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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阳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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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仙珏起先安排屠柏离负责各家弟子的迎接时并没想太多,直到接人的屠柏离来到议事厅,但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才意识到不对。当即一个视线扫向座下几位长老,结果没一个人跟他对视的,当即便是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是屠家这几十年在四象城称王称霸太久,日子太舒坦导致有些人忘了,当年屠家拿到五境大会的第一,靠的可不是实力,靠的是纵云道的霍原带队时走迷路,没能及时赶到四象城参加五境大会,而且五境令可还……

屠仙珏头疼地按两下眉心,沉下脸起身道:“走吧各位,随我迎接各家弟子。”

说完冷哼一声,甩袖而出。

几位屠家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不大好看,到底是得站起来。

“哼!”二长老屠照元冷笑一声,道:“某些人自认架子了不得,到头来还不是低声下气地对着小辈得伏低做小?”

大长老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也是伏低做小的一员,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平白被人看了笑话。”

已经被人看了笑话……屠家唯一的女长老屠历商低头整理一下袖口,满心都是嗤笑,不过毕竟是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底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一行人出了议事厅走到广场时,屠历商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正对着他们盘坐在地上的少年,或许如今已经不能再称作少年,而该是已经迈入青年行列的霍家大公子,纵云道大师兄,货真价实,名正言顺的当代同辈第一人——霍寻。

霍寻和他母亲长得很像,乍一看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屠历商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人抬眸冷淡地扫过他们,不曾多停留,视线专注在眼前对的棋盘上。

直到屠氏家主语气和善地征询过后带着人去“请”巫族那个孩子挪步,屠历商停留在原地,视线仍旧落在霍寻身上。

霍云岸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篓中,和楚归雁一道慢条斯理地将棋子拣回藤篓。

起身时,霍云岸视线明确地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女人。

不算高,很瘦削的身材,宽袖大袍遮不住身形的清癯(qú),倒不如说越是这种宽襟大袖,越是显得此人瘦削。

但是脸上一道狰狞的旧疤扒着,从额发探出来,穿过脑门,穿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另一侧的脸颊,划了大半张脸。去掉这道骇人的疤,五官立体,眉眼深邃,那双眼睛和霍云岸看着有六分相似。

看着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的青年,屠历商余光笼罩着不远处的桐山弟子,抬起的脚踟躇又落回原地,说话时声音沙哑磨耳。

“霍大公子,或许一会儿结束,你有空短暂停留?”

闻言,其余人俱是在霍云岸和这个一看就是屠家长老的女人身上来回扫视,意味深长。霍明松和霍明澄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疏离笑意上前,将霍云岸身形半遮在身后。霍明松抬手抱拳,“擒霜剑君邀请,本来该是携礼前往,但是大会在即,屠霍两家可是竞争对手,在五境大会结束之前,双方实在是不宜私下往来,以免横生枝节。擒霜剑君作为见多识广的长辈,想来也不会刻意为难我们这些初次出远门,生怕行差踏错的小辈才是。”

嘴上说着客气温和的话,姿态却是高高在上的指责,还带着指桑骂槐的混账作风。

楚行远转过头戳了戳自己大师兄,“师兄,看人家这说话艺术。”

楚归雁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斜睨了一眼楚行远,道:“怎么,停舟也想学学?”

楚行远连连摇头,“不想。”

耳朵里听着霍家这位真传嘴里说着半点都不委婉的拒绝,屠历商视线却始终定在一旁不曾言语的霍云岸身上,最后却见对方仍是一言不发,甚至伤眼一般地停在他们身后,侧过头去看着不远处正在动身走来的一行人。

屠历商垂下眉眼,面色显得阴沉,对着霍明松冷哼了一声,甩袖负手,转过头不理会了。

于是此事众人默契地当做没发生过。

枝头上站着一只乌鸦,黑漆漆的豆豆眼注视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光滑的翎羽缩在树荫下,像是没散干净的夜色。

振翅飞出枝叶间时,正值日头最热辣的时候。

黑色的翎羽格外吸热,乌鸦在晴空上划过,最后钻进了一处山林里,寻了一个阴凉的山洞躲进去,合上眼睑睡过了最热的时候。等到再次从山洞里迈着八字步走出来时,外界正是晚霞当空的时候。

