的目标是泽尔西弗？”格弗朗也不理解。

“他的目的应该只有三个，泽尔西弗，艾尔诺，还有我。如果是我，那就最好不过。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性不大。”赛文看向艾尔诺：“而艾尔诺没一两天的恢复期是不能动的吧。”

“你又怎么样？”泽尔西弗面色不善，“你是想说，时间和动作太快了吗？他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11点。”

昨天晚上？艾尔诺是今天早上醒的。

虽然宇宙之中时间的概念比较模糊，但为了保持正常的生活，空间站的人还是会按照正常的作息来行动。

这个人知道了我今天会醒来。

艾尔诺只能保持沉默。

泽尔西弗他们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知道，一种是他不知道。”

他们更倾向于这个人知道。

“维恩？”格弗朗猜测。

在格弗朗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泽尔西弗下意识看向艾尔诺。

艾尔诺眉头紧锁，身体的沉重感再次压了上来。

她和母亲这边的人亲近许多，自然更喜欢她的舅舅。

虽然这几年没有见面，但到重要节日的时候，也会互相送礼物，联络关系什么的。

赛文上下抛着耳钉，“我现在不能联系他。”

维恩是最有可能背叛的盟友，但研究所的线不能断，虚以委蛇的情况十分常见。

当时在联邦的时候，身为凯圣蒂安的帮凶之一，他是能够进入研究所的，只不过他能知道的，比起维恩来说要有限的多。

毕竟他也不是研究人员，更没这方面的头脑。

维恩还因为索兰娜的事对他一直抱有怀疑。

泽尔西弗小声嘀咕：“也没让你联系他。”

赛文笑了笑，紫色的眼眸温柔多情。

格弗朗看不惯俩人这样，他觉得这样显得他很多余，直接出言打断：“但他这个计划一定不是临时想到的，尸体你们检查过了，就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是的，如果是假死的话，那个尸体一定不是本人的尸体，而他应该也藏在空间站的某处。

总不能他搞这一出假死就是为了离开不死鸟？那投入和收益差别就太大了。

艾尔诺都醒了，凯圣蒂安方面也不太可能同意直接放弃藏了那么久的卧底。

格弗朗和索兰娜当时都被他混过去了，后来白陈文自己领了处罚，还降了职。

赛文摇了摇头，“那边暂时没有查出尸体的身份问题，不过他的脸和身体的确受到了严重的损毁。这也是我觉得他还活着的原因之一。”

“能看看吗？”泽尔西弗提议。

赛文笑而不语。

泽尔西弗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挣扎了一下，“你现在把我抓走吧。”

不然以他尴尬的身份，根本见不到尸体。

“愿意配合了？”

泽尔西弗冷哼一声，浅蓝色的眼睛看向房间角落里的灯光。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罢了。

联邦的卧底……目的真的会是他？

如果是的话，他身上难道真的有除了赛文以外和他们有联系的地方吗？

或许他的确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他还没有完全解开。

“他的目的是杀了我？”泽尔西弗的声音十分平静，那双眼眸重新落在了赛文身上，冷酷的炽热的交织着，让人为之一颤。

赛文按下心中情绪，回答了他的问题：“应该不会。”

“你就这么确定？”泽尔西弗心情复杂。

赛文：“我说的只是应该。”

应该？

泽尔西弗只觉得有问题，这个问题还在自己身上，与赛文有关吗？

他希望有关。因为如果和赛文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么就代表他泽尔西弗活了那么多年，连自己都没有搞明白。

凯圣蒂安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人，他们不希望自己死？

泽尔西弗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命对于别人来说有多重要，现在却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知道了。

“你不说就算了！”他现在不想和赛文多说什么，“你带我走吧，不过我需要随时知道艾尔诺的情况。”

这个要求在赛文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没关系的，只是嫌疑人而已，不过还有另一个嫌疑人可能会跟你直接碰上。”赛文似是在安慰。

泽尔西弗却从他的话中感知到了另一层意思。

那个嫌疑人有很大的问题，而赛文希望他找到破绽，或者是一些直接证据。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

赛文拿出虚拟手铐，泽尔西弗下意识躲了一下，然后主动把手伸了出去。

真想把这家伙的笑脸打烂……他得找个机会，刚才那一脚还是踹轻了。

虚拟手套戴上去的感觉很奇怪，似有似无，全然透明的能量体，无形中抑制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泽尔西弗没带过这个东西，而且在他的想象中，一直是他哪天给赛文扣了这个，然后移交军事法庭。

想想就有点开心……不过现在笑容转移到了赛文的脸上。

笑面虎……过个一百年老了以后皱纹一定特别多。

在离开医疗室之前，泽尔西弗还要和艾尔诺短暂告别。

“很抱歉，哦，你好像并不希望我说这个词，那就相信我一定能回来吧。”

艾尔诺点点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在恢复，但身体却跟不上。

有点奇怪，而且她的视力好像提高了，但在这个房间内她还没有办法完全确定，也不好在其他人面前和泽尔西弗说这件事情。

泽尔西弗想了想，余光瞟了一眼格弗朗，最后什么都没说。

医疗室的门被关上，艾尔诺一个人躺着，天花板上灯光过于的刺眼。

她皱紧眉头，眼睛盯着光芒处，只觉得脑海里有一阵激流闪过。

“磁啦——”

房间暗淡了下来。

……

走出医疗室几步，格弗朗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终于想起来问：“你把这边巡逻的人都遣散了才过来的？”

赛文回道：“这可是秘密行动。”

泽尔西弗一直低头盯着困住自己双手的虚拟手铐，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

他抬头和赛文的视线对视上。

没有必要的良心……他随意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