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琪玛？”闫旭核对了一遍购物清单，“买给孩子？”

赵构抬起头，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我想吃。”

闫旭没再说什么，检查完又不放心地问：“什么口味的呢？”

“红糖或者黑糖？甜一点的。”

闫旭想了想，没再继续追问，在旁边记下了“嗜甜”两个字。

甜食，这么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他很爱吃，是突然想换个口味了吧。闫旭送赵构出门，提着准备好的布袋准备去超市采购。

今天是赵构例行体检的日子，上午体检完不出意外下午就有点空闲时间留在家里，小殊的幼儿园有表演，孩子就去了，看情况安排下午要不要一家出游。

不过闫旭并不是很放心。

“沈先生。”闫旭在超市里给沈甜打去了电话，顺便开始在货架上流连，看要不要买点乳酪布丁一类的回去。沈甜则站在检查室门前，堵着另外一只耳朵听闫旭的话。

“检查报告出来了吗？”闫旭没有直接问。

“血检尿检还没出，常规的检查报告都已经出来了，医生说他激素紊乱，具体的结果还需要测信息素和腺体的情况。单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不算好。”

闫旭迟疑了一会儿，把沙琪玛提到车子里，压着声音问：“他从来都用抑制剂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费那么多心思抓你干什么。”沈甜心气不顺，话也没了分寸，“他太懂得划清界限了，只有这个，我帮不了一点。”

闫旭忽略他语气中那份怨气和轻视，说：“我本来也想说这个，他口味变了。”

沈甜第一次因为闫旭的细心而惊讶，虽说他自己算不上什么五大三粗，但他并不擅长关心赵构，因为无法近距离待在对方身边。这点是闫旭唯一比他有优势的地方了。

“等我拿了报告跟你细说。”沈甜犹豫了一下，医院嘈杂，他又拿着这么多报告，确实不方便再接打电话，正要挂，闫旭在那头开口了，还有些郑重：“相关的东西我都买了，但就上次的情况来看，他打了抑制剂之后情况很不好。”

闫旭说这些的时候，沈甜已经等在机器前拿到了报告。他当然知道赵构的情况不好，所以他也没认真听闫旭的话，拿起报告一目十行扫了过去，眉头突然拧紧，吐出了三个字：“耐药性。”

赵构的身体素质好，但激素紊乱带来的生理性反应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调整好的。客观来说，多年靠抑制剂度过周期本就加重了这个情况，又很久不愿意接受alpha的信息素安抚，主观来说，赵构自己不愿意接受，也只会适得其反。

这两年陆陆续续出了些问题，集团内部的缝隙太大，压力也与日俱增，想要让赵构调养好，就不单单是打针吃药能解决的。

“特别严重吗？”

“市面上常见的三种抑制剂对他的效果都远低于本来的效用，副作用也很明显。”沈甜想起了刚才医生说过的话，“而且他的心理障碍会影响药物作用。”

闫旭应该是庆幸的，幸好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但他又是很焦虑的，好像他在也并不能做什么。

“我大概明白了。”闫旭推着车走向收银台，“我会尽我所能。”

“报告已经出来了吗？”赵构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不大，但闫旭能听见，所以他赶紧说：“那就不打扰您了。”

“已经出来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份报告。”沈甜收起手机，将报告都递给赵构，没有主动提电话的事，赵构也不多问。

“和之前没什么变化。”赵构如此评价道。

“那小子没有给你足够的信息素吗？”

“那倒不是，我没有主动说，他也就不知道我需要。”赵构耸肩，“而且你们alpha不是一般都不会主动释放信息素吗？嗯？”

沈甜看向一旁，嘟囔道：“这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说什么？”

“我说他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赵构笑出了声，故意调侃他：“你不也是？他是不敢，你又是？”

“你又不喜欢我的信息素味道。”

沈甜的顾左右而言他让赵构怀疑刚才的电话是闫旭打的，这会儿沈甜估计心里带着不服气，说起话来也这么阴阳怪气的。赵构逗他也是逗得光明正大：“你的信息素败火，没劲儿。”

沈甜眼睛瞪起来，拉着他走到一边，低声道：“医院人这么多你还说这种话！”

“每次看你紧张我，就觉得好笑。你不喜欢闫旭，又要装作没有那回事，还要在心里和对方比，真搞不懂。”

“你故意的。”

“那怎么办，你是我的挚友，是我的搭档和战友，我没办法放弃你。指望着你能脱敏而已。”

“我担心你。你如果能和他真的……那我也认了，但他……”沈甜看着赵构含笑的眼睛，生不起气，“算了。”

“他是块璞玉，其实不雕琢也没关系的。你有凌云志，终上青云端，你们不是一个赛道的，根本不用比。”

“好吧，好吧——我真的也说不过你。我送你回家。”

“顺便留下来吃个饭吧，下午你带小宝出去玩。”赵构思索了一下，给闫旭发了条消息，还是提前说一声比较好。