在林子里寻摸了野果、偷了别家窝里的蛋填了肚子,乌鸦离开山林再次进入人族的城池。它又去到了那个凉快的府邸,收起翅膀站在了屋檐上,低头看向鱼贯而出的大门。

“啊……”楚行远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被他家大师兄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差点岔气儿。

拉着脸回过头去,楚归雁正在和其他家的几位领头弟子告别,好像刚刚拍了他脑袋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临走时,巫肆灵视线落在楚行远身上,眉头皱的很紧,有些欲言又止,但是看了一眼霍云岸离去的背影,最终什么也没说,同样互相点点头后,一言不发地带着几个弟子往住处走去。

四象城是坐很大的城池,几家弟子们都住在不同的街道,各自之间都隔开了起码一条街道的距离,互不打扰。

楚行远看着霍云岸离开的动作,下意识地准备跟上去,结果被人拽住了后领。

楚行远:……

等告别最后的蓬莱兄妹俩,楚归雁才笑眯眯地将视线转会手上,然后很随意地收回了手。

楚行远边整理衣襟,边回头看向楚归雁,“大师兄,你师弟我不要面子么?”

“你不要脸不能把整个楚家都带上啊!”楚归雁背着手走向长街,楚行远不急不慢地跟上。闻言,身后几个弟子面面相觑,嘴角都憋不住笑意。

楚归雁又道:“总不能当真放生了你吧?”想起这个说法楚归雁还有点忍俊不禁,“明天就出发除妖了,你整天赖在人家霍家的队伍里,到时候算你白捡他们的,还是你算霍家编外成员?完全不知道避嫌啊你?”

“真要把我算进去那位霍大小姐怕不是还觉得自己吃亏呢。”

楚行远困倦地眨了眨眼,好笑道:“这一次才来半拉月,霍家死了十来个弟子,个个心里都憋着火,早上去递消息接人的屠家外门弟子险些被霍家的人震得跪下,出门时鼻孔朝天,等我再看到时,那人恨不得当自己没出生过——脸色一片惨白,感觉要吓哕了。”

眉头皱了下,楚归雁指尖长箫转了一圈,道:“霍家这次损人,屠家确实要负一部分责,对他们甩脸色时正常的。你倒是提醒我了,屠家这么急匆匆的定下时间,怕不是还有针对霍家的意思?”

“针对霍家?”楚行远两只手抻了抻,稍微醒了醒神,冷下眉眼。

“大师兄的意思是……”

“不明显吗?”唇畔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意,楚归雁道:

“为了避免被霍家那位杀伐果断的大师兄找麻烦呀!所以把时间定下得这么急,这样霍家就没空因为食人鬼的事情来指责屠家,找屠家不快了。”

楚行远抬手捏了捏山根,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浸出湿润来。

“真够无耻的,啊——这不叫无耻,这叫毫无下限。”说完楚行远皱眉,“不过据我所知,霍大小姐可不是什么会忍气吞声的烂好人,霍家也不是什么受气包,已经折了十几个弟子的当下,霍家不管忙累到什么程度,我都不觉得他们会放过这件事儿。”

霍家人在外界都有个不大好听的诨号——被山一样的规矩拴住的疯狗。

对待普通百姓,或许他们确实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神明垂首一样地不吝于善意和温和,那是一种向下兼容的傲慢;但是对于同道,霍家一向以来的作风那就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霍家天生或经过后天教养后,都很会、很懂得在规矩的空子里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对着阴沉下来的天色眯了眯眼,楚行远心底泛起一股凉意。

“你不会当着霍寻……霍大公子的面管人家叫大小姐吧?”

闻言,楚行远眯着眼睛笑起来,眉眼含笑地道:“嗯……说不定呢?”

楚归雁扫了他一眼,道:“哪天你要是因为口无遮拦被霍大公子一剑捅死了,我是不会去给你收尸的。”

“大师兄你也想太多了?”楚行远忍俊不禁道:“我觉得我是个命长的诶,怎么可能千八百岁就夭折了呢?!”

千八百岁跟夭折怎么看都没关系吧?楚归雁嘴角抽了下,难耐地转开眼,不想看见这么糟心的师弟。

另一边,早早离开的霍家一行人因为距离比较远的关系,直接召唤纸吗哒哒哒回了客栈。霍云岸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堂里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小师妹霍明瞳,和坐在她身边翻着什么册子看的霍明伍和霍明义。

霍明伍率先看见了进门的霍云岸,收起了手上书,喊了声大师兄,背对着他们的霍明义这才从书里抬起头来。

“大师兄。”

“大师兄,你们回来了。”

霍云岸点点头,坐了过去,“这次耽搁得有点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霍明伍摇摇头,大刀阔斧地坐着,眼角下两枚泪痣衬着一双风流又木讷的凤眼,道:

“兴许是前段时间清得干净,有两班弟子交替巡视过附近,连个小偷小摸都没见着,反倒是回来时被帮过的人拦下来硬塞了一筐橘子。”

霍云岸点点头,“这些事他们自己处理就行。”说着视线落到桌上趴着的女弟子身上,“小师妹,醒了就起来。”

趴在一件外袍上睡着的女弟子呼吸一乱,睡得绯红的脸从胳膊间抬起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形似猫眼,脸上还带着睡出来的红印子。

“大师兄……”软糯的声音听起来跟撒娇似的。

但是周围的人都知道心比钢铁还直的小师妹霍明瞳就没长出一根能用来撒娇的筋,这会儿顶多是突然从睡梦中被惊醒,又加之天生声线比较软乎的错觉。

“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霍云岸对着软软糯糯的小师妹半点软和都没有,说起话来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

霍明瞳的轻功是这一届真传里面学的最好的一个,甚至比霍云岸还要来无影去无踪,长了一双猫眼真就行动起来跟猫似的轻灵敏锐。

“差不多吧,”霍明瞳抖了抖垫在桌上的外袍,递回给霍明伍,霍明伍接过后搭在了腿上。

“仁德村那段时间有个外嫁女回过村子,在事发之前就离开了,根据那个妇人所言,又去翻了一遍村子里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大概可以有一些不负责任的猜测了。”

接过霍明义递来的茶水,霍云岸道:“说来听听。”

话音落下,几位真传全部齐聚在大堂的一角,视线都落在了霍明瞳的身上。

霍明瞳:“最开始的起因应该是村民从山上捡了个重伤的人回去,轮流照顾了一段时间后那人一直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是身上一天比一天多了死人的脸色,根据那个妇人说的,因为她自己当时正怀着孕呢,看人的时候比较关注细节,结果就是她看那人从一开始奄奄一息的苍白到后来她离开时,皮肤已经像是死人一样的僵硬和青白了,最后一次见到时总觉得那个人还长了虎牙,但是本身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生来就有虎牙。

后来妇人离开村子没多久,往家里送东西的一次看见村子里多了几位仙师,穿的不是霍家的弟子服,是她没见过的黑漆漆的衣裳。说是那个人的同伴,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们刚好赶上了收尸,因为天气炎热,路途遥远,也没有准备尸袋,他们最后把人寻个地方火化了把骨灰带走的。

但是我去那个说是焚尸的地方看过了,焚尸是真,骨灰却没带走,只是草草掩埋在竹林底下,个人痕迹收拾得倒是干净,看不出来历了。”

霍明松背着手站在霍云岸身后,闻言道:“知道那个重伤的人是什么样的伤口吗?后面那几个所谓的仙师是不是追杀他的人?怎么确定这个人是跟仁德村村民的死有关系的?”

“给那人诊治的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有医案留下来,我看过了,那人身上没有能辨认身份的东西,身上没一块好皮,不光有野兽造成的,自己摔跤什么的造成的,更多的是人为的刀伤和剑上,不是在被人追杀就是刚跟人厮杀过。

在村民刚开始发现他时疑似走火入魔,无法辨人,村子里好几个壮劳力和后期照顾他的妇人都有被他意识不清时抓伤过手臂什么的,而且被造成的伤口很难愈合,还泛着恶臭。

妇人在村子里停留的小半个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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